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顿感难为情,忙擦干上半身,然后把亵衣给他套上,系好带子,不让他的男色诱惑她,起身准备把虬龙铜盆端出去,把新被子抱来给他盖上。
“荀真,你是不是漏了什么?”宇文泓提醒她道。
“没有啊,不都擦完了。”荀真不解地瞪大眼睛,看到他一脸认真地指了指下半身,这回终于如煮熟的虾子一般,那是她刻意忽略的地方。
“孤觉得难受。”宇文泓抬眸看她,“不过若你胆子小不敢弄,那就算了,由得那汗水粘腻好了。”
虽然话这样说,可他的眼角却是看向她,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荀真开始思想交战起来,回头看他,“我……我去把孙公公唤来……”
“孙大通自己受的伤都不轻,你还要去麻烦他?算了,还是让他养一两天伤吧。”宇文泓咳着拒绝,“真不舒服,还是孤自己来吧。”状似要起身。
不就是要支使她嘛?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她把铜盆放下,然后不甘不愿地掀开被子,手往那亵裤带子而去,颤了颤,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像火一般灼人,半晌才算解开,闭上眼睛把亵裤脱下。
“还不是胆小鬼?荀真,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他靠在枕上凉凉地道。
“奴婢哪里胆小啦?你以为人人都像您一般厚脸皮。”荀真睁开眼驳嘴道,谁知却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脸上羞红一片。
既然被看的人都不害羞,她害羞什么?上回没看清楚,这回定睛瞧了几眼,下意识地批评道:“真丑。”
“你说什么?”他不满瞪着她,竟然敢说丑。
荀真不惧地瞥了他一眼,凉凉道:“长成这样还不丑?”
宇文泓又瞪了她一眼,最后却是邪笑出声,“荀真,等孤的伤好了之后,你就不会说它丑了。”到时候她只会抱着他不放,他跟这小女人耗上了。
荀真看着他那一脸不服的样子,最后竟嗤笑出声,现在的他就像那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哪像什么英明神武的太子?分明就是一无赖。
伸头是一刀缩头又是一刀,她赶紧去拧干巾帕给他轻轻地擦拭小腿,然后是大腿,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最后咬牙轻抚上去。
赶紧弄完,然后给他套上亵裤,这擦身子的活儿才算干完。
宇文泓全身舒爽地躺在床上,看到荀真累得趴在床沿,伸手拉着她,“上来,趴着睡不舒服。”
“这不好。”她拒绝,若给人瞧见不好。
“孤说好就好。”他轻掀开被子一角。
荀真忙活了这么久也累了,刚才小睡一会儿也睡得不安宁,想了想,这才小心地钻到他的被窝里头。
宇文泓轻手一拉让她揽着他睡,她也没推拒。
他的被窝里有药味,但也有他的味道,她很快就睡着,没留意到男人看着她睡颜的一脸满足。
果然还是人体的温度最暖,他最后想到,这一次受伤总算有人陪在他的身边,竟觉得非常满足。
太子的病势在第二日加重,天子亲自来看过几回,后来才在温太医的抢救下,在天黑时分清醒过来,帝后二人都第一时间赶来。
“父皇……母后……”
“皇儿?”
帝后二人看到儿子清醒过来,竟感到大大的安慰,唐皇后甚至一度泣不成声,天子在一旁安慰了几句,她这才收声。
“父皇,孩儿有话要说……咳咳……”宇文泓猛烈地咳着要起身。
宇文泰忙按着儿子躺回去,“有什么就这样跟父皇说?”
宇文泓就着唐皇后的手喝了一口水,那咳嗽才稍停了一下,“父皇,这刺客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指使的,实在太阴毒了,先是父皇,然后又是儿臣,竟想置我们父子二人于死地,主使之人定能坐收渔翁之利,儿臣每每想到这儿,心里就难安,父皇的宫中一定要加强巡守……咳……”最后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
宇文泰听后心惊不已,那天的刺客仅仅只是让他擦伤了一下,与儿子的伤势相比可是差得远了,可见目标是东宫,这时候他的龙目内的目光惊疑不定,这幕后指使之人一定是能从此事获利的人?想到这里,背生凉汗。
唐皇后见状,忧心道:“皇上,臣妾那天看到二皇儿把剑抽出了三分之一,心惊肉跳,所以才会说他要对太子不利,陛下还请见谅。”斜瞄一眼帝王阴睛不明的眸子,“臣妾也是忧心皇儿才会这样说的,绝不是要离间皇上与二皇儿的感情,他娘生前与臣妾最是交好,臣妾又怎么会与二皇儿交恶呢?”
她一脸怕皇帝误会了她似的。
宇文泰忙拍拍她的手,“嫣然无须解释,此事朕心中有数。”
宇文泓又剧烈咳了起来,引来了宇文泰亲自给他拍背,“皇儿不用忧思过重,好好安心养伤,谁若敢嫁祸栽脏给你,父皇绝不轻饶。”
“咳……有父皇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那幕后指使之人甚是阴险,一心要离间天家父子……父皇,此事不能就此罢了……咳……”宇文泓苍白的脸上笑得甚是开怀。
宇文泰轻拍他的肩膀,再宽慰了几句后才带人离去,一出偏殿的门,即朝身后的太监道:“去,派人暗查晋王,朕要知道他最近与何人接触过,还有他做了什么事?”
他都一把年纪了,竟除了太子、七皇子等几个儿子是好的,其他竟是一个比一个混蛋,越想他的手攥得越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