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可以早些回来的,都怪宇文泓在她要走的时候还缠着她再来一回,结果回来时天已大亮了。
她推门进去,厅里静悄悄的,看来庄翠娥还没起来,松儿也没到,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正要转身关上房门,听到身后有阴深深地声音传来,“你还知道回来?”
尚工大人?
荀真忙转身看向那在窗前慢慢转身看向她的许悠,星眸都要瞪大了,许悠什么时候来的?迅速地看向一旁的庄翠娥,庄翠娥暗暗给了她一个昨晚的手势。
“你不用给她打手势。”庄翠娥那小动作如何瞒得过许悠的眼睛,“你出去,荀真你也别想瞒我,吕蓉、方瑾甚至方珍那儿我都去寻过了,你给我老实交代。”
庄翠娥给了荀真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推门出去了,荀真看到许悠那冰冷的面容,不知该不该要和盘托去,许悠却是不待她说话,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开她的衣襟。
“尚工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荀真忙伸手阻止。
许悠不吭声,眼神一沉,荀真阻止的动作就一顿,外衣被许悠一把拽下,接着是中衣,里衣……一件件地掉到地上。
荀真觉得难堪之极,眼看许悠要扯下她的兜衣,她忙想掩住,“尚工大人,您要问什么我都老实回答您就行了,您何必……”
许悠却不听她说话,一把将那兜衣扯下来,这才倒吸一口凉气,那布满吻痕的胸部实实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她看向荀真的目光是那样的心痛难当,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自爱?
荀真忙掩住身子,许悠批判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定了定神,早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哪有可能上得山多不遇虎的?
“是谁?那个跟你有关系的人是男是女?”许悠冷冷地喝问,想到太子屡屡唤她到东宫,声音提高,“那个人是不是太子?”
荀真将外衣系好,看向许悠,“嗯,既然尚工大人已经发现了,那我也不再隐瞒,没错,与我有关系的人是太子。”
“多久了?”
“太子及冠礼之时。”
许悠算了算,都将有三个月之久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居然来往这么久?她再三叮嘱,她还是当成了耳边风,越想越难过,她上前举起手来想甩她一个耳光。
荀真不闪不避地看着她扬起手来,她没有错,忠于自己的情感有何错?她爱太子,太子对她有情,他们为什么不能做更亲密的事情?
这双眼睛是那样的璀璨夺目,是那样的深情无悔,她举起的手掌却是怎样也甩不下去,几次狠心要打,最后却是到了她的脸颊前就停了下来,愤然收回手,“你怎么这么糊涂?太子不能给你名份,将来你若生了孩子,他也只会要你将孩子给别人抚育,你知道吗?再说你就那么确定他是真心的?搞不好他只是在贪一时新鲜而已,你有哪样比得上绿霓?荀真,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她知道太子因为她是荀家后人的身份才会一再地接近,而且她是真心将她当女儿看待,才会这样苦口婆心地相劝。
荀真却是看了眼外头初升的旭日,“尚工大人,你无须劝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不会负我的,绝不会。”
许悠冷笑出声,笑荀真的天真,“你以为男人在床上的承诺都是真的吗?荀真,别傻了,以后不要再出去与太子私会,我去司药房借名目给你弄一碗避子汤来,现在只能祈祷你不要怀上太子的孩子,不然你会比谁都过得惨,相信我。”转身准备离去,这事她自责多过责备荀真,都是她放松下来的结果。
荀真却是一把抓住许悠的手阻拦道:“尚工大人,不用了,我不会有孕的。”
“他让你喝避子汤了?”许悠想来太子还算有良心。
荀真摇了摇头,脸红地将楚嬷嬷给她避孕一事说出。
许悠听后非但没有开心,而是脸色更为铁青,“这事到此为止,太子那儿有我,你是我尚工局的宫女,不属于特殊宫女,他是不能随意唤你去侍寝的。从今天开始,你出入不但要带上庄翠娥还要带上我指定的另外两名宫女,还有我将每夜亲自前来指导你的绣艺,听明白了吗?”一定要将他们隔离开来,时日一久,这情自然就会转淡,荀真要痛苦也就这几日。
侍寝两个字听来很刺耳,荀真从来没有把她与宇文泓夜里在床上私密的行为解读为侍寝,那只是出自真心的你情我愿的欢爱而已,看着许悠僵硬而冰冷的背影,看来要说服她不容易。
想到这么多年来与许悠亦母亦师的关系,荀真还是想得到她的首肯与祝福的,看来惟有慢慢地说服她了,叹了口气。
天黑时分,孙大通前来找荀真,却在那个隐秘的地方遇上了等候在那儿的许悠,老脸一怔,“许尚工怎么在这儿?”
“孙公公,我是专程在这儿等你的,你回去转告太子殿下,荀真是尚工局的宫女,不是特殊宫女,往后不要再来宣她了,侍寝的事情还轮不到荀真。”许悠冷声道,说完转身欲走。
孙大通上前拦着,皱眉道:“许尚工,你这样做不通情理,殿下与荀掌制之间的事情还不到你做主,再说连咱家都看得出他们两情相悦,你何必棒打鸳鸯呢?”
许悠冷哼一声,“孙公公,若让你的表侄女张司簿给皇上侍寝,你愿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孙大通的下意识地就这是这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