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成抱着女人呆呆的坐在山洞里面,这时候,其余的人已经起床了。他们两个慌乱的从山洞走出来,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小钱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说:“这个女人是谁?王小小的妈妈?”
叶默奇怪的说:“不对啊,我怎么听说,王小小的妈妈是巫族的女孩?”
我们几个随便猜了一会,知道很难猜中正确答案,所以也就耐心的看下去了,反正这是王守成的记忆,他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我们知道。
无论一段记忆多么深刻,经过了二十年之后,肯定会有一些遗忘,变成了零散的记忆碎片,而我们的魂魄在这记忆碎片中,就见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规则完全是根据王守成的记忆决定的。有时候我们是在白天,但是转眼之间,又到了晚上。有时候是在星期六,但是时光忽然又倒流回星期五。
我们没有打扰王守成,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记忆碎片,我们看到他和那个女人一块劳动,一块宣传革命口号,虽然他们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但是在那个年代,他们的行为已经很显眼了,几乎整个知青队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恋爱了。
因为这些知青是插队到巫族的村子里面的。所以他们和村民的交流很频繁,在这些村民中,有个叫蓝十四的女孩,就经常找机会和王守成搭话。
我对叶默说:“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这个女孩肯定喜欢上王守成了。”
叶默摇了摇头:“我不敢打赌。因为我知道王小小的母亲就叫蓝十四。”
我百无聊赖的看了他一眼:“无聊。”
小钱在旁边很不解的说:“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这里的女孩都喜欢王守成呢?他一个书呆子,长得也一般,怎么这么受欢迎?”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因为这是王守成的回忆啊。别人受不受欢迎,王守成也不会记住。”
小钱想了想:“这倒也是,王守成现在就像是小说的主角一样,总是交好运。”
在我们交谈的短短时间,王守成的记忆已经经历了半年之久。
这一天晚上,天上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王守成正坐在山洞里面看书,而蓝十四则悄悄地摸了上来。
少数民族的姑娘比较大胆,她直接跑到王守成的山洞里面,坐在他的床铺上,含笑看着王守成。
王守成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抬起头来对她说:“你怎么来了?外面在下雨,山路这么滑,你不怕被摔伤吗?”
蓝十四满不在乎的说:“我们上山下山惯了,怎么会摔伤?倒是你们汉族的姑娘,胆子比我们还大。”
王守成尴尬的笑了笑,红着脸不知道怎么接话。
蓝十四说:“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就是你们知青队的……”
蓝十四的嘴动了动,但是我们却没有听到声音。
我问叶默:“怎么回事?”
叶默苦笑了一声:“也许王守成不想想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来吧。”
我无奈的说:“这女人到底做什么了?让王守成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不知道蓝十四说了些什么,王守成激动地站起来:“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你别诋毁她。”
蓝十四气呼呼的说:“我没有诋毁她,我姥姥说的,那个狐狸精一看就是勾男人的坏女人。”
王守成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下来了,对她说:“我和她一路过来的,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她没有勾引过别人。”
蓝十四不屑的说:“她到底是什么人,我比你还要清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悄悄地观察她。”
王守成的脸色变了变:“你监视她?”
蓝十四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每次阴历十六的时候,她都看起来很累,像是没有睡好一样。”
王守成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他和那个女人互相爱慕,当然会注意到这些了。
蓝十四得意的说:“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守成摇了摇头。
蓝十四说:“那是因为每一次月圆之夜,她都不好好睡觉。你想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
王守成好奇的问:“去干什么了?”
蓝十四指了指山洞外面:“今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你不想出来看看吗?虽然今天在下雨,但是她一定会出来的。”
王守成摇了摇头:“我相信她,我不看。”
蓝十四气呼呼的说:“我是为你好,免得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守成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跟着蓝十四出来了。
这两个人藏在女人的山洞旁边。等到半夜的时候,小雨忽然停下来了。云开月明,而女人也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她仰头看了看月亮,似乎在深呼吸。这样呼吸了几次之后,开始迅速的向山下走去了。她的脚步很轻,也很快,像是走惯了山路一样,一点也不像平原上来的女孩。
蓝十四拉着王守成,小心翼翼的跟在女人后面。
他们一路跟着女人下了山。王守成身体不好,在这里又饥一顿饱一顿的,很快就气喘吁吁了,倒是蓝十四精力旺盛,一副要去捉奸的样子。
最后,女人来到了河边,然后沿着那条河走进了一片密林。
小钱忽然说:“这树林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
叶默嗯了一声:“是巫族的禁地。”
我奇怪的说:“是巫族的禁地吗?那蓝十四怎么进来了?看起来一点顾忌都没有啊,她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叶默笑了笑:“也许二十年前这里还不是禁地呢。”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的说:“那些禁地啊,秘密啊,之类的,不是动不动就几千年吗?”
叶默无奈的说:“一块禁地,总有刚刚形成的时候吧?总不能刚刚出现,就有一千岁的年龄了。”
王守成跟着蓝十四走了一会,忽然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蓝十四有些得意,嘿嘿一笑说:“你觉得阴森就对了,这里是我们巫族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