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也怒不可止,一把握住她的手到外殿,朝孙大通道:“将那几个给真儿送信的小太监都押上来?”因为没想过会有人无耻到这地步,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是荀真疏忽了他的生辰。
孙大通很快就领了其中两个进来,看了眼端坐在圆椅内的两人道:“回皇上的话,其中一个已经被柳宸妃整死在冰湖里面了,这两个是当日那小太监的副手。”荀真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看到他们心虚的表情,将手中的貂皮氅衣扬了扬,“还记得当日是我如何吩咐你们的吗?这怎么变成了柳心眉送给皇上的贺礼?你们倒是给我解释清楚?”
其中一个小太监道:“总管事大人,当日我们抬着箱子时遇上了宸妃娘娘……”
将红鸡蛋与寿糕等物的下场一一告知,看到帝王与荀真的怒容非但不减,顿时都缩了缩肩,头垂得更低。
荀真深呼吸一口气,但仍忍不住骂道:“你说这世上怎么有她那样的人?她怎么好意思将自己的遭遇都归罪于你,从来都没打算交出诚意的人又如何能得到他人的爱与尊重?这柳心眉的无耻程度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真儿,别激动……”宇文泓忙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腹部,就怕她会一激动就流产,对于这柳心眉,一想起就恶心得很,还将他的红鸡蛋与寿糕那般对待,让她坐天牢都是便宜她了,“将这两个惹祸的东西拖出去,每人赏五十板子。”
“皇上,饶命啊……”两个被拖出去的太监都哭喊着,当日不该听那已成死鬼的小太监怂恿,现在才会性命垂危。
荀真努力克制身上的怒火依偎在他的怀里,噘嘴道:“柳心眉实在可恶,你也可恶,我都说过要给你惊喜,你倒好,却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没见着贺礼也不查问一下?”她的手轻捶着他的胸膛。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吻了吻,“是我不好,别生气。”
荀真瞟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怀抱回寝室内,这厮对她的信心就只有这样?
宇文泓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中突然一空,初始以为她是在耍性子,现在看来却不是,这小女人八成是想到一边去,心里半是苦涩半是甜蜜,摇摇头苦笑地往寝室而去。
荀真健步如飞地回到寝室内,倒在龙床内生着闷气,其实心里也知道这样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他不知情,但是心里总觉得委屈与难过,突然后背有热源靠近,不依地挣了挣。
宇文泓使劲揽紧她,自从两人情定之后,她很少就一件小事这样闹别扭的,她越是挣扎,他抱得就越紧,“真儿……”
“你生辰那天只怕没少嘀咕我吧?你也不问问?一径的以为我没有将你记在心上么?天地良心,我又岂会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可知为了将鸡蛋染得均匀又好看,我足足不停地搅拌了近两个时辰,还有寿糕等物也是我亲手一个一个捏的,为了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我都没有让方珍司膳她们插手,即使手臂酸了我仍然坚持着,到头来却只成为了柳心眉踩在脚下的物品……”越说越委屈,她的金豆子一颗接一颗的掉落,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她的心意他没有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宇文泓心疼地将她的泪水轻轻地抹去,心里如波涛一般起伏不定,听她道来才知道她的心意有多重?凭着他给她确立的身份,她只需在那儿动动嘴皮子,自然有人会去做,哪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感动地吻了吻那红红的眼睛,大手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却是反过来道:“哭成这样真丑,我们的孩子要嘲笑你啦?”
“他敢?”荀真驳道,“还有放开我,我还没与你和解呢……”哪能那么快向敌营举白旗?
宇文泓看着她不肯妥协的样子,用唇堵住她的嘴,不让这张小嘴再说些抱怨的话,她的利齿却咬破他的舌尖,血腥味渐渐弥漫在口腔,可他仍没有退缩,更紧地纠缠着她的小小香舌,一刻也不松开。
身子渐渐地压在她的身上,忽而记起她仍怀着孩子,怕伤到孩子,一个使力让她的身子叠在他的身上,大手游移在她的美背上,安抚她的情绪。
荀真的抵抗越来越弱,渐渐不敌他的坚持,被他的柔情攻陷,任由他胡乱作为。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他没有更进一步,自从确认她有孕之后,他们已经没有再行房,就怕会伤到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松开她的唇,抚摸她嫩滑的脸蛋,“真儿,这件事是我不好,那天没收到你说要给我的惊喜,我还以为你没将我放在心上,只是说句话耍着我玩……”感觉到她又要挣扎,他忙又紧了紧环着她的怀抱。
她的双脚踢打他的小腿,小脸上满是被误解的气忿,这就是她会生他气的原因,比自己的心意被柳心眉夺去还要生气,他怎么可以误解她的心。
他的腿任由她踢,但却是怎样也不松手,“真儿,你为何非要想歪了去?就不能换另一个角度看问题,如果我不重视你不在乎你,我何必要为了你没有兑现给我的承诺而记于心上呢?我若对你没心,相信我,我不会耿耿于怀,这个世上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接近我的女人多了去,我眼不瞎心不盲,难道不会分辨?”
荀真听着他剖心的话,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了,现在才知道仍没有看懂他,挣扎的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双眼仍含着一抹泪,定定地看着他,“为何我是独特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