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谦也是一惊,瞬间心念动摇,本以为初云早已忘了他,却不料她话语间竟会提起当年的事。半响后才道:“之谦一直在云宫,也未有过亲胞弟。”
“哦?”初云脸上露出一副失望之色,他话中的意思,既没正面回答,而是断绝她的猜想。秀眉高挑,隐约觉得他眼神中别有深意,不愿强逼他,淡淡地道:“朝中的局势,你怎么看?”
容之谦微怔,望着她不带一丝疑惑的脸,微笑道:“朝中的事,公主不必担心,已经处理妥当了。公主最担心的莫过于妖王吧!”
初云飞快的垂下头,声音不温不火,可又透着丝丝怒气,“容大哥,如何是你,你会如何做?”
容之谦沉默片刻,才道:“公主大概不知道妖王离幻尘风,为何会称为妖王?沧王沧烈为何被世人称为孽王吧?”
初云坐着,心间却震撼不已,她当然知道妖王和孽王过往的一些事。
容之谦淡淡一笑,眼神清明澄澈,声音压低了些,“十年前,妖王和孽王同时被邀请来启国参加寿宴。当时年少的他们,聪明好斗。又因彼此长相,身世都不凡,在寿宴上同时提出要娶启国公主为妃。双方技压群雄,最终妖王胜出。就在启王下旨将公主嫁给妖王时,妖王却一口拒绝,将公主随手赏赐给了孽王。也因此他们二人结下梁子。”
“你是想告诉我,他们两人依旧只是当我是一颗争斗的棋子,随手可夺,又随时可弃?”初云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淡淡道。眼角抽搐,听得他的话,又惊又悔,手死死攥着,隔了好半响才呼出一口气。
“公主,之谦只是让你看清人性,每个人的都有一副面具。普天之下,可有一人一物一事,不是掌控在妖王手中的?你能自信你能抵过他脚下天下江山和手中的天下吗?”容之谦捧起她的脸庞,眸子变得柔和,身上却寒意透骨,手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温温地口气道:“放眼天下,可有任何人让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抛弃江山,甘愿臣服在女子的裙下?妖王与孽王不是公主驾驭的人,更不是公主的良人。”
初云望着近在咫尺温和的脸,身子僵硬着,心渐渐冷却,凉意慢慢涌遍全身。是她自欺欺人?还是她从未去想过这些问题?
是不可能,她早就知道了。也从未想过世上有那个男子是她命中注定的良人。男人天生的劣性,永远都不会变。江山与美人,自古只有择江山弃美人之说。谁能真正没有怨言不顾疆土,割让江山。
当真是实话实说。初云见他毫不避讳的眼神,不禁释然,道:“既然如此,为何现在才跟我说?”
容之谦笑笑,头稍稍抬起,看了眼初云,“你爱上他了。”
初云无力辩解,兀自偏过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容之谦不再言语,轻轻托着她的腕,另一只手缓缓摸索几下,沉眉看她,从那一夜,她的眼神,她慌张的模样,还有她注视着妖王的神情。不顾自己的身体,不假手于人,照顾他整夜,他就知道,她不是无心,而是不到用情之时。飞眼再次看了她一眼,“身体过于劳累,胎儿不是很稳。公主,接下来几个月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