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力求镇定,这人身上有着一股骚味,实在难闻得很,“你拿稳你的刀,不然我死了你也走不了。”
那人看了眼荀真,就着灯火只见到她的容颜一般,但身体上却是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若不是顾虑到此时保住小命要紧,他真的不打算放过这样的美人。
宇文泓与荀英见状,不禁怒火冲天,尤其是宇文泓,荀真是他的女人,岂能容他人随意觊觎?但现在顾虑到荀真的小命,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只要你不杀她,我就可以放你走。”
“那好,给我备马。”那人要求道。
宇文泓答得也爽快,“好,大舅子,给他一匹好马。”
荀英轻哼一声,面色不豫地给命人去牵马,“你若杀了我妹妹,我饶你不得。”
那人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啊?她现在是我的保命符,我傻了才会杀她。”
马很快就牵了过来,那人却是谨慎地将荀真的手绑在身后摔到马背上,他也清醒的知道若不是拿荀真做人质,那他是休想逃掉的,所以一定要确保荀真在手。
就在他要上马,大刀离开她的脖子之际,荀真咬牙使尽吃奶的力气后腿根狠狠地一踢,正中身后之人的大腿根。
他一吃痛,身子本能地弯下来护住命根子,宇文泓与荀英两人都同时动了,荀英身形快速地一闪,就在他要再度咬牙忍住疼痛抓住荀真之时,荀英的脚一踢,将他踢飞了去。
而宇文泓却是快速地将荀真抱下马,紧紧地拥着她,给她解开绳索,头也没抬地道:“大舅子,留活口。”
荀真却是“哇”地一声抱紧宇文泓,这时候才不再害怕,在他的怀里只有浓浓地安全感,臀部挨了他几巴掌,她也不抱怨了,只是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这让宇文泓顿时哭笑不得,只是仍板着一张脸。
不用宇文泓吩咐,荀英也知道这人很古怪,只怕也是自己心中怀疑的那样,一脚踢向他的手腕处,将大刀掉落在地。
那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嘴里古怪地念了几句话,然后在荀英伸手要卸了他的下巴之际,咬舌自尽了。
荀英顿时郁闷得不得了,看着这人嘴里的舌头掉到地上,没救了,不禁暗骂了几句。“太子,不好意思,他死了。”
宇文泓抱着死活不撒手抓着他衣服的荀真走近,低头伸手在他的鼻端,没感觉到气息,“大舅子无须自责,他已经给了很多信息予孤了。”
活着的都是一群士卒,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十八铁骑恨他们的行径,所以如发泄般地将他们都处死了,几乎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
正在与荀英商讨善后事宜的宇文泓收到京城来的信息,打开一看,眉头轻皱。
“怎么了?”荀英道。
“京城的局势越来越不好,不过于孤却是越来越有利。只是孤不适宜在此久留,必须先行一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待办。不然攻回帝京不容易,你处理完后,赶紧跟上来。”
荀英的神色也是一凛,宇文泓拿着密信那冷然的面孔让他也不由得面容一肃,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只是目前他还不能离去,必须要善后,再说还有可能会有人再度攻上山,他不可能弃他们于不顾,还有取出兵器等等林林总总的事情,这些都不得不协调。
宇文泓回头看着他道:“我这就给你拟道旨,重新征募荀家军……”
春天的气息渐渐淡去了,带了几分初夏的凉风,彼时已经不用穿太厚的御寒衣物,衣裳渐渐轻薄起来,荀真倒了一碗茶水讨好地递给宇文泓,“喝碗茶水吧。”
宇文泓面无表情地接过,自从离开氓山,摆脱了几次追兵之后,他的表情就没变过,别以为这样他就不与她计较上回的事情,乖乖地呆在后方不就得了,她偏不听他的,还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荀真慢慢地挨近他坐着,揽着他的腰,看到他没拒绝,小脸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有几分委屈地道:“您还要气多久?”出发了这么多天,愣是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宇文泓放下茶碗,又拿起文件来看,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会学乖,尤其是她的硬脾气,更得改改。
荀真瞄了他几眼,咬了咬唇,不禁有几分气乎,站起来,伸手将他手中的文件拿起背到身后,俏脸绷着道:“敢情是您打算一辈子都不与我说话了?”此时她的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宇文泓看了她一眼,伸手道:“把它给回我。”
“不给。”她这回不打算扮演宽容的女人,偶尔也得耍耍小脾气,“您知不知道您实在太过份了。”
他圈着手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哪儿过份了?冷落你了吗?昨儿夜里不是才喂饱你了,你还不满足?那敢情好……”
荀真的俏脸一红,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她又不是欲求不满,他说这话让人听去会生出遐想的,噘着嘴道:“我又没说那方面,这一路上你跟我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可以数得清,我都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的?”
她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看他的态度不好,这一路上她也没笑开颜过。
宇文泓不禁叹息一声,她能这样认错确实不容易,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又倔又臭,伸手将她抱坐在膝上,严肃认真地道:“真儿,最好你记得这次的教训,如果你出事了,你让我与你兄长怎么办?保重你自己也是对我们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