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装着,打得难分难舍,让下面的的人分不清谁是先来的,谁又是后来的,掌心一疼,是我的指甲抓进了肉,这次暗出宫门似乎比我们想象的都困难了点,假龙焲带来的一小队人这时集体攻向了马车,桃娘一个人在应付,守门的侍卫只能对着半空两道人影干瞪眼,敌我不分的清况下,不知道帮谁。
“刷”!一支剑直直刺向了窗口,好在我躲的及时,只让利剑削落了我一缕发丝,这时发现,我不能只担心流风,攻击马车的人数似乎多点,桃娘一个人……够呛对付!
可,我能帮什么?我能做什么?坐在马车里是累赘,出马车去主动自首,假龙焲在流风背叛的情况下,估计也不会轻饶他!更何况这么多双的眼睛,怕他会借机除了流风!
“桃娘,硬闯!”突然,空中传来流风的低吼。
没听到桃娘的应声,车身却巨烈的晃动起来,马儿一声高叫,吃痛狂奔,假龙焲暴怒的高喝。
“魏桃娘,你敢负我!”
“来人!来人!阻车!”守门的侍卫高叫起来,乱腾,刀剑交接的声音顿时大响,谁闷哼、谁惨叫,已分不清,只知道自己在马车里左右摇晃,颠的浑身像散架一般。
空中又是两道黑影,不知是谁,却是帮着桃娘击落横扑的两方侍卫,桃娘臂上受了伤,被一个黑衣人强行推搡进了马车。
“桃娘!”我惊呼,顾得身躯被晃得七昏八素,赶忙爬到桃娘跟前,她臂上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想也不想的,我一把撕裂了自己的袖袍为她扎住了伤口,双手被染红,却见桃娘哼都不哼一声的,脸色苍白,唇被咬出了血,那额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滴。
“怎么样?”一个黑衣人也进了马车,这时车身稳当了不少,估计是逃出了宫门,见桃娘忍痛忍的辛苦,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示意我靠边,径直为桃娘上起了药粉。
我退坐在了软团上,瞪着黑衣人的后脑勺,直觉他是流风的人,但为什么蒙面,奇怪!而且,他的声音不沉也不脆,明明没听过,却觉得耳熟。
“谢……谢。”待药一上好,桃娘喘息着道谢,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一攒眉,借着车内昏暗的灯火,突然发现黑衣人的后背现出了一丝血迹,他的身上刚刚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会有血迹?而且……那位置……
好像是感觉到我的注视,黑衣人一闪身出了车身,低声对着自己的同伴道:“我先回去了……”倏地吃惊的娇呼一声,那声音……
羽文兰!
“放手!”瞬间,声音如常,掩上几分刻意的低沉。
“你伤口流血了。”是龙焱的声音,我心头一紧,快速撩开了马车帘,那驾车的黑衣人,背影是那番熟悉,倏然回头,与我的目光正好打个照面,却快速的躲了开。
我深呼息,尽量控制自己声音里的吃惊,平静道:“龙焱。”
没有应声,龙焱只是将视线调回了前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死抓着羽文兰的手臂,不让她有机会跳车离去。
我心烦意乱,搞不懂,为何那日两人要联合起来骗人,而且演技那番高超?龙焱……怕是没有失忆吧?也对,康维当初极其的护他,又怎会真的给他吃失忆的药草?再看羽文兰,我一直认为是大个傻妞的女人,竟也是个做演员的好料!
“完了,我们身份暴露了,这么快……”羽文兰调侃道,伸手一把扯下了面上的黑巾,月光下,她的出丝高高的被束起,露出整张白净的中性脸蛋,没了痴傻做掩护,她的面容让我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
好眼熟,不是对羽文兰的眼熟,却是对另一个人……如果这张脸再黑一点点、眉再粘合的浓点、眉峰再高挑点、唇再涂的略厚点,嘴角再痞一点……
“祁召!”我咬牙,该死的女人居然是祁召!混痞子祁召!一个快速凑前,在“她或他”被惊愣之时,一把摸上了“它”的胸,该死的,我要知道这东西倒底是男是女!隔着厚厚的衣物,我只摸到了硬绑绑的“胸肌”,难道……是个带把的?
“呵呵,满儿真热情!”唇角轻轻上挑,熟悉的男性声音痞痞的扬起。
我深呼息,掌下的那片肌肉未免“硬”得过份,双手往两旁一拉,皎洁的月下,露出了“它”胸上紧缠的白布色,不止胸上,再把袍子往下拉一点点,“它”的腰上也缠了,是故意让腰部看起来粗壮点……
难怪!那次见祁召感觉很怪,明明脸很黑,手却很白!
羽文兰没料到我会有这动作,又傻愣了一下,随即月下的脸蛋泛起滚烫,当发现除了我在盯着她身上的白布条,龙焱也回头了,突然大手一挥,甩开了龙焱的钳制,垂头快速整好了自己的袍带。
我……从没想过羽文兰会是祁召!如果这样的话,当初祁召对我的“兴趣”,还有,她逃狱刧走了龙焱……这些都好解释了,她……喜欢龙焱!对吧?御花园里,她为我挡下那一箭,分明是试探龙焱的成份多些,可……龙焱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她受伤,只为了光明正大的追查伤我之人!
眼前,明快了,困绕我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解开了,可我心里很难过……她是同流风一样的人,背后为心上人默默的付出,嘴上却从来不说……
回身望了一眼越发远离的宫门,心中对流风的担忧更浓,他……会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