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黄河之水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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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女儿海(28)

21、日,宾馆一室

几位小姐随随便便地坐在沙发上,望波和会计陪在一边,柱子在训着话。

柱子:“……我再说一遍,咱们这儿不跟城里。你们来我们欢迎,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能也跟着来了,这是坚决性的!”

一小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

另一小姐:“真是,不就是陪舞吗?值得这么紧张吗?”

望波:“先听经理讲,先听经理讲。”

院里,一伙群众拥拥而来:“在哪儿?小姐在哪儿?”

一位小姐好奇地站到窗前,院里的群众立刻向窗边拥来,有的扒着窗子,有的踮着脚尖,有的跳着高儿。

一片嘈杂的叫嚷声、评头论足声。

屋里,柱子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

22、晚上,望波家

卓母焦急地等待着,望波归来。

望波:“妈,你找我?”

卓母:“可不是找你!你怎么才回来?”

望波:“我这忙得饭还没有吃哪!有急事儿?”

卓母:“是你招了一帮子不要脸的大闺女子来?”

望波:“怎么成不要脸的了?这又是谁跟你说的?”

卓母:“你不告诉我就当我不知道了?村里都快翻天啦!”

望波:“翻去呀!这又不犯法!”

卓母:“不犯法?你个小东西好事你不学,坏事学得比谁都快!你连个媳妇都没有,这要是叫人家知道了,不打一辈子光棍才是怪啦!”

望波:“你少听那些人瞎喳喳行吧?跳舞你懂不懂,连毛主席、周总理都跳,怎么咱们跳一跳就不行了?”转身离去。

卓母:“你个小东西哪儿去?”

望波:“我还忙着呢!”出门。

23、日,网绳厂办公室

一工作人员在低头写着什么,卓母进。

卓母:“我借个电话用用行不行?”

工作人员:“你是……”打量着,“哦,你是望涛家的大娘吧?……用吧,用吧。”

卓母拿起话筒却不知怎么打:“同志,我是想要庙岛,找望波他姐说话。”

工作人员:“哦。”拿过话筒。

24、日,庙岛一室

宋友生正抄着一篇文章,他抄完,露出好不得意的神情。

望涛进,她找了件东西便要出门。

宋友生:“哎哎,你看看。”

望涛:“写完了?”走过接过稿子,“嗬,这么规整啊!顶得上书法家啦!”

宋友生:“那当然了。所里一次书法比赛,我还拿过第二名哪!”

望涛看着,文章的题目是:《扇贝养殖的成功及其意义》。

望涛:“赶快送去吧。这可是关系职称的大事。”

宋友生:“是先评奖。评奖之后才能跟职称挂上钩儿!”

望涛:“这篇文章要是依我看,一等奖那是手到擒来,非君莫属!”

宋友生:“要是你是评委就好了!”故做其态地,“可惜呀可惜!实在是可惜!”

望涛:“可惜什么?你想走我的后门啦?”

宋友生:“怎么是走你的后门呢?咱俩的文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望涛:“咱俩?什么是咱俩?”

宋友生一笑,在文章上签下了“卓望涛、宋友生”的名字。

望涛:“哎,明明是你写的,怎么把我也加上了?”

宋友生:“扇贝是我一个人试养成功的?文章你没有参与意见?”

望涛:“这是两码事啊!科研就是科研,论文就是论文,我跟着乱掺合算怎么回事呢?”拿起笔,把“卓望涛”三个字划掉了。

宋友生:“哎,你这是干什么!”

望涛:“别忘了,你是工程师,我只是个小小的渔姑!行了,赶快送走吧!”

宋友生:“那不行!明明是两个人干的事,归到我一个人名下,你是想叫我丢人现眼哪!”

望涛有点急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道呢!”

宋友生:“迂道就迂道!反正是你不署名……”拿起笔,“宋友生”三个字也划掉了。

望涛:“你还送不送了?你这算怎么回事呢!”

宋友生:“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还大姐呢,什么大姐呀!干脆……”做出一副要把文章撕掉的架势。

望涛:“你这个人可真够呛!”拿过文章,“我署名,我署名行了吧?”

宋友生这才露出了笑脸。

一姑娘进门:“望涛姐,你的电话!”

25、日,庙岛办公室

望涛拿起电话:“喂,哪儿?……是妈呀!我是望涛……”

电话里卓母的声音:“望涛啊,你赶快回来一趟!妈有急事找你!”

望涛:“出什么事了吗?妈,你别急!慢慢说!”

电话里卓母的声音:“望波!望波那个小东西,都快把我给气死啦!”

望涛:“怎么了?望波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电话里卓母的声音:“你回来就知道了,他惹下的祸大啦!”

望涛:“是吗!我马上就回去!”

26、日,国伟办公室

国伟正翻着报纸,盛楠进门。

盛楠:“宾馆的事你知道了?”

国伟:“不就是招了几个陪舞的嘛。”

盛楠:“说得轻松,你去听听,纷纷扬扬,什么难听的都出来啦!说是有人还打电话,问出多少钱能包一个小姐玩几天!冰冰她姥姥特意把望涛找回来,跟望波理论了好一阵子。”

国伟:“有这种事?”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我是盛国伟,找你们经理接电话。”

片刻,电话里传出柱子的声音:“盛总啊,我是柱子,有什么指示?”

国伟:“怎么听说你们那儿招了几个小姐,是怎么回事啊?”

电话里柱子的声音:“我正想跟你汇报哪。这不是为了招徕客人嘛!舞厅里没几个陪舞的人家不来嘛!”

国伟:“这个事反映不小,你可得处理好!”

27、日,宾馆办公室

柱子在接着电话:“你放心!昨天我专门给她们开了会,定了几条死规定,乌七八糟的事一律不准!”

电话里国伟的声音:“具体我不管,我就告诉你一句,咱这儿是渔村不是城里,真出了事你小子可得兜着!”

电话放下了,柱子边擦着满头的大汗边对望波、会计等人道:“你们可都听见了,这是来了几个陪舞的吗?这他妈比鬼子进村了都厉害!”

28、夜,小康家

小康正和群群在看着一堆刚刚洗出的照片,照片是群群外出旅游照的,五彩缤纷,千姿百态。

小康:“好了小姐,够阔的啦!”

群群:“哼,就这么几张臭照片啦!你没看见人家盛楠,今天买了那么大个电视机,那才叫阔哪!”

小康:“人家那是准备结婚。咱俩什么时候结婚,我买个比她还大的!”

群群:“要我跟你结婚?拿10万块钱来!”

小康:“10万块钱?你要10万块钱干什么?”

群群:“盖小楼啦!你没看人家翠莲,顶上都是尖尖的,进门都得脱鞋,不脱鞋门都进不去!”

小康:“你的野心还不小哪!”

群群:“热心冷心我不管,反正我得压过翠莲、盛楠!”

小康:“行,压过,压过!”起身欲走。

群群:“哎,你去哪儿?”

小康:“看看热闹呗。”

群群:“到哪儿看热闹?”

小康:“那儿热闹到哪儿去呗。”

群群:“你是去舞厅!”

小康:“怎么了?去舞厅怎么了?来了小姐,就不兴咱去欣赏欣赏?”

群群:“就是不兴!那些客人可流氓了,那些小姐可挣钱啦!”

小康:“耶,你怎么知道的?”

群群:“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小康:“那……你也去总行了吧?”

群群这才露出笑脸。

29、夜,舞厅

门外、门口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几位服务员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招应着客人。

舞厅里来了不少客人,有的与小姐们在跳舞,有的与小姐们在喝着饮料、小声地谈着什么,有的还在观察选择。

几位小姐旁若无人地坐在一边的位子上,不时地交谈几句。

门外,小康、群群到,二人正要进门,忽然看见震天炮摇摇摆摆也来了。小康眼睛一眨迎上前去。

小康:“嘿,炮大叔也来啦!行,越老越精神,看中哪一个了?”

震天炮:“怎么啦,准许你来开开眼,就不许我来开开眼?”

小康:“哪能啊!你老现在是‘文化’,了得吗!”对门口看热闹的,“让开让开啊!‘文化’来啦!‘文化’来啦!”

震天炮有心退缩,被小康这一咋呼倒来了精神,腰一挺真的进到门里。

一位服务员迎过,指着旁边的座位:“两位请!”

小康和群群坐下了,震天炮见厅里灯光乱晃,有心退缩,却被小康拉坐到位子上。

小康指指小姐,示意让震天炮看。震天炮揉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看是看到了。

门口几个小伙子指手划脚地发着评论:“那个好看!”“什么呀,那个才好看哪!”“哪一个?是胖的还是旁边的那个?”“那一个!那一个……”

小康朝小伙子们招招手,示意让他们坐进来,一个小伙子坐进来了,另外几个却溜走了。

有人请了一位小姐,又有人请了一位小姐。

一位客人来到群群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姐可以吗?”

小康:“干什么?干什么?”

群群连忙摆着手,朝小姐们的位置指了指。客人只好离去。

舞曲再次响起,几位客人和小姐跳起了舞。

小康胡乱地鼓着掌,示意让震天炮也去请一位小姐。震天炮装作没有看见。

小康朝小姐们那边招着手,群群打了他几下试图阻止,一位胖胖的长得有点“困难”的小姐立刻走过,笑容满面地坐到小康面前。

群群急了,正要发火,小康指着震天炮对小姐说了句什么。小姐眼睛一瞥,脸立时一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群群一笑,震天炮恼怒地朝小康瞪过一眼。

小康:“你知道吧,人家是嫌你不趁钱!不就是百十块钱吗?你也太寒碜啦!”

震天炮一个高儿跳起来:“谁说我不趁钱!谁说我不趁钱!老子……”衣袋里掏出一迭10元的票子。

小康打抱不平地:“真是!谁说炮大叔不趁钱那才真是瞎了狗眼!”朝小姐们那边呶着嘴:“让她们开开眼!让她们开开眼!”

群群看出小康的用意,只顾看起了热闹。

震天炮被激起来了:“开开就开开!那一个胖的我还不稀要!”

小康:“哪是!架不住趁钱哪!看看哪个俊?哪个俊?”指着一位正同一位客人谈着什么的小姐:“那一个!那一个!”

震天炮眯缝着眼看了看,果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第十八集

1、夜,望海楼舞厅

震天炮在小康等人的鼓动下,坐到那位正同客人谈着什么的小姐旁边,把手里的一迭10元的票子搁到小姐面前的茶几上。

小姐愣住了。

客人:“干什么?干什么?”

震天炮:“我趁钱哪!我愿意呀!”

客人站起来:“岂有此理!你走开!走开!”

震天炮发着疯儿:“我走开?你走开!我他妈有的是钱,我就看中这一个了你怎么着?”

客人气急败坏:“服务员!服务员!”

几位工作人员急忙来到面前,一伙看热闹的立时上了精神。

一阵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和吹口哨、起哄的嘈杂和喧哗。

2、日,海边一处

小康正收购着渔货,美方忽然来到面前。他身穿一套花格西服,打着一条花色领带,显得好不潇洒洋气。

小康一惊:“呀!不是听说你们几个被公安局……”

美方:“那都是几辈子的事了!你瞧瞧我现在……”示意打量着身上。

小康打量着:“怎么好像成外商啦!”

美方得意地:“差不多!这眼力还差不多!”低声地:“找个地方,咱们兄弟啦啦?”

小康:“你看我这……”

美方:“你呀!小家子气。”挽起小康的胳膊。

3、日,海边一处酒家

美方与小康边喝酒边聊着。

美方:“……这一趟出去的那可真是——哎,原先咱们就钻进那么大个牛角尖,没死没活就朝那么点地方使劲。这到南方一看,嘿,天地大啦,有本事你就尽管使就是啦!”

小康听得津津有味。

美方:“别的不说,就我回来这一趟,净赚了这个数。”举起一只手翻了一个番儿。感慨地:“什么******党员、副总经理呀,什么******庙岛、不夜庄啊,去他二老奶奶的吧!美方不认这个啦!”

小康:“耶,你这思想变的,连我都跟不上啦!”

美方:“就是怕你跟不上大哥才来找你的!咱兄弟们这一回可得好好干一场啦!”

小康:“上一次的苦头你还没吃够哇?”

美方:“你说的!这一朝被蛇咬还十年怕井绳了?告诉你,这一次跟搞扇贝那可是大不一样啦。”

小康:“我也听说那边不少人走私都发了。可就是那么老远,人生地不熟,咱去了要是裁了,可就连哭的地方也没有了。”

美方:“还非得到那边去呀?真想干,咱这边还不是照样。”

小康:“咱这边?”

4、夜

海边一处,一条停泊的渔船悄悄地向海上开去,船上映出美方、小康、夏萤等人的身影。

渔船驶进大海,来到既定的海区,美方一边观察一边用手电向海中打着信号。

海中闪过几束同样的光亮,远远地出现了一只同样的渔船。

几束变换的灯光闪过之后,两条渔船靠到了一起。

美方与对方船上的一个人接上了头儿,又看了看一箱箱包装完好的香烟,这才拿出一只装满现金的密码箱。

对方收起密码箱,一示意,众人搬起货物。

5、夜,一处码头

渔船悄然驶来、靠岸。

美方打了一个口哨,环威带着一辆早已等候的汽车开到船边。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船上的香烟向汽车上搬去。

一迭票子扔到船上,渔船悄然驶去。

汽车开到码头门口,坐在司机棚里的美方忽然发现码头的铁门关了起来,不觉大吃一惊。

环威下车,把一迭票子向看门的老头面前一丢,铁门立时开了。

汽车飞驶而去。

6、日,宾馆一室

美方把一只盛满票子的密码箱交到小康手里:“说好的10万就是10万,一个子儿不少,不信找人数好啦!”

小康看看,露出好不激动的神情:“够哥们!你可真够哥们!”

美方:“这才是小萝卜头儿,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边!”

小康:“行,往后我可是听大哥的啦!”

环威、夏萤进。

环威:“小妞我可是找好了。”

美方一挥手:“庆功!今天玩个痛快!”

夏萤:“你们男人脸皮可真厚!”

环威:“你也去找个小白脸啊!”

几位小姐进门,夏萤真的起身走了。

小姐们立时扑进三人怀里。

美方把小姐搂进怀里,大口大口地亲着。小康拉着小姐跳起了贴面舞。环威干脆搂着小姐在沙发上打起了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