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的话我倒是理解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查看一个人的梦,应该能看出来他经历了什么。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的问:“那你怎么知道,他的梦就和遇见鬼的事有关呢?”
叶默笑了笑:“有这只鬼在他身边,他不会做别的梦。”
他伸手拉住我:“我们走吧。”
随后,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跟着叶默向前飞去了。
老张就躺在我们面前,我距离他越来越近。可是渐渐地,我看到老张的身体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扇门。
门外面是卧室,门里面是朦胧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
叶默指了指那扇门,对我说:“那里就是他的梦了,我们进去吧。”
我答应了一声,紧跟在叶默身后,走到了老张的梦里面。
入梦之后,我感觉身体一凉,我抬起头,看到天上正在下着瓢泼大雨,比昨天晚上的雨还要急。
老张的梦里面有一条马路,这马路从脚下开始延伸,一直延伸到无边无际的尽头。马路两旁全是铜钱草,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几万株。
小钱仍然趴在我的肩膀上,张望着说:“真是奇怪啊,他的梦有点简单。”
我点了点头:“是挺简单的,我们要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吗?”
叶默嗯了一声:“既然他的梦里面出现一条路,那就一定有原因。咱们走吧。”
我们三个人冒着雨在老张的梦里行走着。
幸好脚下的是混凝土浇筑的马路,走起来并不泥泞。幸好这是在梦里,淋雨之后不必担心感冒。可是即使是在梦里,雨水也很凉,衣服湿透了之后难受的要命。
我走了一会,忽然好奇的问叶默:“我们在梦里说的话,老张会知道吗?”
叶默点了点头:“这既然是他的梦,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我惊奇的说:“那等他醒过来之后,是不是就明白我们来过了。”
叶默淡淡的说:“不用担心,大部分时候,人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梦。”
我一边走,一边感叹:“我以前真的没有想过,还可以进入到别人的梦里面。”
小钱在我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这有什么?鬼魂不是还能给人托梦吗?我们三个现在不就是鬼魂吗?”
我点了点头,心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时间不长,我看到马路上出现了一辆面包车,这辆车明显就是我们公司的那一辆。
小钱笑着说:“这老张还挺贴心啊,见我们走路走的辛苦,帮我们准备了一辆车。”
我问叶默:“要上车吗?”
叶默嗯了一声:“这辆车既然出现了,一定有意义,我们上去吧。”
然后他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我有些不满的说:“你让我开车?”
叶默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说:“这种面包车我可开不惯。”
我发现驾驶座上有几颗铜钱草,于是把它们捡起来扔掉了,嘀咕了一声:“这东西怎么到处都是。”
叶默心有灵犀的知道了我指的是什么。他淡淡的说:“可见他对这种草有很深的怨念,不然的话,不会一直在梦里出现。等他醒了,我们可以好好问问。”
我发动了面包车,然后沿着这条马路向前走。
这里一路上很轻松,因为一辆车都没有,而且这条路也没有岔路口,我可以心不在焉的开着车。
小钱在旁边絮絮叨叨:“他的梦真单调啊,我都快睡着了。”
我心中好笑:“在别人的梦里睡觉?如果老张醒了,小钱还没有醒,那会发生什么事?”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砰地一声闷响,紧接着,车身震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踩了刹车,根据我多年的行车经验,我知道这是出车祸了,不过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在梦里,我没有必要害怕。
我们几个推开车门走下来,发现老张已经躺在血泊中了。
他面色惨白,身子下面流着一滩血迹,一切都和我昨天看到的幻觉一模一样。
老张并没有被撞死,他正在轻轻地呻吟。这时候,已经没有人了的面包车忽然自己动了,狠狠地向老张碾压过来了。
我惊呼了一声,连忙向后面推去。
隔着面包车的车玻璃,我看到驾驶座上根本没有人,而是有一只巨大的铜钱草,像是一只巨手一样,正操作着方向盘。
既然是在梦里,我们倒不着急救人了,而是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看到面包车在老张身上碾压了几次,等他彻底断气之后才停下来了。
随后,路边的那些铜钱草疯狂的生长起来,它们像是有了灵智一样,蔓延到了老张身上,把他拖走了,几秒钟后,老张就消失在草丛中,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们几个站在雨地里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说:“这是一个预言?预示着老张会被车撞死?”
小钱在旁边附和:“是啊,我感觉是这样。这个梦在预示未来。”
我看着叶默:“你说呢?”
叶默低声说:“我来到老张的梦里面之后,感觉这里藏着一只魂魄。”
我惊讶的看着叶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默说:“之前老张被鬼上身的时候,我不知道那只鬼在哪,但是现在我好像知道了。他藏在了老张的梦里面。”
我心中一喜:“那赶快把他找出来啊,抓住了那只鬼,老张的病就好了。”
然而,小钱却疑惑的说:“这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别的魂魄吗?我怎么看不到?”
叶默看着路边的铜钱草,淡淡的说:“既然是在梦里面,魂魄当然可以千变万化。我可以感觉到,那个魂魄幻化成了一棵草,就藏在里面。我们只要找到它就可以了。”
我皱着眉头说:“这里有无数颗铜钱草,得找到什么时候?”
叶默点了点头:“是啊,这个确实很难找。”
小钱在旁边出主意:“我们把所有的草都毁掉不就行了吗?”
叶默笑了笑:“我们真那么做的话,老张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