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深呼息,告诉自己要冷静,微笑,我尽量问得平静,“皇上,小满错在哪里?”
老皇帝气结,倏地一拳重重捶在桌案上,命令道:“玉春,速下旨!”
于总管也被吓到了,抖着身子赶忙应事。
微笑的只有龙焲,阴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神情,不愠不火又插起了言,“于总管,且慢!”
于总管一愣,狐狸一样的眸子来回扫过老皇帝跟龙焲间,在见老皇帝听完龙焲不合宜的出声后,火气更冒了一层,却也没回头训斥龙焲时,聪明的退回了一旁。
“焲儿!这是‘朕’的家事!”老皇帝咬着牙低吼。
龙焲却越笑越大,丝亳的畏惧没有,反倒又开了口,“父皇,满美人既已怀了龙种,又怎禁得起冷宫的湿气?儿臣倒认为,她能在父皇这年纪还能为龙氏填了喜气,区区一个满美人,反倒委屈了她!”
龙焲……是在挖苦老皇帝?还是在帮我?还是……两者都有?妈的,他葫芦里倒底在卖什么药?
“焲儿!”
“父皇,一把年纪了,还是不要轻易上火的好,儿臣只是说出了一番心里话,当然,这最后的决策还是取决于您,满美人是被打入冷宫或是升嫔,全是您……父皇……说了算!”
变态男在威胁!上了一次山后再回来,他居然开始威胁老皇帝了!为什么?为什么?探索的视线对上变态男,却接触到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到底……哪里出了错?
明明是一个人,却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老皇帝继承了我的动作,在深呼息,在压抑怒火,与龙焲双目对峙,却最终抵不过他眼中的寒意,妥协了,“玉春,搬文下去,即日起,满美人晋级为唐淑妃,从偏院搬至‘静宜宫’。”
啊?我大脑一顿!就这样?龙焲几句话把我从冷宫弄到了“静宜宫”,把我从被贬搞到了升职加薪?老皇帝在忌惮龙焲……难道说,龙焲现在已……握了大权?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不然老皇帝可不止是他的老子,更是一朝的国君,岂会容他三番两次在他脸前挑畔?
可怜的老皇帝,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一回宫就给自己来个迎头痛击吧!不过,老家伙的心理素质还真的不是盖的,变态男的突然转性,我都接受不了,他却能接受!想到锦妃……老皇帝也是忌惮她,是不是证明她暗中也是小有势力?
这么说……老皇帝现在几乎成了空壳?徒有表上的光荣?
什么,突然闪过了脑海,我却没有抓住,懊恼的回神,于总管已经恭敬的请我离去。
“满美人,请容奴才随您回居处准备一下,看看您以前的东西是哪些留或哪些不留,还是……都丢掉?”
我猛然想起院里的三具尸体,昨天没有埋掉,是为留作被暗杀的证据,怕真被人反扑一口,也好有个查证,现在这种情况,若回去,尸体被发现,怕是只增困扰,更何况,到现在都没有人跟老皇帝来“举报”些什么。
“满美人?”于总管又促道,这根墙头草往哪边倒,现在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轻轻的点头,随而建意,“于总管不必费事,小满东西不多,自己回去看看,捡些惯用的就可以了。”但愿,我离开的挡,没人去过小院才好,龙焱,呼,他也应该会在我离开后,暗中“保护现场”吧?
“不!不麻烦,奴才应尽的。”于总管却狗腿的坚持。
我暗中烦恼,偷眼扫了一眼龙焲跟老皇帝,两个人各有心思的盯着我这边,慌得我忙别过了视线,总感觉……自己才真正的步上棋子生涯。
儿啊,你老妈我该怎么办?
“玉春,既然满……哼,唐淑妃不屑差使你,你就给朕安份的伺候在身侧吧!”
“是,皇上。”
我暗中松了口气,忙扣头退身下去,真的很难相信自己的狗屎运,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躲过了一场“欺君之罪”?虽然,这有可能只是风雨前的宁静,但……至少现在平安。
退出了书房,门侧立的一名小太监让我眯起了眼,这太监……好眼熟,仔细一想,不是早上扶我起身的那个吗?见他长得白白净净,修修长长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此时注意到他。
想起他早上扶我起身时说的话,感觉哪里别扭,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别扭。
“满美人,您不舒服吗?”小太监眉头一紧,忙走到跟前寻问我,声音急切、低哑,不若普通太监该有的尖细。
我又回头看一眼空气凝的书房,忙摇头,打算快速离去,却突然抬头瞪起了小太监,下意识的问:“你是谁?”
小太监面色一慌,赶忙垂头回到,“奴才闻喜。”声音低低怯怯的,细声细气听得人耳膜生疼。
我挖挖耳朵,书房门外实在不宜久留,转身就走,暗暗沉思这会变声的小太临为什么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太监跟着我走,跟我一直保持三五步的距离,在别人眼中,他就像我手下的贴身奴才,沿途的宫娥太监还不知我封妃的事,只当我还是恶疾的传染源,见我就躲,当人静了,没了,我突然顿足。
“你是谁?”我又问,转头瞪着紧跟着我的小太监闻喜,“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小太监一愣,随后垂着头低声回道:“奴才……奴才是不放心唐淑妃。”他一直站在门外,自然听到书房里的对话。
我眯眼,总感觉不对头。“不放心?我又不是你的主子!”
闻喜低声回道:“可您马上就是我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