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荇一直觉得自己就像爸妈给取的名字一样,平凡得入不了人们的眼睛。除了一双还算大的眼睛外,脸部其它地方乏善可陈。绝对中国人的鼻子,不是很挺,太过浓的眉毛让她看起来像个男孩子似的,有点英气,却也因此让她失了份女性的妩媚,微噘的嘴唇过大,她总觉得自己笑起来,嘴角会咧到耳根。哈,当然这种形容有些夸张。不过,这些很有特色的五观整合到一起,就变成一个独特的赵青荇。
洗了个热水澡,她强迫自己躺下休息。想起明天就要结婚,她的嘴角斜向上挑起十五度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罗旭那样一个阳光男孩,要成为她的丈夫,想到这,她的心主不免一阵雀跃。
是罗旭带她走出对婚姻的恐惧,忘掉生命中那所有她无法承受之轻。
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能想所有的不愉快。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的日子有罗旭陪着,她相信自己能走出父母死亡的阴霾。
她把自己蜷缩进冰冷的薄被中。秋意越来越浓,还没到点暖气的季节,空气闻起来有一种冷冽的味道。
关上床头的台灯,她把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听说他回国了。又要升官了吧?怎么会突然想起陆少琛?赵青荇有些不明白地甩甩头。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变得更成熟,更有魅力。身为陆浩南的孙子,军委主席陆向远的儿子,陆少琛本就拥有比常人优越的家庭出身,是真正的红色高干。陆氏家庭成员忙碌于中国政坛,而陆少琛更是政界宠儿,年纪轻轻就当上驻美大使。听同事们说,他已经被内定为外交部副部长,将会成为外交部最年轻的副部长。这样的陆少琛跟如杂草一样平凡的自己竟然会有交集,听起来就觉得是奇迹。
青荇轻轻叹了口气,她与他只是两条射线,曾经交汇于一点,之后就各自前行,再没交集。有的也只是她对他的感激。
不要再想陆少琛,他迟早会走入中国政坛的权力中心,而自己,则永远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务员。云与泥,永不会有交集。
夜色越来越重,赵青荇搂紧被子,任睡意将她侵袭……
赵青荇强迫自己闭上眼,今天不能失眠,一定要睡个好梦,明天化妆师才好给她上妆。
夜色越来越重,赵青荇搂紧被子,任睡意将她侵袭……
“赵时光,我告诉你,你要想离婚可以,等咱俩进了地狱再离!”陈阿朵突然强搂过身体过于瘦弱的赵青荇,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不许伤害我女儿!”做父亲的再外面多风流花心,回到家依然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看到女儿被勒住脖子,赵时光立刻紧张地大吼。
青荇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当她被陈阿朵拽到阳台,要推她坠楼时,那个她该叫声爸爸的男人朝她们扑来。
两具尸体迅速在地上染出两朵巨大的玫瑰花,妖艳得吓人。
青荇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又回到十六岁,鲜血,尖叫,绝望……
“不!”青荇突然从睡梦中醒过来,却发现让她窒息的不是脖子上的箍制,而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对方的身体紧紧压在她身上,而她的唇正被对方狂野地吞噬蚕食。
才从噩梦中醒来,就发现如此令她恐惧的事情,青荇迷离的神智突然清醒。这男人想毁了她?不行!她有罗旭了,她的身体要留给他!她用尽全身力气反抗、挣扎,连牙齿都用上,才成功逼对方放开她的舌。
“你是谁?”当青荇的唇终于被男人吻够松开时,她用力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黑暗中只闻到身上那沉麝的男人香气,看不到对方的脸。“你的男人。”对方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竟然让赵青荇觉得像在听一首优扬的大提琴。在她还在纳闷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如此动听时,男人却再次封住她的唇,将她整个含入他带着淡淡薄荷香味的口中。青荇以为自己的唇够大,难道这男人的嘴比她还大,竟然让她觉得对方的嘴就像个吸盘,狠狠地吸住她,几乎要把她肺部的氧气也一起吸走。她恐慌地弓起腿,用力攻向男人的要害。
“今夜,你逃不掉。”对方带着怒火的声音如淬了毒的箭,狠狠地射向青荇,这声音竟然让青荇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动弹不得的青荇绝望地隔空望着头上一团黑影。
“记住,有个人曾经在你身上盖章。”男人粗哑地在她胸前呢哝,青荇还没搞明白对方的意思,一阵被利齿咬破的刺痛立刻通过敏锐的交感神经传进她的大脑。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这个疼甚至比当初看到爸被继母拖着坠楼还要难以忍受。
当男人感受到身下的青荇多么青涩时,满意地低笑。
“嗯……嗯……”青荇想喊出“放了我”,却因为嘴被堵住,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嗯嗯嗯”。她决不能做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她再次拼尽全力反抗,锐利的指甲刺破男人的胸肌,划破男人的背,却没能阻止男人的动作。
第二天,当青荇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只感到四肢无法形容的酸痛。男人早已消失,她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床单上的殷红明确地告诉她,她已经失去了那一层女孩最宝贵的东西。
该哭的时候,她却发现眼泪早就流干。她只能蜷缩起身体,命令自己要坚强。这些年什么样的苦她没吃过?不过是少了一层膜,她死不了。可是,罗旭呢?她该怎么跟罗旭说?明天她就要结婚了啊?这该死的男人,不但毁了她的身体,也会毁掉她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