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谦轻笑道:“玉兄,你驰骋沙场多年,见过鲜血何止这么点,杀过无数敌军。以刚毅之躯,谋其事,保其国。男儿当如是,不像一般上位者,有权为贵,有利为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能成就一番霸业,以权事百姓,对于你来说,还在乎区区小节?何况你还是堂堂银翼铁骑的首领,启国的大将军。”
玉临风一愣,迈开的脚步停也不是,收回也不是。苦笑一声,甩开心中的郁结,正眼瞧着床上的人。眼神再无异样情绪。
容之谦嘴角含笑,盯着初云的伤口,手掌慢慢用力,听她痛得出生,低声吩咐道:“玉兄,帮忙按住她,我要拔箭。塞住她的嘴,不要让她……”
玉临风还未等容之谦说完,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臂任由着她咬着,“开始吧!”
容之谦不在多言,用了少量麻沸散,眨眼间将箭拔出来,用止血药暂时止住血外流,包扎好后,才淡淡说着,“毒未彻底清除,只是暂时稳定。玉兄大恩不言谢。我代公主先谢过你。你路途劳累,先去休息吧。”
玉临风看着容之谦脸色的笑意,不知为何,心情很是烦闷。容之谦是她的夫侍,留下来照顾理所当然,而他自己似乎躁动不安。心绪理不清,剪不断。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告辞。
初云昏昏沉沉的睡着,梦中总会出现离幻尘风的影子,微笑地、生气地、温柔地、残酷地……全身一阵恶寒,猛然惊醒。
容之谦见她醒来,走过去拉住她,轻拥入怀,轻声问道:“感觉如何?”
初云窝在容之谦怀中,茶香气扑鼻而来,微微抬眸,喃喃道:“有点饿。”
容之谦柔和的笑笑,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舒服的靠在他怀中,一只手端着素食,一只手温柔地抱着她,喂她喝完素食。面上微有浅浅的笑容,眼中温柔无限,“公主,还饿吗?”
初云脑袋一轰,抬头看向他,他身上的温热使她想起了那个人来,特别是他温润的嗓音,令她一抽一抽地痛。心里仿佛塌了一块,少了一份随心所欲,多了一份满腔惆怅。沉默片刻,问道:“简莫询的事?”
容之谦手指抚上她的唇,脸上温柔不减,凝视她半响,才回答道:“所有的事等你回去在说。不过莫询那天和启王在一起,不可能刺杀你。他不会害你。”
初云明显感觉腰上的手臂微微一用力,淡漠道:“我要睡了。”
容之谦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为了不碰触到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将她平躺在床上,微喃一声,“睡吧!我留下来,过了今晚如果没有发烧的迹象,就没事了。”
初云戒备的看向他,见他想要替她擦拭,忙说道:“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容之谦面色依旧温和,却不理会她,将湿布往她脸上擦去,随后往下,盯着初云良久,唇边突然一笑,“我是你的夫侍。”
初云想起那个人,心里微微一痛,眼中一冷,见他笑容惬意,动作轻柔,冷淡说着:“大可不必。”
容之谦笑道:“公主以后要面对何止之谦一人。”
初云垂眼,却坚定道:“以后的事我不知道,可是凡是都有例外。”
容之谦丰神朗润地一笑,眼底透着更多的温柔,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收回手中的湿布,“睡吧!我等你睡着后在走。”
初云闭上眼,不在多言。
容之谦在床沿坐下,伸手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唇边温柔一笑,握着她的手,只觉得手掌上的手,柔软无骨,清瘦的传来一阵暖流。
“小公主,身在皇家凡是哪有例外。还是没有长大啊!”
容之谦看着她入睡,才抽出手来,却被她反握着。听到她细细的声音,“夫君……”他目光一惊,发自内心的微显温柔,唇边笑意更深,握着她的手更紧。飘逸若仙的气质此刻变得异常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