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喜,以为是流风醒了过来,却听到我们三身后倏响了一道压低的女声。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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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踏进“凌然宫”的大门,始终不明白一向行事低调的冒牌龙雪柔怎么会突然出现帮我们,没错,如果她不出现,估计我跟以尘带着流风硬闯出延王府的可能性大点,但有了她——一个明暗藏的武功高手,一人带一个轻轻松松的就“飞”出了高墙。
她提意,让我们三个暂住她的鬼宫,说是提意,却也是要挟,因为她若插手不管,就算小家伙再能干,也不可能平安带着一名大肚婆跟一个重伤员逃离。
略旧的宫门开启,横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细长的石子小路,虽两旁还是那鬼雾重重的林子,但还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不用穿那鬼林子了。
细心的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冒牌龙雪柔这才将门落了锁,门里门外又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冒牌货前方引着路,时不时的回头看流风两眼,那眼神担忧、迷恋,让我不舒服、讨厌!同时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出手,并且一定要我们住到她这鸟地来!她根本就是我的情敌!没安好心,打得肯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鬼主意。
心不甘的跟在冒牌货屁股后面走了不到半刻,眼前即出现了一座小行宫,有些破旧,但好在还算干净。
这里……就是“我”娘曾居住的地方吗?想到她,就想到那梦中诅咒我儿子的白衣女人,手心不自觉的握紧,梦里那只……真的曾是这里的主人吗?本就排斥这座宫府的我心中更是厌烦。
为我们三个人分别安排了房间,也将流风安顿好了在床上,看着冒牌货熟练的为他捡查身体,我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这么大地方只有你一个人住?”连个婢女都没吗?
冒牌货点了点头,应道:“是啊!初来的时候被吓到过,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甚至到现在,每天晚上要是不听那些鬼哭狼嚎还睡不着呢!”为流风上着药,却突然停止动作,掌心细细的抚摸着流风的裸身。
我深呼息,告诉自己莫气莫气,他是病人,她会治病……
想是感受到我视线的荼毒,冒牌货总算又开始抺药膏,边抺着边担忧的说:“爷中了九日毒,九天不吃一粒解药,不止脸还会再伤下去,命更是保不住。”
“你能医吗?”我着急的问,小以尘也是一脸的忧虑。
冒牌货轻轻摇头,低声回道:“我不行,福叔应该可以,但……自从大爷回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记得梦里曾听见流风说南宫流云杀死了福叔,那谁来帮流风解毒?拧紧了眉,心口又开始痛。
“宝贝……”以尘赶忙来扶我。
我伸手制止,矮了腰,捧住了心口,再一次询问:“真的没办法吗?”我以为冒牌货是故意矫情,想反拿我一手,借机让我离开流风,然而没有,得到的仍是她轻轻的摇头。
她的意思……难道还要将流风送到南宫流云手上吗?不!送到那变态手中,想都别想!
忍着心痛欺近流风,望着他,真的不相信眼前这奄奄一息的男人曾是自己誓言要打倒的对象,从没想过……他有天会这样的弱脆,认为,他该强大,像摔不碎的石头一样……
“我想,爷短时间内不会清醒,我们先出去吧!别防碍了他休息。”冒牌货伸手抓住了我的肩,有点痛,分明是故意。
我拧眉,点头,虽然很想反击回去,但也没忘记这是谁的窝,回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流风,这才跟着冒牌货出了房门。
“以尘,帮宝贝去外头探探风声怎么样?”门外,我故意支开了小以尘,待小身影不见了,才回头正视起冒牌货,平静的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略显轻蔑的眸光扫过我全身上下,自来披着安表外衣的“信佛者”倏地换上了一副小人的嘴脸,“你不能再留在爷身边,你带给他最多的就是伤痛。”
我冷笑,亳不客气的反问:“命令?请求?不管你是哪一种,我都不接受,当然……如果你能给他解毒,就另当别论了。”如果是那样,值得!
“除了找解药,我现在找不到好办法。”
任由自己的冷笑里添加了一抺嘲笑,我开始“损人不利己”,挖苦道:“雪柔公主真的是好幽默,毒药当然得由解药解,而且最好是找下毒的人拿解药,这是傻子都知道的常识……”
“你骂我是傻子?”眉一挑,柔丽的脸蛋上一般阴寒。
“有吗?”我的心情突然变好,视线落在她刚刚为流风擦药的纤纤柔指上,才明白……原来妒忌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哼,没有吗?你在讽刺我不懂常识!”
面皮不自觉了两下,我微笑道:“我不喜欢跟人家瞎矫情!想让我……离开他,可以,前提条件也提出来了,除非你解了他身上的毒。”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微闭的门板,真怕晕死过去的男人突然睁开眼,听见我们文易一样的谈话。
“这不用你说,爷是我的所有,没你的要求,我同样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帮他弄到解药,倒是你……如果食言怎么办?”
看着冒牌货的咄咄逼人,我终于敛住了笑容,一脸正经道:“若我食言,天打雷劈、永不超生!”老天爷,记清咯,刚才发誓的是“龙雪柔”,不是我唐小满!
“好!|”冒牌货一个爽快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