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您能告诉我吗?”陆少琥从口袋里取出那张被他粘好的支票,傲然地推到陆安国面前。
“我是你爷爷,不要用这种审犯人的语气对我说话。”陆安国绷起脸,恼火地瞪着孙子。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堂哥才离开北京,您就去赶他的女人,堂哥回来您打算怎么跟他交待?”少琥不满地看着爷爷。他非常不喜欢爷爷这种不光彩的做法。爷爷是长辈没错,可是他没权利左右儿孙们的爱情与婚姻。现在是堂哥,保不准下一个就会是他。他知道堂哥不会做爷爷的傀儡,他也不会。
“什么怎么交待?我这也是为他好,帮他考验一下赵青荇的人品。”陆安国不悦地咳了一声。
“那您考验的结果呢?不合格?所以您把人赶走了?”
陆安国尴尬地沉下脸,“人不是我赶走的。腿长在她身上,她自己要走我还能拦着?”
“爷爷,您别不讲理。您如果不拿支票赶人,青荇不会离开堂哥。她跟堂哥的感情不像您想的那样,如果她会为了钱勾引堂哥,早八年前就会那样做了。她跟堂哥认识了八年,一直把堂哥当恩人看待,从来没有僭越过。”陆少琥努力替青荇说着好话。他真不希望爷爷把堂哥跟青荇拆散。那么艰辛才走到一起的两个有情人,如果被拆散了,那才叫老天没长眼。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陆安国咳了一下,没有再解释。当他知道少琛跟一名有夫之妇纠缠不清时,就已经把赵青荇的底细全都调查清楚,包括她那在美国医院里的植物人母亲他也了如指掌。只是他猜错了赵青荇的人品,以为她是因为陆家的财产而主动缠上少琛。在今天的测试之后,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这个赵青荇是一个绝对有骨气的好女人。可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
“她人在哪?我要去帮堂哥把她接回来。”陆少琥确定人是被爷爷气走的,堂哥不在,他一定要帮堂哥找回青荇。
“她……在某某医院。”陆安国对青荇受伤的事一直有一份歉意,他知道自己是造成她受伤的一个原因。
“她怎么了?”少琥紧张地站了起来。
“小曼因为嫉妒,动手打了赵青荇,不过已经脱离危险,母子平安。”陆安国出声安抚着孙子。
“爷爷,你们……哎!”少琥生气地瞪着爷爷,“动手打人?这就是您相当的孙媳妇会做出来的事?!爷爷,我对您的眼光相当怀疑!”
陆少琥说完,抓起车钥匙就走。
如果不是爷爷一直撮合李小曼跟堂哥,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伤人事件。归根结底,会发生今天的悲剧,罪魁祸首是他最尊敬的爷爷。
堂哥回来,不知道会有多愤怒。
“少琥,帮我向青荇道歉。”陆安国朝孙子张了张手。他着实拉不下脸去跟那个女人道歉。
陆少琥站住身子,露出一点满意的笑,他转过身,郑重地对爷爷说道:“如果您真觉得对不起赵青荇,就亲自去道歉。这种事,我代替不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他出现在青荇病房门外时,看到李小曼坐在走廊的椅子里,他狂傲地越过她,直接走进病房。
因为要离开陆少琛而痛苦地无法入睡的青荇在听到开门声后,赶紧坐了起来:“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听爷爷说你受伤,我来帮堂哥看看你。”陆少琥倚着墙,关切地看着青荇。
“不要告诉少琛我受伤的事,会影响到他的心情。”青荇立刻紧张地望着陆少琥。“少琛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不能让他因为我的事而在东盟会议上出糗。”
陆少琥思索了一下,才点头答应青荇:“你说的有理。我暂时瞒着他,但是,”他不羁地甩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朝她露出一个略带顽皮的笑,“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放弃堂哥。”
“你爷爷不喜欢我。我配不上陆家。等少琛回来,我会跟他提分手。”青荇抱住膝盖,幽幽地叹了口气。在与少琛相爱之前,她从来没有如此自怨自艾过。如果她的出身好一点,那陆安国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瞧不起她,甚至拿支票来打发她?人穷,就会被人瞧不起,这个社会永远是那么势利,即使是身为军委副主席的陆安国,也不能免俗,清高地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女人爱上他孙子都可能是为了他们陆家的钱。
陆少琥听到青荇的话后,立刻紧张地扑到床前,他握紧青荇的肩膀,紧张地笑道:“哎,女人,你这样可不行!堂哥好不容易才得到你,你可不能说甩就甩了他。”
“我有我的骄傲跟自尊。你不用劝了。我不太舒服。”青荇淡漠地推开陆少琥,委婉地下着逐客令。
“你真舍得让堂哥受伤?”陆少琥有点不安。青荇的表情充满坚决,难道爷爷伤她太深,她绝望了?
“我怕我会被陆家高贵的人种伤的体无完肤。”青荇躺回床上,疏离地说道,“少琛有你这个兄弟,我相信能挺过去。夜深了,你请回吧。”
少琥无奈地挑挑眉,瞪着青荇僵直的背。这个小女人的倔强看来只能让堂哥来软化。
“保重。”
他走出病房,将房门带上。
李小曼看他出来,立刻紧张地迎上来:“她怎么样?精神很好吗?”
“拜李大小姐所赐,她现在万念俱灰。你高兴了?”陆少琥不悦地拨开李小曼,越过她,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