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幸公主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当她得知高文轩卷入与宫女私通的嫌疑传闻后,早就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才摆脱掉娘派去守住她的宫女,打听到高文轩被太子召到这湖畔,追过来却见到她极为满意的一幕。
只是一旁的柳心眉却无心去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两个吻得忘我的人,手中紧紧地抓住身边开得灿烂的蔷薇花,任由那尖尖的刺刺进掌心中。
安幸公主也不在乎她回不回答,看到高文轩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心也跟着痛了,忙撇下柳心眉,提着裙摆去追高文轩。
“柳小姐,你的手?”一旁的宫女低声惊呼,这位宰相的孙女儿的手上早已是布满鲜血,她不疼的吗?
柳心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被蔷薇花上的刺刺伤了,咬着唇狠狠地瞥向荀真,手上用狠劲把那朵花得灿烂的蔷薇花摘了下来,眼看东宫的侍卫就要发现她了,一转身,“我们走。”
低着头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们看到地面上被蹂碎的花瓣与滴着的血滴,心里忍不住惊悚了一下,温柔可人,脾气好得不得了的柳小姐也有这一面,下回她再进宫,她再也不争着去服侍她了。
宇文泓没想到荀真的双唇是如此的柔软,不自觉地沉浸在这个吻里面,而她身上的处子幽香渐渐充盈在他的鼻间,竟挑逗出他原始的本能,这让他微皱眉,不太喜欢这种状况,这让他的思绪从这个吻里抽离,眼角余光看到高文轩已经离去,准备推开荀真,却看到她通红的脸庞与出神的双眼,戏谑道:“怎么?舍不得放开孤吗?”
荀真早已注意到高文轩的离去,难过与心痛让她的动作停顿在那里,直到耳边响起了淳厚的男性嗓音,脸色一瞬间涨成猪肝色,既是羞的也是恼的,感觉到自己被他碰过的唇火辣辣的,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把推开他,举起手来想要甩给这登徒子一巴掌。“你这样太过份了。”
那只举起来的手却在半空中被宇文泓的大掌抓个正着,他两眼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眸,微眯的眼睛里盛满了风暴,“凭你也配甩孤的耳光?”毫不留情的一把甩开荀真的手。
荀真收势不及险险跌落在地上,宇文泓下意识拉了她一把,一个旋转她又回到了他的怀里,怔了一下后恶意道:“你是故意这样做挑起孤的注意力吗?”这种把戏他见了不少。
荀真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脚底下,挣开他并不紧密的怀抱,一脸愤恨地看着他,用手背使劲擦着自己的朱唇,薄薄的一层皮硬是被她擦破了,无论怎么擦,都觉得自己脏。
这个举动无疑惹怒了宇文泓,她居然嫌他脏?紧握的拳上指关节凸出,看到刚刚诱惑着他的红唇此时染上了血迹,愤怒之下,踏前一步拉下她自虐的手,“你给孤记住了,孤会碰你是你的荣幸。别说是亲你一下,若孤要召你侍寝,你也不能推拒。”
“殿下,我只是一名宫女,不是外头低三下四的妓子,若不是为了文轩哥哥,我也不会配合你演这样一场戏。”荀真不顾自己的手被他捏得生疼,起伏不定的胸证明着她现在气得要命,此刻也顾不上使用敬语。
宇文泓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所以从来没有人会当面驳他面子,即使是那几个想跟他一争高下的兄弟也不敢这样与他说话,她不过是罪官的女儿,是不起眼的宫女,居然还敢跟他这样说话?这让他既觉得新鲜又觉得被冒犯了。
他怒极反笑,“在孤的眼里,你与妓子也差不多,只不过差别在她们要侍候的是低下的男人,而能光明正大要你侍寝的只能是宫里的主子。”
从没入宫廷的那天开始,荀真从没有一刻感受到这种切身的侮辱,看着宇文泓那挂在嘴角令人讨厌的笑容,她就忍不住讥讽他,“是吗?那荀真谢过太子殿下解惑,原来还能这样,哪天荀真找七皇子试一试?看看能不能……”
“你敢?”宇文泓突然愠怒地看着她,她厌恶他居然打算找七弟自荐枕席,这深深地伤害到他男性的自尊,这个女人的嘴果然不讨人喜欢,他刚刚只是不小心被她迷惑了,女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荀真的勇气就像那夏日的雷雨,来得快又走得快,一刻钟前鼓起的勇气在他那如雷鸣闪电般的表情下烟消云散了,恐惧感渐渐地涌了上来,这样的太子与她入宫第一天所见的一样,轻轻想要挣脱他的手,低着头道:“奴婢只是卑微的宫女,七殿下是天人之姿,不是奴婢这等平凡之姿的人可以掂污的。”
宇文泓原本的怒气在这一刻又消散了,看着她一面示弱地表示恭敬,一面又话中带刺地挑衅他,突然来了几分兴趣,但仍板着脸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这平凡之姿给孤侍寝就够资格了?嗯?”
荀真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怎样性格恶劣的人,居然还说这些话来惹怒她,带着不甘屈膝,“奴婢更没有资格。”说要我侍寝的人是你,现在我自认没资格,所以,你也别来招惹我。
宇文泓定定地看着她微垂的头颅,她这样顺着他的话同样让他不高兴,松开她的手,看到那上面有一圈黑紫,活该,没有心思再与她绕圈子,背着双手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往后别再与高文轩来往,于他于你……”
“奴婢知道,以奴婢现在的身份早已不配高大人,殿下请放心。”荀真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