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小衿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先是双手合十,然后笨拙地跪到地上,行了个并不标准的礼,虽然如此不标准,却引来好多人的围观,都说这孩子真可爱。
陆少琛在行完礼站起来后,就骄傲地将儿子抱了起来。
“儿子,你真让我骄傲!”他用力亲上儿子的小脸。青荇站在一旁,露出恬静的浅笑,那眸光里溢着柔柔的情。
后来他们又去了纳木措,去欣赏那份远离尘嚣的美。
他们站在纳木措湖畔,在严重的高原反应下,终于体会了那里的空灵、幽静、辽阔与美,那是一种纯粹的美,没有一点杂质,那透明的天空,透明的湖水,还有幽远的云,给人一种隔世的感觉。
一路上,陆少琛把妻子跟儿子的笑声都摄时他的数码摄像机里,一点儿也舍不得遗漏。
头一次看到牦牛,小衿一直兴奋地尖叫:“牛牛……漂漂……”
陆少琛笑着给儿子与牦牛来了一张合影。
西藏之行的甜蜜与欢笑,深深印在青荇的脑海里,让她舍不得离开。而后的云南之旅,却更让她难忘。
她不知道,这一辈子到底能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与陆少琛抛开俗世的所有喧哗,能悠闲地走在丽江那铺满青石的小路上,能站在玉龙雪山上,一起去感受它的美。
陆少琛将摄像机从妻儿身上,转移到那遥远的天空,一边拍摄,一边对她说着那美丽而古老的传说:“玉龙雪山终年云雾缭绕,即使在最晴朗的天气,阳光也很难穿透云层照到山脚。传说秋分这天的阳光无法穿过云层,但是在玉龙和哈巴雪山交界,穿孔肃立最陡峭的岩壁有一处山洞,据说山洞里居住的是殉情而死的风之女,她痛恨山神刁难人世间的男女,所以她会在秋分的正午时分,趁山神打盹的时候,偷偷地将万丈爱情阳光剪下最绚丽的一米藏于山洞之中,山神醒来后很快就会发觉,所以就去追回那一米阳光,所以这一米阳光只能在人间停留一个盹的功夫就会消失,如果有情侣可以沐浴到这短暂而可贵的阳光,就可以得到永久的爱情。”
“要秋分才能看到?”青荇好奇地问道。
“传说是这样。”陆少琛将摄像机收进背包,笑着点头。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青荇遗憾地说道。她真希望能与他在这里等候到那“一米阳光”。
陆少琛紧紧握住青荇的手,笑道:“那只是一个传说。”
“可是很美。少琛,我们约好,明年的秋分一起重游玉龙雪山,一起看‘一米阳光’。”青荇握住陆少琛,笑着提议。
“好。明年秋分,我们再重游。”陆少琛抬起头,看着远方被云雾笼罩的雪山,在心里想着那个传说。
一米阳光,短暂而华美,只能偶然照到人间,谁能是它的宠儿?
也许错过了,就永远也不可能相遇。
陆少琛紧抿了一下嘴唇,深邃的眸子里多了一份淡得看不清的哀伤。他与青荇并不是来错时间,而是根本与“一米阳光”无缘。因为他们的爱注定无法长久。
小衿昂起头,用小手拽了拽父母的衣襟:“爸爸妈妈,你们忘了衿衿。衿衿也要。”
青荇把儿子抱起来,宠溺地顶着他饱满的额头:“哪里都不会少了你。”
衿衿开心地笑起来。
再次回到北京,青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一时间无法适合城市的钢筋水泥,无法适合都市的喧嚣。
“我好像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人间。”青荇感慨地依偎着陆少琛。
“没事。在人间还有我陪着。你不会孤单。”陆少琛低下头,轻轻啄了她一下。
朱莜正在给女儿按摩右腿,看到陆少琛跟青荇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进屋,就语带嘲讽地说道:“你们玩得可真开心。哎!我可怜的吉祥,你疼得要死要活的时候,都没人在乎。”
对于朱莜的冷嘲热讽,青荇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二婶,想要人在乎,就要做出能让人在乎的事。我不是笨蛋,去在乎一个想要亲手杀死我跟我儿子的女人。”
陆吉祥带着点委屈地阻止母亲的嘲讽:“妈,您不能因为我动手术就不让堂哥他们出去玩。再说,的确是我对不起青荇,您以后别乱说话。”
“吉祥,你这么委曲求全干嘛?你是陆家大小姐!”朱莜不满地提高音调。
“是我做错事。妈,您消停一点。”陆吉祥说完母亲,就低下头,紧紧地咬住下唇。
陆少琛奇怪地看着陆吉祥的反应。她怎么跟进医院开刀之前的陆吉祥差了那么一大段距离?好像完全是两个人。难道她真的被他吓怕了?
“我消停一点?我闹腾了吗?我闹腾了吗?”朱莜越说越大声,她指着青荇,非常不满地说道,“她身为堂嫂,不但一点儿不关心你,还幸灾乐祸地跑去南方旅游。她这是在做什么?她是在向你示威,她这是在嘲笑你现在的落魄。吉祥,你怎么就那么傻?受伤的人是你!是你!”
“够了!妈,如果受伤的人不是我,就是青荇跟小衿。是我想害她们。妈,您这么大吵大闹,是想让我在堂哥跟青荇面前无地自容吗?”陆吉祥充满忏悔地拽住母亲的手,含着眼泪问道。
“吉祥……妈……妈是心疼你。”朱莜别开脸,开始难过地擦眼泪。
“其实这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需要人心疼。”陆吉祥落寞地说道。她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认真地看向青荇:“青荇,对不起。我替我妈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