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痒!要不,我帮你刮完胡子再亲?”吴淼跳下病床,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还未拆盒的电动剃须刀,“昨天就买了,可是你一直捣乱,我就忘了给你刮胡子。把头拿来,我帮你剃。”
“你当我的头是皮球?”陆少琥掀开被子下地,笑着走近吴淼。
“山不去就你,你就得来就山。”吴淼拽起陆少琥的手,拉着他走向洗手间。
陆少琥安静地站在吴淼面前,享受着被她伺候的幸福感。当她为了给他抹刮得干净些而翘起脚尖时给他抹剃须膏时,他赶紧弯下腰,让自己能与她平视。
吴淼将一堆剃须膏抹到陆少琥的下巴跟嘴唇周围后,突然捂着嘴笑起来:“你看起来好像圣诞老公公。”
“你上哪儿找我这么帅的圣诞老公公?”陆少琥挑起眉,不满地抗议。
“在陆家找的啊。”吴淼顽皮地摇摇头,那一头层次分明的乱发立刻飘荡起来,就像被春风吹过的稻田,摇曳起一层层波浪。
陆少琥被她吸引,一把揽过吴淼,就势亲下去。
“不要!有剃须膏的味道!”吴淼笑着闪躲,却被亲得更热烈。
正月十五这天,陆安国早早就起床,让警卫员将屋里屋外打扫了个遍,然后就吩咐厨子去市场买了一大堆新鲜的食材,自己开始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爸,瞧您紧张得。少琥说了今天回来,肯定会回来。您快找个地儿休息休息,等少琥回来,也好有精力跟他聊天。”陆伯雄上前,扶着老爷子走向客厅,让他坐到沙发上,然后抓了一大堆报纸递给他。
“爷爷,您报纸拿倒了。”青荇下楼的时候,看到陆安国倒拿着报纸,眼睛看向别墅大门的方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哦。”陆安国赶紧把报纸翻正,然后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到?”
“应该快了。少琛不是已经开车去机场接他了吗?”青荇善意地欺骗爷爷,怕老人家知道少琥受伤住院的事而担忧。
“哦……机场……”陆安国眸光复杂地凝望着外面,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孩子,以为他不知道少琥受伤的事,连回家都要演场戏给他看。真是难为这几个孝顺的孩子。
难得糊涂,有时候就该适时糊涂。
大约十点左右,陆少琛的黑色奔驰驶回大宅。他熄灭引擎,回身笑着问堂弟:“要不要我扶着你?”
“我没那么虚弱。”陆少琥挑挑眉,不羁地笑道,“你别那么邪乎,自然点,我现在是正常人。”
一直坐在陆少琥身边的吴淼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对陆少琛说道:“少琛哥,你放心,陆痞子有我当拐棍儿,摔不着他。”
“好。那你就好好装你的正常人。我先进去。”陆少琛打开车门,从后备箱里取出少琥的行李箱,率先走进大宅。
陆少琥走下车,伸出大掌揽住吴淼的肩膀,狂傲地笑着跟在堂哥后面走进别墅。他还没进屋,就开始大声吆喝:“我回来了!还不快来迎接我?”
陆安国早在汽车喇叭响起来那一阵,就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门口迎接。
“爸,慢点。”陆伯雄紧跟在后面,唯恐爸脚下一个不稳再摔一跤,关切地叮嘱老爷子。
陆少琥刚踏进别墅,就被陆安国搂进怀里。吴淼安静地站在一边,嘴角幸福地上场。
陆安国的大掌充满气势地抬起,刚想重重拍他几下,就想起他的伤,又将手掌放下,他将孙子推开,只是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黑了,瘦了,臭小子,在云南一定吃不少苦吧?”
“没有的事儿。我在那边天天吃山珍野味,都有些乐不思蜀了。要不是北京有您跟吴淼,我就在那边儿待着不回来了。”陆少琥戏谑地笑道,两只漂亮的桃花眼溢满神彩,仿佛他在云南并没有饿到需要吃老鼠,摘野果,过着天堂般幸福的生活。
“扑来我的吸引力还是比山珍野味大一点儿,不然我孙子就不回来了。”陆安国充满欣赏地看着陆少琥,发觉孙子身上多了一份成熟成英气。
“那当然。爷爷跟老婆最大。”陆少琥一手搭着吴淼的肩膀,一手搭着陆安国,笑着往里走,“大伯,大娘,我回来了!中午做什么好吃的?我快想念死家里饭菜的味道了。”
“都是你爱吃的。”傅怡慈蔼地笑着打量陆少琥。这孩子去了一趟云南,肌肉看似结实了,可她怎么觉得他有些精神不济,脚步也没以前铿锵有力?
“真的?那我可以饱餐一顿了。”陆少琥放开爷爷跟吴淼,将身上的薄棉警服脱掉,然后像个孩子似地上前抱了抱傅怡。
“以后大娘天天做好吃的,让你吃到腻。”傅怡眼角有些感动,她擦了擦眼角,然后继续用笑容面对陆少琥。
小衿看到陆少琥,就在妈妈怀里张开双手,顽皮地笑着:“叔……”
陆少琥宠溺地接过小衿,用力亲了他一口:“再叫一声,叔有礼物。”
“叔。”小衿立刻听话地又喊了一声。
陆少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翡翠的脚链,将它拴到小衿肥胖的小脚丫上:“我在瑞丽那边办事时,看到这件链子就想起小衿的肥脚丫,果然合适。”
小衿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好看,可是当他一动,那脚链上的翡翠珠子就跟着晃动,立刻引起他的注意。他开心地笑着亲上陆少琥的脸。
陆少琥开心地咧开嘴大笑。
青荇怕小衿累到陆少琥,赶紧把儿子抱回来:“少琥,你坐半天飞机累了吧?要不要回房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