鲍太医答道:“回大人,罪臣搭了老太太的脉后,便知老太太是忧虑过甚兼之夜间失寐虚耗了精神,以致犯了中风之症!”
韦长吏冷声道:“如此说来,老太太根本不是吃了什么不洁犯冲的东西才病了的?”
鲍太医忙答道:“根本没有!实则罪臣也是有点不解的,以老太太年事,如何能撑到那会子才犯病的。后来才知老太太在宫里喝了碗雪参汤,那雪参最是提精养气的。”
韦长吏冷声道:“这会子你倒是说实话了!若非你助纣为虐,又哪来这些谣言!”
鲍太医磕头如捣蒜,求饶道:“只因王太太素日常请罪臣诊脉配药,罪臣原以为不过是替王太太说了一句话,一时又贪了那五百两银子!实不知后来会有那些谣言!罪臣该死!求大人饶命!”
韦长吏冷声道:“哼!既知道谣言,不但不出来辟谣,还私自逃匿,罪加一等!”
鲍太医忙磕头求饶道:“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韦长吏冷声道:“算你命大,不然你也活不到此时了!来人押下去听候发落!”
王夫人也不看鲍太医被人拖下去,只低头淌眼抹泪,只拿着帕子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赵长吏突然走到王夫人跟前大喝一声:“大胆恶妇,还不认罪!”
王夫人吓的浑身打了个机灵,哭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无缘无故的民妇为何要这么做!这对狗男女串通一气陷害民妇,求大人替民妇做主啊!”
赵长吏怒道:“好个嘴硬的恶妇,看来不用大刑伺侯,你是不能如实招供了,来人!”
王夫人抹着泪,挺直了腰板道:“我是堂堂诰命夫人,是元妃娘娘的亲生母亲,看你们谁敢!”
赵长吏冷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呢,元妃才已被皇上迁入凤影宫了!”
这一句话仿若惊雷炸在了贾府上下人等的耳内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后便是魂飞魄散的惧怕。王夫人也吓的脸色惨白,失声呼道:“这不关娘娘的事,皇上为何要将娘娘打入冷宫?”
赵长吏冷声道:“你怎知不关娘娘的事?”
王夫人浊泪横飞,哭道:“都是民妇造的孽!求大人禀告皇上,不关娘娘的事,不要将娘娘打入冷宫!”
赵长吏喝道:“大胆恶妇,快从实招来!”
王夫人瘫坐在地上,将从宫中回来后,如何吩咐林之孝的去请鲍太医的经过一一招供了。
贾政宝玉等听了不敢信又不得不信,哪里料得王夫人竟会如此心胸狭窄手段恶毒,心中又恨又叹又悲又灰!
赵长吏厉声问道:“大胆恶妇,你为何要这么做?”
王夫人流着泪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我恨林丫头,她娘未出阁时就侍宠而骄张狂拿乔,偏这林丫头生的比她娘还得人意,整天装着病西施的样子,仗着老太太疼她,在人跟前做那张狂样儿,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封了公主后更是目中无人了,自己的亲表姐在宫里也不说帮衬着些,更不说提携亲戚了!枉了老太太素日疼她了!”
赵长吏厉声喝道:“大胆恶妇,公主岂是能任由你数落污蔑的么!来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