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要不我把他介绍给你。”青荇调侃地笑问。她刚才真有这种想法,也不算随口说说。
“打住!姐有自知之明。人家的心没在我身上,影儿都没有。”李琼打开出租车的门,让青荇坐进去,自己才上车。
那容镌的目光只围着青荇转,就算她再愚笨,也能看出来。部长大人这情敌够分量,绝对有能力跟部长大人一较高低。不过,李琼清楚青荇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不可能会背叛部长大人。
青荇倚着车窗,好奇地问李琼:“你怎么知道容镌的心不在你身上?我看你们俩就挺般配。你发现没有,你跟容镌很有夫妻缘,都拥有天庭饱满的额头,带着点鹰钩的鼻子,还有你们嘴唇的颜色都很像。”
青荇越说越有趣。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兄妹缘而不是夫妻缘?”李琼不禁失笑。她要找男人可不是看那男人像不像自己,而是看对方跟她投不投缘。不投缘的,长的再迷人也没用。就比如刚才那个容镌。她对他只有崇拜,产生不了别的感觉。
“你真对他没意思?”青荇有些失望。这么好两个要凑成一对,其实是个很好的主意。只不过双方当事人似乎都有意见。
想起当时容镌那冷酷的脸,她就心底生寒。那容镌不是等闲之辈,到底要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
没撞到青荇,陆吉祥懊恼地捶着汽车喇叭。那死女人怎么就那么幸运,每次要害她都有人保护。
“赵青荇,我不会让你笑到最后!你等着!”陆吉祥对着车窗大吼,美丽的脸上充满狰狞。为什么明明她才是陆家千金,爷爷的掌上明珠,现在却变得这么落魄,被丈夫抛弃,被爷爷不待见,而那个丑女人赵青荇却成了全家人呵护的至宝,不光堂哥,连爷爷都那么喜欢她。陆吉祥不服气,非常不服务。那株杂草怎么就登堂入室,跑陆家成神了?
因为陆吉祥的车停在马路中央半天不动,害后面许多车都无法前行,一名交警走过来,轻轻敲着车窗:“小姐……”
陆吉祥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制造连环车祸,她没跟交警道歉,只是快速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小姐,红灯!”交警看到陆吉祥拐弯没看路灯时,有些生气,“不要命,赶着找死。”
北京的交通这么乱,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特权阶级跟有钱人,他们总以为自己了不起,不遵守交通规则,有些人撞完人一点儿都不知道认错,反而会说“我爸是某某”,这让他们这些警察很难搞。哪辆车是某部的,哪辆车是某富豪的,哪个车是某明星的……那么多车牌号码,记不住哪一个都可能给息惹来不顺。刚才他看到红色宝马的车牌号码,就猜到对方的身份非常尊贵,那种号码可不是普通人能申请得来的,所以他对那名小姐已经加了几份客气。
交警看着红色宝马,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就是特权阶级,人其实生来就是不公平的。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三百天要在马路上站岗,可那衔着金汤匙出生的红二代红三代,却可以开着豪华跑车,满世界地闲逛,违犯了交通规则还没人敢管。
管了你就是捅了马蜂窝,要吃不了兜着走。
医院的监护病房里,李副主席傻傻地张着眼睛,嘴唇一边斜斜地翘着,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变得呆傻。
“怎么会这样?李家被封了,爸死了,爷爷又中风,唐瑾,李家真如妈说的,全毁了。”李小曼心酸地捂着嘴,靠在身后的唐瑾怀里。爷爷承受不了打击而中风,现在智力水平跟几岁小孩差不多。
“不哭。也许对爷爷来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反而是一种幸福。傻了也好,省得他伤心。”唐瑾语气中带着一种禅意境。曾经风光一时的李家,不可一世的李家,因为一个贪污案全毁了。家败人亡,曾经的朋友没一个敢上前,这种悲凉真正让他见识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如果荣华的背后要承受这种悲凉,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甘于平淡。李方军曾经那么瞧不起的他,现在却成了李家的支柱。李母几近崩溃,爷爷中风,小曼情绪不稳……做为李家唯一能撑起一片天的他,不可避免地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在昨天岳父自杀的消息被确认后,他便没有停下来休息过,检察院、警察局、医院、家……四处奔波。
“如今我也只能这样劝自己了。”李小曼把脸埋在唐瑾怀里,哭得有些凄凉。“唐瑾,李家现在是真正地一无所有了。”
李家的风光不再,她再也没有值得骄傲的东西可以跟人炫耀。爸当初还看不起唐瑾,在李家最困难的时候,是唐瑾挺身而出,操持着一切。爸那样对唐瑾,他即便甩手不管,也没人能说得出什么,可他没有,他让婆婆把她妈接回家,还帮爷爷在医院上上下下地打点着。在风声鹤起的当下,唐瑾便显得可贵。李小曼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爱错人。
“我们又不靠李家活着,不哭。你有我呢。”唐瑾抬起李小曼的脸,柔声擦掉她的眼泪。从昨天开始,他已经看小曼流了太多眼泪,他看她悲伤地掉泪,就忍不住心疼。
“唐瑾,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嫌弃我吗?”李小曼不安地舔舔嘴唇。
“我爱的是李小曼,不是李家千金。不管李家的权势在或不在,你都是我老婆。”唐瑾用力握住李小曼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那黑框眼镜后面的一对黑眸露出的是异常真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