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孩子,竟然敢带个孩子出去吃饭。哪家家长那么放心?”陆安国奇怪地问。他的话刚出口,青荇就抱着小衿哈哈大笑。她赶紧解释:“人家淼丫头的外甥已经三十岁了,是容氏珠宝的总裁,香港容氏的继承人之一。”
“我还以为是个几岁大的孩子。”陆安国挑挑眉,低声嘟囔着。吴淼在他眼里真跟个孩子没什么区别,调皮可爱,还有些小小的叛逆,不过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有趣的事,他那风流不羁的孩子少琥就被这个有些叛逆的小可爱给征服了,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吴淼人小鬼大,总拿她表姨的身份欺负容镌,看着很有趣。”青荇想起午餐的时候吴淼跟唐镌的互动,就不禁失笑。
“不用说我也能猜到。”陆安国笑着说道。
这时,陆少琛从书房走出来,他带着轻松的笑一边问陆安国,一边抱起正坐在青荇怀里那因为被冷落而不高兴地咬着手指的小衿:“爷爷在笑什么?”
“在说淼丫头。咱家少琥连沙发都没坐热就急急地赶去找人家呢。”青荇趴在陆少琛的肩头,一边捏着儿子的小圆脸,一边回道。
“这小子!诚心让自己受折磨。”陆少琛低声咕哝。爱上一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女孩,注定他要再等N多年才能抱得美人归。而且听说吴淼喜欢上考古,立志要当考古学家。这两个人要真结了婚,怕也跟现在这样,一年相聚不了几天,一个全中国地跑遍了去办案,一个满世界溜达着去进行她的考古事业。
“你是发自肺腑,还是有感而发?”青荇调侃地看着陆少琛。他当年不也是爱上小他十一二的自己,受了许多感情的折磨吗?听少琥说他回国时知道她要嫁人,可怜地喝了一肚子酒精,跟个没人要的弃婴似的——这是少琥的原话。她当时当到这话,别提有多心疼。
“都有。”陆少琛低下头,在青荇唇上啄了一下,“那是甜蜜的折磨,我跟少琥都甘之如怡。”
曾经因为青荇所受的爱情之苦,他觉得都值,因为他最终赢得了这颗小酸杏儿。他突然觉得酸杏儿这个名儿特适合青荇,初咬下去,酸得人张不开嘴,还有些涩,可是吃下去后,会有一种杏子特有的香甜留在味蕾上,他深深地迷上这种滋味,比醇酒还醉人。
吴淼坐在夜市的小摊前,手里举着一大堆刚烤好的肉串跟蔬菜串,吃了个不亦乐乎。她那两名贴身保镖可不敢跟她一样放松,生怕有人认出她的身份而对她不利。尤其是李雷,站在吴淼三米远的地方,戒备地看着四周可疑的人群。
吴淼朝李雷他们招了招手:“李雷,陈然,你们俩别那么煞有介事的样子,这儿是北京的夜市,不是阿富汗,不会随时都有恐怖分子出现。我要的东西够多,你们也过来吃。”
李雷咽了一下唾沫,却没有上前。他闻到这香喷喷的味道,难免也会被诱惑,可他责任在身,他现在要做的是保证吴淼,而不是吃东西。
“无趣。”吴淼见两个保镖不过来,就对正端着一大堆烤串给她送过来的女孩说,“这些是给那两块木头的,你给他们放那张桌子上。”
吴淼其它桌上的客人都在豪饮,就兴奋地命令女孩给她也来几瓶啤酒。
李雷听到她的话,立刻从三米远处跑过来:“我的姑奶奶,你吃你的烤串就够了,啤酒不能沾!”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吴淼不悦地一瞪眼,“你们俩要不愿意就坐那边吃,别来妨碍我享受美食。”
她今天第一天发现北京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夜市。从来没吃过地摊货的她,手里举着一大把羊肉串,吃得津津有味。她今天几乎把所有烤串都点了个够,各种海鲜串肉串蔬菜串,哪一样都让她吃了食欲大振,吃完还想再吃。
“有没有我的份?”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吴淼身后传来,惊得她差点扔掉手里的烤串。她惊喜地转身,把手里一大堆烤串放到桌上,就这么扑进陆少琥怀里:“陆痞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警服!”陆少琥无语地看着自己警服上油油的手指印,不禁失笑。
“嘿嘿嘿,脏了拿去送洗就行,油点很容易洗掉。”吴淼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她忘形中在陆少琥干净整洁的警服上抓了几个油油的手指印,知道陆二公子喜欢耍帅,她笑着取笑他,“再说警服的颜色深,这几个油指印影响不到你帅哥的形象。”
陆少琥推开吴淼,跟端盘子的女孩要了些面巾纸递给吴淼,让她赶紧擦擦嘴:“是影响不到我的形象,影响的是你。你看看你一千金大小姐变得跟非洲难民差不多了。”
“哪有?”吴淼顽皮地哼了一声,就夺过面巾纸用力擦着嘴跟手指,可是擦完手指她却笑着拉住陆少琥的手,将他按到椅子里,“陆痞子,你吃过烧烤没有?我今天才发现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我烤了一大堆,你也一起尝尝。”
“你没吃过烧烤?”陆少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这顽皮的女朋友,怎么听她话感觉她像外太空来的?这北京城的夜里,卖烧烤的满大街都是。
“又没人带我来我,我爸我妈我爷我奶我外公外婆,包括李雷他们都天天看着我,不许我吃这种‘全是细菌跟人工添加剂’的东西。我觉得我生在吴家是我最大的不幸,天天被看得跟个囚犯一样,没一点儿自由。我那年偷着去酒吧不是还被你给逮到了?”吴淼幽怨地眨巴着眼睛,有一种我自犹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