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是谁看上的?反正我是要定了,你就得给我留着……”秋玉蝶霸道地道。
“魏夫人,你这话就不合道理了,即使你是魏家当家的夫人,也不能这般做生意,我与掌柜的已谈好了,你横插一刀是何道理?再说我又没说付不起账,夫人莫要狗眼看人低。”荀真也扬着小脸冷气直冒。
“你!臭丫头,你敢骂我是狗?”秋玉蝶一脸气愤。
“我可没指夫人,夫人应声承认是自己,那我也没有办法。”荀真这回摊手笑了笑,“夫人愿与狗为伍那是夫人的事,与人无尤。”
“你这丫头是怎么说话的?竟然骂我们都是狗,岂有此理?我家老爷任着五品大员呢,你这样是以民辱官,我这就让人报官处理。”其中一名少妇赶紧让身旁的侍女去报官府,然后满脸怒气地看着荀真。
荀真算是见识到了魏夫人及其娘家人的风采了,报官?她还真不怕,全天下敢与皇家抢生意的人还真没见过,遂端起之前的茶碗悠闲地喝了一口,“魏夫人,我劝你还是赶紧放手,这批金线的买主是我,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此时,她的口气相当强硬。
“好大的口气,臭丫头,这里是皇商家开的店,由不得你放肆。”秋玉蝶怒极反笑道,今天总算长风识了,“你是哪家的下人?把你家主子的名号报出来,回头定要你家主子把你卖到妓院去才算完。”
荀真眼里的怒火一闪而过,卖她到妓院?这魏夫人好毒的心肠。
“二姐姐,我刚刚听到她说要把金线送到许府去,京城的许府能有几家?不就是那礼部尚书府吗?”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女子道。
“原来是许府啊?听说礼部尚书府的下人都是极有教养的,怎么出了这么个丫头……”
“就是啊,难怪说话如此不客气,黄毛丫头一个也敢与我们这些官夫人叫嚣,许家真是嚣张得可以,回头报与御史公爹,让他参一本才行……”
“二姐姐放心,这回姐妹们定会为你出气……”有人义愤填膺地道,不过那双眼里却满是嘲笑之意。
秋玉蝶觉得一辈子就属今天最没面子,士农工商,商家地位最低,现在一个黄毛丫头,身旁的姐妹不是说报夫君就是报公爹,总能以势压人,她嫁的那家人除了钱多有什么?还得每年孝敬给别人大把银钱这生意才能做得顺,真是越想越气人。
荀真看了看天色,没有那么多时间与这群不知所谓的官夫人计较,遂朝脸色变青的掌柜道:“掌柜的,这批金线你交给我……”
“臭丫头,我都说不会做你生意,而且你也别想走,今天非要你赔礼道歉不可。”秋玉蝶朝侍女们使个眼色,让她们拦住荀真的去路。
荀真的眉头紧皱,冷冷地道:“魏家的人就是这样做生意?”
“我魏家如何做生意不到你这个臭丫头评论。”秋玉蝶强硬道,“掌柜的,把金线包起来给我娘家的姐妹们带走。”
“魏夫人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魏家是不想当这皇商了。”荀真把手上的茶碗重重地放在案桌上,冷脸站起来。
掌柜的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早练就了看人的本事,荀真的年纪不大,但那气度不是小门小户培养出来的,凭那看金线的本事就可得知。他真不走运,明知三夫人是那样的人,一看到她来打秋风,赶紧就让荀真进内去看货就好,使了个眼色让人去给三老爷通风报信。
“臭丫头,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们皇商家你说不当就不当吗?”秋玉蝶今天就与这臭丫头较上劲了,错步上前挡住她的路,“官差正在来的路上,你今天是想走也走不得。”
荀真没想到买个金线也能碰上这种蛮横的女人,突然一笑地拂了拂衣服一派从容地坐下来,“既然魏夫人不让走,那我就不走了,只怕到时候不知道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秋玉蝶也冷笑数声,就看到时候谁不放过谁?
没一会儿,就有官差到来,那个报官的少妇一看到官差到来,一脸得意地站出来,高傲地指着荀真,“就是这许家的家奴,居然出言侮辱官夫人,以民辱官这可是重罪,我可是有诰命在身的。”
秋玉蝶嫉妒的目光一闪而过,走上前,“她在我家铺子里耍横,侮辱我皇商家的名誉。”
那名官差一听是官夫人与皇商家,态度顿时恭敬起来,走近荀真上下打量,毫不起眼,遂伸手欲抓荀真,“小姑娘,走吧,别让爷动手抓你。”
荀真就坐在那儿,眼眉轻挑,“我就不走了,官爷要如何?”
“以民辱官可是重罪。”另外一名官差喝道。
荀真微抬头看着那名官差,“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是民?”遂从袖子里把一块令牌抛给掌柜的,“掌柜的不陌生吧?”
掌柜的忙捡起来一看,是内侍省梁公公的令牌,他每年供应给宫廷尚工局的绣线都是由梁公公出面主理的,遂两眼震惊地看向荀真,失声道:“你是宫里的人?”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真多?由头到尾没说过是宫里的人,不然他怎么会任由三夫人把事情闹大?
秋玉蝶等几名趾高气扬的贵夫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荀真。
“你不是许家的下人?”那名报官的官夫人惊讶道。
“许家还请不起我当下人,我都说你们狗眼看人低了,你们还不信?”荀真冷声嘲讽道,“宫里每年的绣线不是你们皇商家供应的吗?这次我让梁公公让我亲自来选绣线,没想到你们皇商家居然不想做宫里的生意?那早说,我向我们尚工大人请示,另选一家供应不难,况且这次的绣线是太子殿下及冠礼服所用,我倒可趁机向殿下‘美言’几句,魏夫人尽可以不卖货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