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少数几个侍卫守着,严翰、许冠庭等人都在那儿来回踱着步,外面的安静让人心里发慌,离开与不离开都是两难。
“不行了,严太傅,我一定要走,在这儿我的心堵得慌,看看能不能早些出宫家去?”有人站出来道。
“没错,我们也想走了……也不知皇上那儿怎么样了?现在宫里的气氛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严翰听着这些声音,其实他的心里也打着鼓,但是出去未必见得比在这儿安全,“大家安静一些,皇上与黄将军等武将正在处理这一场骚乱,如果爱惜小命,那还是大家都在一块儿比较好……”
“不行,我呆不住……”
有人硬要往外走,但是刚想要踏出殿门,却见到一小群宫女太监往这儿冲,人人的表情都十分怪异,脸上兴奋异常,其中一人将手中自死去的士兵身上执起来的长剑对准那大臣,“想走,没门!大家快来啊,原来那些个贪生怕死的文臣都在这儿,教主令我们将他们都铲除了……”
那被剑指着的文臣额头冒汗地步步后退,“别,别杀我……”一个踉跄随即跌倒在地,往后倒爬着,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那名太监却是将剑往那文臣的心脏刺去,鲜血顿时四溅。
严翰的心脏一阵紧缩,看到那太监脸上的兴奋状,而那欲走的文臣却是睁大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这太可怕了,忙指挥那些个侍卫,“去,拦下他们……”
侍卫们都不禁吞了口口水,但仍尽职尽责地上前斩杀了数名太监宫女,一时间,金銮殿上的鲜血越来越多,但宫女太监涌进来的越来越多,他们渐渐不支,已有数人丧命在合围下。
严翰与许冠庭对视一眼,这群宫女太监不对劲,看到他们冲破侍卫们的防守冲过来时,忙厉声喝道:“斩杀大臣,你们这是在造反……”
但却没有人听从他们的这一声厉喝,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手中的剑眼看就要刺进那些个大臣的腹中,突然,后头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另一群宫女太监闯了进来,这些人的手里也抓着武器,一上来至少四个围攻一个地攻击那群兴奋状的宫女太监,因人数占优,很快就占到了上风。
严翰等文臣都不由得瞪大眼睛,在这关键时刻是谁救了他们?
有些吓得尿裤子的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怕自己也步上被杀的那几人的后尘。
就在此时,一道他们平日里总是不以为然的声音响起,“将那些顽固抵抗之人都处死,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
严翰看去,前来救了自己等人的人却是荀真,不由得愣了愣神,一看到她那镇定的眼神与威仪的脸庞,再一对比身边那些个吓得尿裤子的大臣,高下立判,想到以往他都当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姬看,现在看到她领着人前来救下他们这群严厉反对她封后的人,心里五味杂陈,顾不上再维持秩序,老眼紧紧地锁在荀真的身上。
荀真却没有顾及这群人的感受,一路扫荡过来发现了金銮殿里有大量的白莲教众聚集,这才领人过来,并不是有意来救这一群文臣,看了一眼这群人,他们的表情各异,那眸子里尽是复杂之光,因为独宠后宫的关系,她几乎都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现在他们为她所救,心里不是滋味也在情理当中,所以看了一眼即转开目光。
张尚宫的手心捏着冷汗,紧张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好在己方之人没有受重伤,而且凭着人多势众,将那一小撮的白莲教众都控制住,这才舒了一口气,“禀总管事大人,这儿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
“好,着大家将这儿清理一下,然后派出一部分人出去继续清理白莲教众,还有着人尽快与皇上取得联系……”荀真边说边要走出金銮殿。
“荀总管事留步。”严翰唤道。
荀真回头看着这严太傅,若她没记错他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好,眉头皱了皱,“太傅,现在是非常时期,恕荀真不能多多寒暄,皇上那儿是什么境况我现在还不知?请太傅见谅了。”
许冠庭却是极快地一揖道:“荀总管事这次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等欠荀总管事一个人情,严太傅,是不是?”
严翰的表情颇为尴尬,荀真及时出现挽救了他们的性命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对她仍不是那么认同,但连句感谢的话也不说,那就太不知好歹了,遂做了一揖,“许尚书说得对,吾等欠荀总管事一个人情,他日若有差遣,必当遵从。”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但封后之事另当别论。”
“没错,我们欠了荀总管事一个人情是一码事,封后又是另一码事,日后必定相报……”一大群文臣都站起来给荀真做揖,这换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但是他们下一刻又义正词严地道:“这是我们欠下的私债,荀总管事若提封后之事……”
荀真不禁想要仰天大笑,天下间有比这群顽固不化守旧的文臣更可笑的人吗?一边说念她的恩情,一边又担心她会趁机要胁封后,真真可笑,“严大傅,各位大人,荀真有说过什么吗?有趁机挟人情要求列位同意皇上给我封后了吗?你们说这些个话不觉得脸红?荀真也没想要你们欠这个人情,救你们也是偶然,你们毕竟是皇上的臣子,身为他的女人,我难道要看着你们送死?这个人情若你们心里觉得不舒服,荀真出不太乎你们欠不欠?”表情一肃,“现在宫里的混乱还没有解决,你们也不要在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荀真还有事,告辞。”说完,转身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