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阻止了凤血歌。
“师父不要。”千江月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子,阻止了凤血歌的杀招,“师父,你不要杀他。”
凤血歌看着那仰着头有些倔强地看着他的千江月,他这一停手,便是从斜里面冲出了一个人来,二话不说地携了那受了内伤的人狂奔而去,这来人轻功卓越,带着一个人的基础上却还是能够像是如履平地一样跃上了屋顶,几个身影飘忽之后,便是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若不是这个街上还有刚刚凤血歌出了内力袭击的时候留下的残局,还真的叫人想不到这里刚刚是有过一场打斗的,留下的只有地上那一摊刚刚呕出来的还没有干涸的鲜血罢了。
整个街道上都是寂静无比的,在打斗开始的时候,摆摊的百姓就已经是逃离得远远的,而围观的百姓也不敢离得太近,就怕是会伤及无辜。在凤血歌的身边只有千江月一个人站着,也只有她敢于靠近于他。
凤血歌看着千江月良久,方才开了口:“为什么?”
凤血歌不明白,这是他第一次阻止自己,这是以往都没有过的事情,她是从来都不曾阻止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但是现在,她既然为了那么一个男子阻止了自己。难道,她是想起了什么不成?想到这一点,凤血歌忍不住是多看了千江月两眼,她的神色似乎也没有半点异常,倒是有些像是怕被自己责怪似的,她微微低下了头,眼睛心虚的很。
“师父,月儿错了,月儿不是故意的。”千江月乖乖地认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阻止了凤血歌的杀意,就像是一种本能,一种条件反射一般,她就是这样做了,且还是寻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等到她反应过来了之后,自己已经那么做了,且寻不到半点的理由。
“你别同我置气,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阻拦你,”千江月指天誓地,她认真地同凤血歌说着,“下一次你要杀他的时候,我帮你打下手,绝对绝对不会再拖着师父您的后腿了。”
凤血歌胸膛之中的郁结之气因为千江月这一番话也舒缓了,这样的一个人,说着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理由同她置气,他是能怎么办,难道是还要拉下里面来,训斥他一顿,说着她这样做如何如何的不好不成?他是拿这样看着他撒着娇的女儿家没辙了。
最后他只得是轻叹了一声,半点严肃的话也是不能说的,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声:“若是你去打个下手,指不定还得被人抓住当做威胁呢,你能够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为师便是觉得欣慰了。”
“……”
所以说,她除了站在一旁做个击鼓传花来激励,大约就是半点的用处都没有了?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他的徒儿不是么,就算是不能胜于蓝,但是至少还是占了一个青出于蓝的名额吧?!
“师父,”千江月认认真真地说着,“我现在果真是觉得我是被您给捡来的。”这捡来的在,自然是同亲生的有着很是本质的差别。
凤血歌笑笑,并不言语,他看着那鼓着腮帮子朝着一家专门卖着零嘴小食的店门而去,哼哼唧唧地说着要花光他身上所带的银两的女子,他缓缓地走在后头,同她隔开了四五丈的距离,在后头看着那一抹身影。她似乎并没有半点的异状,还是同以往的时候一个模样的,但是刚刚,她怎么就出手阻止了自己呢?他得不出一个解答。
千江月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才回过了头来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人,在瞧见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丈远的人,忽地露出了一个笑来,便是觉得心情大好,就算她是再怎么不济,他到底还是会一直在自己的身后护着她的,那般的不离不弃。
孤引月的随从一路将他带出了漓江城,在漓江城三里地外的一间破庙里面停了下来,这才刚刚将人放了下来,孤引月便是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极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殿下!”随从急忙地从自己的袖中拿了一瓶丹药,倒出了两个药丸在手,送到了孤引月的面前,孤引月接了过来,和着自己嘴里面还没有散尽的鲜血一口咽下,慢慢地调理着自己的气息。
孤引月服食了治疗内伤的丹药,运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这便是又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喉头喷涌而出,落在地面上血迹斑驳很是触目惊心。
那随从看得是忧心忡忡不已。
“殿下,您眼下受了这般重的伤,不若我们还是回东极吧!”随从劝道,他原本隐在暗处,却是没有想到凤血歌会突然之间出手,且出手还是那样的快速,若不是刚刚凤血歌的徒弟拦住了他这最后一击,就算是自己冲了出去挡在殿下的身前,只怕也只能是陪着三殿下一同死去罢了,凤血歌的内力太够强大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认真地同凤血歌对战了起来,只怕在他的手下走不了三招便是要毙命的。
孤引月楷去了自己嘴角的鲜血,就算是他现在服食了丹药又运功疗伤了,却到底还是敌不过凤血歌那掌气所带来的威力,若不是他稍稍有了一些防备,将自己的内力去抵挡了一番,只怕自己现在是要成为躺在床上的一个活死人了,出气多进气少,不过他现在受得内伤也颇有些严重,预计在两个月之内,自己都只能静养着不能随意地动了内力,不然会是经脉受损,伤上加伤。
回东极?他听着自己随从的话,这东极是绝对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回的,但是也不能再跟着凤血歌他们身后走了,他一向是对自己的易容之术很是自豪的,那丫头明明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倒是竟然能够将他的伪装给瞧了出来,真真是不简单,果然是宋珩,就算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那般的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