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獒原本还有些困惑,可是低头一瞧小灰灰,自己也笑了起来。
小灰灰的身上斜挎着一只小包袱,红色的锦缎织成,它的脑袋顶上的一簇狼毛居然被人编成了两只冲天羊角辫,烧火丫头似的竖着。看起来好滑稽。可是再一细看,獒獒的笑意便渐渐收敛了。
那羊角辫上竟然插着一支发簪。
通体血红,月色下光华流动,不正是血玉簪剑?
这姬篱邪也够难缠的。铁了心要送,便变着法子的送到獒獒手上。
再把包袱打开,那只断了钩子又安装了假肢的蝎子王从里面爬了出来,同时爬出来的还有一只体型大如杯口的蜘蛛和一只长如筷子粗似手指的蜈蚣。
帝刑天道:“这三只应该是他的毒宠之王,看来这姬篱邪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你送过来了。”
“收?还是不收?”獒獒问。
帝刑天揉揉她的脑袋:“随你心愿。”
獒獒眉开眼笑,讨好似的拿脸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笑眯眯的说:“就知道主人是最好的。”
帝刑天冷哼一声:“臭丫头,就知道你早就垂涎了!”
獒獒吐了吐舌头,原来,一切逃不过帝刑天的眼睛。
这一段插曲并未影响进程,转眼到达皇宫。
威严皇宫,连绵数十里,铜墙铁壁,城门高耸。
可是帝刑天麾下十万飞翼军,个个如狼虎,体魄如山,飞檐走壁,曾创过一夜攻下三座城池的记录,对付这已经兵力不足的皇宫,果然连半柱香的功夫也未需要。
天未明,十万铁骑已经踏破城门。初破晓,从主宫金銮殿开始,到慈宁宫,孝仁宫,熙寿宫,十宫十八殿,七十二处院落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完全掌控在帝刑天的手中。
不过帝刑天早已下令,不准杀人,不准行凶。所以,虽是逼宫,却并非血流成河。
或许是见大势已去,深宫内院,威严森森,却也冷气森森。宛若一座死城一般寂静,压抑。
九十九级玉石台阶上,威严的金銮殿堂,十九扇大门紧紧关闭。破晓之前的昏暗中,宛如一座奢华的坟墓。
帝刑天让众人守在殿外,孤身上前,推开厚重的九龙朱漆门,缓步步入。
大殿里的夜明珠却是暗的,整个殿堂,空旷,威严,却也阴气森森的。
帝刑天的步子很稳,很轻,却每一步都有脚步声回响在殿堂之中,更显阴沉诡异。
举目望去,帝昊天身着龙袍头戴帝冠正端坐大殿宝座之上。左右却没有一个侍卫随从。他音若铁石般问道:“殿下,何人?”
“臣弟,刑天。”帝刑天回答之时,脚步却未停,一步步踏上台阶。
皇帝说:“哦?你也知道朕是君,你是臣。帝刑天,你深夜逼宫,以下犯上?杀兄嗜弟?该当何罪?”
“君不君,臣不臣,兄不友,弟才不恭皇兄,皇兄,您说呢?”说话之时帝刑天已经走到帝昊天的跟前。
此时,手足至亲,两兄弟,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人面若冷霜,站着的人背影僵直。
他问:“皇兄,您果真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