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边儿待着去!我跟爷爷好。”吴淼挽住陆安国的胳膊,故意气陆少琥。
陆安国看着一对小儿女顽皮的斗嘴,不禁感慨:“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淼丫头,以后不管少琥在不在,你都要勤来。”
正在给儿子喂饭的青荇听到爷爷的话,扑哧一声就笑了:“爷爷难道忘了?再过半个多月,淼丫头就嫁过来了。到时候,您就能天天让她陪着您聊天。”
“年轻人要过自己的二人世界,我不会老糊涂地让他们搬过来陪我。”陆安国体贴地笑道。
“听到没有?爷爷都知道自己是电灯泡。你,是我的!”陆少琥用力拧拧吴淼的翘鼻,自豪地笑道。
吴淼脸红地低下头,开始拼命吃东西。
当一口鲜美的清蒸鱼被她填进嘴里后,她立刻恶心地捂着嘴跑开。
“淼丫头?”陆少琥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紧张地追过去。
青荇先是愣了几秒,在听到呕吐的声音之后,淡定地对大家说道:“不用紧张,可能是害喜。”
陆少琛低志问妻子:“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怀小衿的时候,就是这样吐。”青荇以过来人的口吻回答。
“原来如此。女人很伟大。”陆少琛接过儿子,对小衿说道,“来,爸爸喂你,让妈妈好好休息。”
傅怡在听到青荇的话后也恍悟,她笑着对公公说道:“爸,咱家要双喜临门了。”
“爸就盼着这一天呢。”陆伯雄握住妻子的手,也露出欣慰的笑。
“爷爷,我带吴淼去看病。”陆少琥紧张地抱着吴淼从卫生间出来,心急如焚。好好地,不知道吴淼怎么突然吐这么厉害。
青荇赶紧招呼他:“要看妇产科,不是内科。衣服……哎……衣服……”
看陆少琥差点不穿外套就跑出去,她不迭连声地提醒。
“妇产科?”陆少琥立刻露出带点邪恶的笑,不羁的笑了起来,“谢谢大嫂!”
道完谢,帮吴淼套好外套,他又打横将他的小未婚妻抱起来,飞速冲出大门。
当接到陆少琥打回来报喜讯的消息后,全家沸腾了。
“我又要抱重孙儿了。”陆安国一边兴奋地在客厅里来走回,一边激动地大笑。
“爸,冷静。”陆伯雄一边给女儿喂奶,一边笑着提醒爸。“您激动过头儿了。”
“你们说这淼丫头跟少琥的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比少琥还顽劣难管?”陆安国想起少琥自小叛逆的性格,就紧张地问着大家。
“很有可能。”青荇想起吴淼跟少琥这两个人,就不住点头,“淼丫头虽然长着一张萝莉的脸,却是个十足的小叛逆,少琥就更不用说了。”
陆安国哈哈大笑:“这下子,要把这天吵翻了。”
孩子还没生下来,他就开始憧憬以后的快乐生活。
喜欢孩子的他,越想越兴奋。
李小曼在唐瑾的陪伴下,站在母亲的灵位前,将一个花园挂在上面。然后充满哀伤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母亲的音容笑貌不断在她脑海里闪耀。这是她送走的最后一个至亲,从此以后就如一朵无根的浮萍,只能在无边的河迹中飘游。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泪如雨下。她悲痛地长吁一口气,然后声嘶力竭地吼出心中的最痛:“妈,你真的很残忍。你解脱了,那我呢?”
先后送走四位亲人,她差点把自己关在空洞的高塔里走不出来。
爸走了,他走的时候充满罪恶感;
姥爷走了,他走的时候充满绝望;
爷爷走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
妈走了,走的毫无牵挂;
可是留在人世间的她呢?
他们留给她的只有悲痛!
她突然也想像妈一样,吞下一瓶安眠药,这样,所有的痛就都能随着她生命的消失而消逝。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丢下丈夫跟儿子,随他们而去,因为她有牵挂。这样带着牵挂留在人世的她,却被失去亲人的沉痛压得几近窒息。
生命有时非常脆弱,只一瓶安眠药就能把它灭了。
“小曼,不哭,爸妈终于在一起了。”唐瑾将妻子搂在胸前,柔声安慰。也许岳母的做法对小曼来说的确很残忍,可是对她自己来说,却是一种解脱,她去找她的丈夫。
“我不知道妈那么爱爸。”李小曼无助地哭泣。
“妈也爱你,相信我。”唐瑾一边帮李小曼擦眼泪,一边坚定地说道。“妈当时没有立刻追随爸而去,就是因为她放不下你。妈知道我会保护你,才放心地离开。”
陆吉祥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手术痛苦百倍,因为是换了个临时关节,所以行动更加不便。
陆少琥不得不嘱咐妹妹:“这次学点教训,别在医院里乱骂人,好好配合医护人员治疗。”
“我很配合了。”陆吉祥委屈地咬着嘴唇。
她怕那些小护士万一不安好心,在她的伤口里留把剪子或带进点细菌,她又要受罪。
这回可不能再感染,不然她就真要残废了。
“哥,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陆吉祥充满歉意地看着哥。
“不能参加没关系,你只要祝福哥就行。这次我帮你请了个特级看护,二十四小时照顾你,你对人家好点。”陆少琥认真地叮嘱妹妹。
“谢谢哥。”陆吉祥虚弱地笑了笑,“人不经磨难长不大,我以前太不懂事,让哥生气了。”
“不是让我生气。护士也是人,也有自尊,你张口就骂,任谁也受不了。这次你能明白道理,哥很欣慰。好好养病,如果有需要就给哥打电话。”陆少琥很满意妹妹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