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眼中透着悲愤与凄厉,满心伤思被撩起,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这一个月来,心底,身上,痛得让她不敢碰触。空洞的眸子被愤恨填满,瞬间涌起轩然大波。深深的刺痛深入骨髓,脆弱的内心已承受不住任何痛楚。这一切,全因为他——妖王。
一袭白衫淡雅,卓然而立。一道清冷的目光扫过大殿上的群臣,仿佛居高临下的王者。
沧烈失神的脸上重新找回一丝期望,嘴角淡噙薄笑,“传寡人旨意,云君品德贤淑,才貌出众,与寡人同甘共苦,为寡人分忧,其心可贵,其人可表。以成两国和盟之亲。从此刻起,她就是沧国的国妃。”
朝中大臣无不骤然变脸色,寥寥数语,简短的宣告着沧国即将灭国。几乎是同时,忠心的老臣,震惊的跪下,任何人都可以是沧国国妃,唯独云君例外。此次妖王亲摔兵力,无非是为了她。众臣想到妖王的怒气,以妖王顺者昌,逆者亡的性子,他们后辈还有活命的道理。众臣极力反对,“王,臣等……”
“各位还有何异议?”沧烈目光深凉如冰,如今沧国外战节节败退,内政老臣们又腐朽。一朝天子一朝臣,妖王的手段他已经领略了,也不怕多增加几件打击妖王的事。云君看似淡定,却外柔内刚,手段狠辣。沉着脸,语气清冷道:“此事已定,便依寡人之言。”
“臣等对王的决策绝无异议。但老臣还有话要说,王迟迟不册立国妃,一来,和启国有婚约在先,二来,即便云君不能入后宫,王膝下无一儿半女,眼下将她交出,换沧国休养生息,方为社稷之福,王之责。”
初云看着一群老臣忠言自谏,言语咄咄逼人,此话分明是暗讽刺她其身不正,婚前与人有染,失德在先,与人暗渡陈仓在后。不由抬眼看向沧烈,旋即出淡笑,眼眸深处澄透无垠,冷声道:“国之根本为何?孽王尚在,你们就考虑子嗣问题,是盼望孽王让出王位,立小世子为王,好胁天子以令诸侯?你们安得是什么心?如今沧国朝不保夕,有什么值得我委身下嫁?”她霍然抬眸,冷冷扫过一群老臣,王无子嗣,国将如何,她岂能不知,但是前提是国未灭。
沧烈听出她话中之意,双手紧握,指节泛白,面色愈加深沉,眼如冰雪,渐透寒意,心灰意冷之际,她点醒了他,窒息的感觉微微舒展,大殿之上响起他高傲的声音:“寡人安在,国未亡。哼!不知你们中有谁被妖王收买了,依你们所言,寡人必将被人拉下王位?沧国百年江山毁在寡人手中?寡人告诉你们,如今沧国还没沦陷,寡人还是沧国的王,若还有人有异议,以谋逆论罪。”
初云离沧烈不过数米,掷地有声的话传入耳中,久久的回荡在大殿上,更让她决心增加数倍,他能护她,也不枉她信任他一次。垂眼看着纷纷跪于王座下的大臣,窸窣一片碎响,一股激昂的斗志汹涌的漫过心间,淡漠一转身,傲然抬头,越显目仪风姿,清华绝世,一字一句说道:“沧国上下所有殉国将士追封为勇士,载入沧国史书,辑录名姓,刻在王陵中。抚恤亲属,免徭役赋税。家中只有一子的拒入征兵,年过半百的退伍将士由各州各府发放抚养金。凡有战功的将士,不计战功大小,均领双倍饷银。所有沧国将士,将官军衔连升两级,食双月俸。”她冷冷清清,森然迫人,前所未有的果断决绝,“沧国律法没规定国妃不能干政,也为规定国妃不能行使王的权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