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皇子尚要再说话。
“没有什么可是,三哥,还是听母后的话赶紧回去。”宇文泓转身准备坐上自己的轿辇上。
三皇子没想到这母子俩的态度是那么一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可恶,到底该怎样才能把娘救出来?他顿生无力感,只是一名无权无势的皇子,娘一直是那样与世无争,皇后害她失宠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
再抬起头来,他的眼里无比憎恨地看着太子建制的轿辇,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只有成为太子乃至天子才能拥有权利。
宇文泓,这个仇我迟早会报。
宫里又乱哄哄的,香囊一案峰回路转,原淑明宫的宫女太监都全部被抓起来严加审问,经过几昼夜,最后查出两名宫女是贤妃的人,至此才算完案。
贵绮宫。
冯贵妃皱眉看了眼那披着斗蓬的女人,“好在你下手得快,堵住了那两名宫女的嘴,让她们把矛头指向贤妃,现在这案子终于可以结了,本宫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当她听闻吕蓉洗清做香囊的嫌疑后,不免慌了慌神,惟有整日跪坐在佛前念经祷告,再来就是指使自己人提前做好准备。
“娘娘,宫女们也是有欲望的人,人只要有七情六欲又焉能不为我们所用,娘娘放心好了,直到她们被绞死也不会供出娘娘的,只是可惜我们并不是此案的大赢家。”轻叹一口气,最后的大赢家应该是皇后。
冯贵妃云淡风清地道:“只能便宜了皇后,我们布了局,最后却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为他人做了一次嫁衣,哼,本宫送的大礼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双眼狠狠一眯,浑身的杀气,“你设法去接触一下那快要死的贤妃,我始终觉得皇后要杀她并不单单是因为以往的恩怨,背后肯定还有深层次的原因,不然凭皇后与太子再能说,也不能不追究那个叫吕蓉的宫女说谎做假证之事。”
她轻点点头,弯腰做了个恭敬的姿势,“娘娘放心,奴婢必定会去套贤妃娘娘的话,看看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冯贵妃轻点头,这才重新跪坐在蒲团上,闭眼转着佛珠,念着佛经。
披着斗蓬的女人乘着夜色离去。
尚工局。
荀真、吕蓉、方瑾三人围坐在床上,抱枕在怀,像今夜一般能相互而眠的机会太珍贵了。
荀真看着方瑾,“瑾儿,你怎么整日这么闲?我记得你可是尚仪大人的贴身女史之一,必定要忙得很,早知道尚仪局这么清闲,当年我也要争着去。”
“我们尚仪大人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整日神神秘秘的,而且也不要我们随侍,正好,我还巴不得能清闲一点,估计太子及冠将至,尚仪大人正忙着排新舞及礼仪安排之事。”方瑾对于王颖这个尚仪其实也不大了解,虽然已经当她的女史多年。
吕蓉却是一手搂着一人,“真儿,瑾儿,能这样拥着你们太好了。”
方瑾撞了撞她的腹部,“你谢真儿就行了,这次可是她一人的功劳,亲自去求太子,不然你咋还能躺在这儿?”
荀真笑道:“哪像瑾儿说的那样?我也同样没出什么力?一切皆造化尔。”
“不。”吕蓉正色道,“真儿,是太子,我才能脱离鬼门关,你知道吗?当时我被证实与那两个惹祸的香囊无关之时,确实是暗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我还被劫持的家人,我哪敢乱翻供?好在当时太子身边有人暗中给我扬了扬娘唯一的银镯子,那只镯子是我爹送的,所以再穷,娘也不舍得拿去当了,他是太子的人,必定是已经救出我的家人。”
吕蓉说着这段话时,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刚刚许悠还通知她,说是特许她见一见爹娘,遂又一把抱住荀真道谢。
荀真却是怔住了,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太子就摆平了这件事,虽然不想知道这些细节,可是这一刻,宇文泓在她心目的样子不禁高大起来,她似乎看到他的另一面,越是了解他,她的心就越是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一拍,有着一抹热热的感觉,似要跳出胸腔。
方瑾也爬着过来把两人抱住,“真儿,这样看来太子人不错,你不如就真的考虑考虑跟他吧?太子虽然将来会娶正妃,还会有一大群的侧妃,不过你要私下与他有关系,那群女人也奈何不了你。”
方瑾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天而浇,把荀真那颗突然热热的心给浇灭了,不禁朝方瑾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你,非要男人不可?好了,我要睡了。”倒头就睡去。
方瑾嘻嘻笑出声,突然也倒在床上,两手突然伸到荀真的胸前握了握她的胸部,然后皱眉道:“真儿,你这儿不大耶,像包子似的,太子居然会喜欢你这种小女孩的身体?像我才是成熟的女人。”
荀真的脸绯红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一般赶紧将方瑾的手甩开,把吕蓉抓到中间挡着,“瑾儿,你乱摸哪里?”
方瑾笑着出声,“真儿,我怕你什么也不知道啊,若哪天太子要你侍寝,你会被吓着的,所以才想提前教教你……”
饶了她吧,荀真把棉被拉起来盖住头,“你那龌龊的思想别拿出来荼毒人。”
“不听也得听。”方瑾给吕蓉使了个眼色,吕蓉立刻也会意,然后两人上前去把荀真蒙头的棉被拉下来。
顿时,床上的三个女孩笑闹成一团,在外面轻推开一个门缝看着的庄翠娥顿时会心地一笑,悄然把门掩上,那个香囊终于不再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