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魅面容无动于衷,声音却战战兢兢的回答:“当日被主子处以绞刑的女子,是启国人,是玉临风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十年前秘密被送往舜国的女子中其中之一。玉临风听闻其姐死于主子之手,一直在寻找机会。中州之事,原本不会这么大,其中也不乏有他放任随波逐流之心。要不然以他麾下的银翼铁骑,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暴民哪是他的对手。而主子以云君侍卫身份混入军营中,那个时候他才起了真正的杀心。”
果然,离幻尘风嘴角轻扯,目光望向桌案上一堆宣纸上。当日在萨摩城他不是来救人的,而是凭着一股仇恨来杀他的。只是刚好碰上她,然后索性以营救之名,让她深信他。他懂玉临风,然,玉临风也同样懂他。高傲如他们,如何会亲手放过一个女人。离幻尘风一瞬间在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正因为他们习惯掌控所有人,彼此容不得沙子。他一把扬掌,拍在桌案上,将散落的宣纸俱裂。过了片刻,冷声道:“去将十年前混入舜国的奸细捉出来,赏她们一个全尸。”
“属下领命。”幽魅只觉冷风凌背,全身冒汗。
离幻尘风挑指将毛笔执起,手握在上面,越来越冰,心中怒不能禁,浑身怒气仿佛将人灼烧。眉微拧,神色淡漠,面泛冷笑,“你去吧!随时注意各国的动静。”
“主子,属下还得道一个消息,孽王沧烈两天前送往启国的聘礼,在启国境内被人给劫走了。”
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屋内,回荡着几个字【聘礼】。
离幻尘风神色诧异,漆黑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幽魅,夏夜的凉风将门刮开,冷风一涌而入,刺耳的一声响动。
幽魅顿然浑身被冰冷的水浇灌,额角冷汗冒出,头低着,不敢抬一眼,暗恼着他不该提什么大婚,聘礼的字眼。
离幻尘风盯着他半响,手不禁往袖内攥紧,眉宇间拧起,眼角微皱,冷冷道:“再说一遍。”
“主子……”
离幻尘风神色一刹那僵硬着,语气一霎间变得刚硬,“聋了吗?我让你,原原本本再说一遍,说!”
幽魅嗫喏了半天,磕头小声道:“主子,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离幻尘风瞳眸愈来愈黯,隐隐泛着红光,嘴唇一动,抬手一挥,说道:“如果我一个月内还无法恢复,你们去安排抢亲。你们四人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精英猛将,见了我也是刚毅不屈,脊背笔直,够胆色,够风骨。这几个月来,你们未免让我太失望了。”
他眸子微眯着,眼睛一闭一开,脑中忽然想起如果她穿着婚纱时的样子。清冷的气质,甜美的笑靥。
哼!聘礼,当真当他是死人不成。手指敲打在桌案上,撼人心魄的气势,眼中含着笑里藏刀的心机,“传本王的密令,让幽魉盯紧沧烈。”
离幻尘风重新握了握笔,端坐在烛台前,低头望了一眼宣纸上的字迹,嘴角不由一扬。霸道似他,倔强如她,这世上能够让他在意的人,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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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启王旨意,在云君大婚前,今夜亥时由容之谦亲自教导云君男女承欢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