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孤还能活着,所以并没有将证据全部都淹灭,荀真最有可能就是被安置在紫云县内,帝京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孤没死,他们一定要把荀真召回再施毒计。”宇文泓甩下手中的毛笔,“叫羽林军的瑞统领进来,即刻出发前往紫云县。”
高文轩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子整装待发,忙拦着道:“臣有真儿的消息,安幸那贱人果然参与进去了,她在……”
“紫云县。”宇文泓骑在马上一脸笃定地道。
高文轩惊讶了一下,太子居然一猜即中,可是他却是万万猜不到荀真所在的地点,那个地点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只怕殿下知道了以后,今后会嫌弃荀真,若那样,他是不是有机会回到她的身边?他的心头跳动了一下。
“安幸有说出具体的地点吗?”宇文泓忙追问,紫云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不能缩小范围,那一切都是白搭。
“妓院。”高文轩两眼紧紧地盯着宇文泓看,时间过了这么久,只怕真儿已经受辱了,相信太子也有与他同样的看法。
宇文泓一听,脸色怔了怔,他的手突然攥紧了马缰绳,心里翻起了涛天巨浪,妓院两字就像一个魔咒一般将他笼罩在内,想到她娇美的身躯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眼睛通红,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这样您还要赶去救她吗?”高文轩突然笑得古怪地道,“真儿在你的心目中恐怕已经不是白璧无瑕了,殿下,您是不是真的喜爱她,现今只怕就可以见分晓。”
若他因此而放弃她,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只要将真儿带回来藏好,她就是他一个人的,总有一天,她也会对他有情的。
只是,这样的他与安幸一样卑鄙,一样无耻,竟然怀揣着这样的心思。
太子给他的回答就是扬起马鞭狠狠打在马屁股上,一骑绝尘而去,他的身子往旁边让了让,看着羽林军出动,太子是不会再有安全之虞。
他就站在那古道上,如石化一般看着已经沓无人烟的前方,这一刻不得不认同太子对真儿的感情,眼里光芒一点点地消退下去,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这才转身骑上马带着随从回去,惟有回去折磨那个贱人好好出一口恶气,若不是她,真儿不会遭到这样的磨难。
荀真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竟然听到外室里有争执声,和衣而睡的她起身悄然走到那雕花的拱门前,竖耳倾听。
“老弟,你昨夜真的睡了那个女人?”江映的声音充满了不悦,“现在你居然还要为兄想法子派人来帮助这个女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为兄不答应。”最后是气呼呼的声音。
昨夜一夜难眠,今儿一大早接到陶英知送来的消息,他方才满脸高兴地兴冲冲赶来欢情阁,哪曾想这陶老弟居然是想让他暗中调派人手前来保护昨夜那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休想。
陶英知对这男人的别扭从何而来不甚了解,但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他对她一直颇为照顾,所以才会麻烦他这条地头蛇,没曾想他竟一口拒绝,皱着眉道:“看来是小弟强求江兄了,此事就当小弟未曾提及,江兄,请吧,小弟家中还有些人手,想来也会够用,若不够,自也会另想他法。”
江映没想到这人居然不容他分辩,一句不合即遣他离去,“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我家世代都居住在紫云县,你在此的势力极薄弱,你这不是让为兄内疚吗?那个女人到底惹下了什么麻烦?”
陶英知知晓不能随意透漏荀真的来历,毕竟还得顾及到荀真的声誉,嚷得天下皆知不见得是好事,摇着头道:“恕小弟不能直言相告,江兄若不想被小弟连累,就趁现在离开吧。”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江映看着面前的一张活脱脱似大姑娘般的俏脸,心里头痒痒的,忙低头,该死,他什么时候居然好起了男风?最近是不是看得他多,所以竟起了歪心思,不行,回头去一趟像姑馆看看自己的性向是不是变了?下定了决心后,再看到陶英知满脸的焦虑,叹息一声,他道:“老弟,你莫担心,为兄这就回家暗调人手过来。”
陶英知心下大喜地握住他的手,“谢谢江兄。”
江映的脸上突然一红,看着自己的双手,竟觉得幸福无比。
荀真却看出些许动静来,待江映走后,看着进来的陶英知,“陶姐,那江兄对你似乎很是在乎呢?”
“小妹在瞎说什么?我此刻可是男子装束,他也是一男的,这怎么可能?”陶英知道。
荀真只是笑了笑,感情的事容不得别人随意插手,所以还是有待陶英知自己去发现吧,“对了,陶姐,让人暗中盯好这欢情阁,我担心着未到今夜恐怕就要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
陶英知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荀真所说的正是她所担心的,若这里的官府出面前来抓人,除了地头蛇的江家之外,凭她还真难保得住荀真的安全。
随着时间渐渐流失,荀真的心情就越烦躁,对面坐着的那个去而复返的江映还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别踱来踱去。”
陶英知瞥了他一眼,他即收声。
荀真却像没听到一般,站在窗前支起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大街,看到外面似有人影影绰绰的,她的心头就一惊。
突然有人进来,“少爷,突然有人在这附近鬼鬼祟祟的,而且县太爷似乎也来了欢情阁,正找那梅姑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