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淳眼里不明地怒道:“你在瞎说什么?孤知道你是荀真的朋友,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到孤的面前大放噘词……”看到她摊开的榜单,这时候才发现上面是荀真的画像及赏金,顿时失态地伸手拿起来看了半晌,“你从哪儿得到了?”
“现在这玩意儿贴得满大街都是,殿下只要出去看看,不就一切都明了了。”方瑾气怒道,这是昨天她出宫时无意中发现的,“据说这东西贴了近半年了,殿下,还请您看在昔日真儿对您的好份上,不要再张贴这种东西了。”此时她不惧地撑着书案道。
宇文淳的眼里火怒三丈,没有回答方瑾的话,而是大踏步地冲出去找明阳真人,这八成是他的主意,这个明阳真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
匆匆而来的吕蓉看着宇文淳气怒地离去,快步走进内殿,看到方瑾站在那儿,她忙拉住方瑾道:“瑾儿,你这是干什么?七殿下他不会伤害真儿的,你相信我,就算通缉她也是迫不得已。你现在拿这事来说事,你就不怕七殿下一怒之下不保你?你可知现在薜子行正在找时机再向你报复,若不是七殿下帮助你,你现在只怕被薜子行折磨得够呛了……”
方瑾甩开她的手,看向吕蓉,一言不发,那疏离的目光看得吕蓉的心里发毛,吞了口口水,“瑾儿,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很早就知道有这张通缉榜单了?”方瑾语气柔和地道。
吕蓉闻言,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忙道:“那是当然,但这是七殿下的事情,我们不好置喙……”
方瑾举起手来狠狠地甩到吕蓉的脸上,看到她咬着唇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吕蓉,我原本以为你会改过你那自私自利的性格,现在才知道是我妄想,我方瑾看错你了,自此以后,我们就绝交。有你这种朋友真是不幸。”
吕蓉没想到方瑾会这样说她,不禁大声地道:“方瑾,这是你第二次说出这种话,你以为我非要就你吗?七殿下不会伤害真儿的,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吕蓉,莫华依现在的嚣张你又不是看不到,她依靠着明阳真人,已经成为了尚工局的尚工。彭尚工、温典制等与真儿交好的人都被撤职,在尚工局里做着粗使宫女的活,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七皇子那样子,似乎通缉真儿的是另有其人,若是不弄清楚,那真儿岂不是危险?这些你可有想过?”方瑾气道,连看吕蓉多一眼她都觉得恶心,转身就离去。
吕蓉却是傻傻地站在原地,难道真如瑾儿所言,真儿会有危险?她不敢想下去了,就怕此事揭穿出去会让七皇子为难,所以她不闻不问,一直没有传出找到真儿的消息,她心不禁渐渐安定,这样最好,两个人都保全了,不是吗?
方瑾踏出东宫,经过了丧子之痛后,她已渐渐地走出阴影,只是冤家路窄,那个身穿禁卫军统领的男子不就是她的杀子仇人吗?她冷冷地与他注视,薜子行,她不会放过她的,等着看好了。
她昂首阔步地与他擦肩而过,薜子行不屑地道:“你还好意思在宫里行走?方瑾,如果我是你就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却阴森森地靠近他道:“如果我是你就赶紧挥刀自尽。”她的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咔嚓一声,你的罪也洗清了,薜子行,虎毒尚不食子,你亲手摔死了你女儿,上天会给你报应的。”
薜子行额头的青筋凸出,每在宫里见到一次方瑾,他那晚就会听到婴儿的哭声,从没有一夜睡得好觉,这个女人就是那祸源,只要杀了她,那他就可以摆脱得掉内心的折磨,所以他的手按住刀柄。
方瑾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图,笑得很妩媚也很恶毒地靠近他,“杀啊,有本事你就在宫里行凶,我看还有谁能保得住你?薜子行,你这个懦夫,孬种,刽子手,总有一天你会不得不好死的。”
“住口,方瑾,你若再说一句,我就将你就地正法。”薜子行想将大刀抽出来杀死这个嚣张的女人。
“哼,我早就看穿你了,薜子行,哈哈哈……”方瑾大笑出声,“就怕你没本事杀我,呸!”她吐了一口口水到薜子行的脸上,看到他一脸阴贽地看着她,她笑着扬长而去。
刚走过转角,却见到莫华依带着女史经过薜子行的身边,两人停下来不知说了什么话,薜子行脸色不豫地频点头,这两人认识?她的眼里有着惊讶,忙躲在暗处看着,想到薜子行离奇地官复原职,而莫华依是七皇子与明阳真人的人,那么她孩子死亡的真相是?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真相已经被她隐隐地猜出来,原来是这样,握紧粉拳,眼里有着忿恨。
莫华依嘱了薜子行不要在宫里招惹方瑾,毕竟宇文淳知晓了会不高兴的,而她希望他能快乐一点,现在她已是尚工了,可以扬眉吐气,华国最年轻的尚级宫女,裙子一拽,再度前行,不再理会这个低等的男人。
薜子行抬起头来时看着莫华依的背影,这个女人太傲了,看得令人不爽,但那身段不错,若是有机会上一上她,将她的傲慢撕扯下来,看她还傲不傲得起来?
薜子行这些龌龊的心思莫华依不知道,但是方瑾却看得真切,死性不改,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莫华依踏进明阳真人的寝宫,看到宫里的气氛十分的低迷,里头传来明阳真人与七皇子争吵的声音,她的眉头紧皱,正要推门进去,却见到七皇子怒气地推开门,冷眼看了看她,最后是冷喝声,“明阳,这宫里还是孤说了算,你不过是一炼丹的道士而已,别把自己太当成一回事,孤警告你,不要想去动荀真,否则孤要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