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唐皇后看不下去了,这一幕除了荒唐还是荒唐,这哪里是个英明太子的行为?“你就不怕此事传出去有损你的声誉?皇儿,还不放开她,你还要亲多久?”最后的话更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宇文泓这才不舍地松开荀真的唇瓣,看着她亮晶晶的略有些红肿的唇瓣,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抬脸轻笑着看向唐皇后,“没办法,母后,儿臣就是喜欢她。”看到唐皇后还要再做声,他又笑着道:“母后刚刚才说过,只要儿臣喜欢就好的话,莫非这话也是敷衍儿臣的?”
只是随口一句话,唐皇后没想到他居然拿这个来反问她,顿时语塞,难道要否认这句话吗?这样她们母子亲情必将受损,表情一缓,语气转柔道:“皇儿,相信母后,这个宫女不适合你,她甚至不能封妃,你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母后都可以为人准备。”就是唯独荀真不可以。
“怎么办呢?儿臣就是迷恋她。”宇文泓仍是笑道。“母后,儿臣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就像母后说的,她不过是一名宫女而已。”
荀真的脸渐渐地变得火辣起来,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无从分辩起,可是少女的一颗芳心却是跳得厉害,似要跳出心脏一般。
唐皇后如何能把自己那隐秘心事诉之于口?难道说她要防着他将来会背弃她吗?不行,她要想一个对策才行,目光瞄到宇文泓拥紧荀真的手臂,突然记起孙大通给她看的那本侍寝记录里并没有荀真的名字,若她大力反对,势必会引起他更大的反弹,就像大禹治水一样,堵不如疏。
只要宇文泓尝过荀真身子的味道,得到了那就不再稀罕了,这么一想,她又镇定起来,缓步走下台阶,向宇文泓与荀真走去,“皇儿,既然你喜欢她,母后也不好过于反对,这样吧,母后这就去安排让她成为特殊宫女,这样皇儿宣她侍寝将是名正言顺,没有人能置疑,包括你父皇在内。”笑着看向荀真,“荀真,你可愿意为了太子成为特殊宫女?”
她要双管齐下,斜睨了一眼宇文泓,要他亲耳听听他在意的宫女是如何想的?荀真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对于她而言都没有差别。
荀真的脸色一变,让她当特殊宫女?目光看向绿霓一眼,她要与绿霓一样以色侍人?“奴……”
宇文泓知道荀真是怎样个性的人,她是宁愿死了也不会选择那一条路,而且他也不乐见,抢先一步道:“母后,儿臣并不想让她成为特殊宫女。”
唐皇后原本想要的是荀真的拒绝,不是想要宇文泓的代为出言,遂挑拨道:“皇儿,你怎么不听一听荀真的意思才做决定呢?特殊宫女不用这么辛苦劳作,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即可,宫里可是有大把女人愿意的。”
这唐皇后不安好心,荀真早就知道了,遂一声不吭,就交由宇文泓去应付好了,突然身子一腾空,她吓得想要惊叫,失衡的状态下她惟有两手圈紧宇文泓的脖子来平衡。
突然,宇文泓一把抱起荀真,两眼笑弄地看向唐皇后,母后这伎俩不够高明,对付像淑妃或他父皇尚可,拿到他与荀真面前却是不太管用。
“母后,儿臣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此事还请您不要插手,儿臣就算与她有别的关系,短期之内都不会让孙大通记载的,母后的一举一动可关系到您的将来,还请母后三思而后行。天色不早了,儿臣就先抱着美人失陪了,母后也请尽早回宫,说不定父皇今天会驾临凤仪宫。”
他抱着荀真微弯了弯腰。
这一番话威胁加侮辱,她的皇帝夫君宇文泰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她的寝宫了,今天,她费尽心机养的儿子居然说了这一番极伤她的话。“皇儿,你真的要一意孤行。”
抱着荀真就要踏出殿门的宇文泓,听到身后唐皇后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回头笑着道:“母后,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母后尽管安心好了,别的事就不要多管了。”
荀真只是把头低下来,没有看向唐皇后,像唐皇后这样身份的人,只有宇文泓才能抗衡,她若强出头也不见得就是好。
唐皇后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了,居然逼得宇文泓当众表态对荀真的感情,本要破坏的,最后却成了那推波助澜的手,沉着脸准备离去。
绿霓却是膝跪上前,拉着唐皇后的衣襟,“娘娘,奴婢该怎么办?”
唐皇后却是一把抽回自己的衣襟,从鼻子里哼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抓一个男人的心也抓不到,还好意思问本宫怎么办?”
绿霓的脸也微微扭曲了起来,说她没用?她身为皇后花了二十多年功夫不也没抓到皇上的心,凭什么来嘲笑她?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就在皇后的脸转回来看她时,她又低下头掩去自己眼里的嘲意,一副惶恐的样子。
“绿霓,今夜东宫的事情不许传出去,若是让本宫听到一点风声,本宫饶不过你。”唐皇后严厉警告道。
绿霓唯唯诺诺地道:“是。”
宇文泓抱着荀真到了自己在东宫的隐秘卧室,荀真脸上的热度在晚风一吹之下已经消散了,入眼看到那熟悉的家具,这是宇文泓的寝室,难道他真的要占要她?虽然不知道他当着唐皇后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管怎样,她也要尽快收心,不能让心再沉浸下去了。
“放下我。”她沉闷而又不带一丝温度的话响起。
宇文泓的眉尖一皱,她又来了,却更是抱紧她在怀里,往大床而去,“孤不放,荀真,你别想逃离孤的身边,这辈子也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