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陆少琛搂着青荇,坐在床边哄道:“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青嫣比你幸运很多。”
“嗯。”青荇点点头,把脸贴上陆少琛宽阔的胸膛,微昂起脸,看着陆少琛那张令人迷醉的脸。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一如既往地呵护她,不让她受伤。这样的男人,让她想不爱都难。
“少琛。”
“嗯?”
“爷爷他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陆少琛带着儒雅的浅笑,勾唇轻问。也许他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想听懂,或者不想让青荇知道他已经听懂她的话。
“他们可以误会子衿是你的孩子,所以总说小子衿像你。”青荇抬起头,看着陆少琛坚毅的下巴。陆少琛的俊逸与罗旭的俊美不同,他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美,而是一种积淀着优雅与深沉底蕴的俊逸,他的魅力像一杯醇酒,会不断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让你越来越沉醉。她突然发现小子衿笑起来的时候竟然真有一种与陆少琛相似的气质,高贵优雅。也许是跟陆少琛在一起久了,她肚里的孩子也被他影响。
“爸妈跟爷爷爱屋及乌。”陆少琛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地笑着,低头吻住青荇带笑的唇角。
爱屋及乌?
也许吧。
青荇紧紧地圈住陆少琛的腰,心里不禁感慨。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陆家人的认可跟宠爱,甚至被爱屋及乌,惠及儿子。
将赵寅生的骨灰摆放进骨灰堂后,赵辰光一家走出火化场,坐出租车回到家。他们还没坐热屁股,就接到公司的电话。
“什么?你们要开除我跟亚丽?为什么?我们俩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犯过错。什么?上面的吩咐?哪个上面?他们凭什么要开除我跟亚丽?”当赵辰光听厂长说要他跟孙亚丽不用再去上班时,不由得错愕。他们夫妇已经五十岁,这时候被厂子开除,还有哪个地方愿意招他们?人家四十几岁的人下岗都找不到工作,更何况是他们?他的额头一阵阵直冒冷汗。如果被开除,他们夫妇以后的生活都会成为难题。天津的物价水平这么高,他们又讲究吃喝,没事还爱赌,这些年根本没存下什么积蓄,一旦下岗,就意味着生存会有问题。
“辰光,你说谁……谁被开除了?”孙亚丽也慌乱地走过来,她恐慌地抓着丈夫的手臂,不安地舔着嘴唇。
“你,我,我们两个。厂长说以后咱俩不用再去厂子上班了。”赵辰光呆坐在沙发上,充满无力感。厂长说了,是上面领导层发话,要开除他跟亚丽,厂长想保也保不住他们。
“难不成是青荇那个死丫头搞的鬼?”孙亚丽充满愤恨地咬着牙。她就知道那个死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青荇还记恨着当年他们的过错,想要报复。
赵青松世故地说道:“我早说过,不能招惹青荇,她嫁的是权可倾天的陆家,咱们跟她斗不是以卵击石吗?”
“那可怎么办?难道还要我去跟她赔礼道歉?”孙亚丽不悦地眯起眼睛。青荇这个死丫头,当初她就应该把她推下楼,让她去找她那个死鬼老爸。留着她真是个祸害。
“不去赔礼道歉,怕连我的工作也保不住。”赵青松非常冷静地分析道。当时他参与打架时太过冲动,没有考虑后果,现在后悔莫及。他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生,竟然跟没有文华的爸妈一样鲁莽跟草率。
“你那是外企,他陆家还管得了外企?”赵辰光瞪起大眼,不服气地说道。
“外企想在中国好好混,哪层关系不得打点好?政府高官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国际知名大企业活活死在中国。所以我们不能得罪陆家,他们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我的命,要是他们下个封锁令,恐怕我这辈子也别想找个正式的好工作。我可不想以后靠摆地摊谋生。”赵青松非常世故,对这个社会看的比他爸透彻。也许就是因为在外企工作这一两年,他学会许多生存法则。如果真被陆家封杀,他怕只能摆地摊了。
“真那么严重?”孙亚丽懵懂地看着儿子,手脚开始变得冰凉。
“就这么严重。”赵青松点点头,脸色越来越沉重。在考虑许久之后,他握紧拳头,虽然不甘心,却还是对父母说道:“我们一定要在我被开除之前去向青荇示好。爸,咱们得把大伯留下的公寓还给青荇。”
“不还!那座公寓在和平路上,至少也值一百多万,我不能白白便宜了青荇那个死丫头!”孙亚丽一听要归还公寓,就心疼地像要挖了她的心肝一样。
“不还,难道我们要等着陆家更严厉的报复?”赵青松无力地反问。“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对青荇好点,以后说不定她还能对我们好。攀上陆家这颗大树,您还怕收不回超过一座房产的好处?”
爸妈被开除的事已经明确地告诉他,陆家的报复行动已经展开,如果他们在更严厉的打击没有到来之前去跟青荇道歉示好,也许可以及时躲过妹夫对他们的报复。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赵辰光听到儿子的话后,陷入沉思。
他们不去主动找青荇求和,怕会被逼至绝境。看来现在他们只能听取儿子的建议,去找青荇道歉。
妇产科医院的特护病房楼道里突然出现三个人,分别是赵辰光、孙亚丽跟赵青松。孙亚丽鬼鬼祟祟地招呼丈夫跟儿子:“快点走。我打听到青荇就在前面那个病房。”
她带头走到病房门口,蹑手蹑脚地轻推开房门,往里扒了扒头。当她看到陆少琛的时候,立刻确定就是这间没错。她谄媚地笑着走进去,主动朝他打招呼:“侄女婿,我们来探望青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