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想要阻止,但都阻止不了,感觉到酸水涌上来,推开他,忙找到痰孟大吐特吐,就差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宇文泓不忌讳地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水给她漱口,“好些了吗?”
荀真全身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由他一把抱着到一旁的锦榻上躺着,解开她的衣领给她揉胸口,不禁恼道:“这些个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还没到……”
荀真没有支声,这次的呕吐异常的熟悉,似乎熟悉得很,手指暗暗地掐算了起来,这段时日忙得很,连这个也没注意,直到听到男人朝御医不悦地喝道时,这才回过神来,手中已绑上了丝线,看到坐在身旁的宇文泓焦虑的表情,心中顿觉好笑,了然地朝御医道:“是不是喜脉?”
宇文泓一听,顿时愣神了,双眼立刻看向她的肚子,这里面又怀了孩子?随即狂喜地看向御医,“到底是不是?”
御医一脸笑容的跪下道:“恭喜皇上,如总管事大人所预测的那样是喜脉无误,已经二月有余了,胎儿的着床极平稳,未有何不妥。”
“孙大通,赏御医黄金百两。”宇文泓兴奋地道,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爹了,但是那喜悦非其他事物可以比拟的,极温柔地扶着荀真半躺起来,“真儿,可觉得哪儿不舒服?”
荀真的眉眼都是笑意,从去年开始她就想要怀第二胎了,但却是直到现在才成功怀上,“吐过后好多了,去年底看姑姑生了个女娃娃,我都羡慕死了,生了寰儿后,我也生个女孩儿。”手轻轻地抚摸着尚平坦的小腹。
“好,这回我们若能添个小公主,正好凑个好字。”宇文泓笑道,长子已诞生,他对儿子不再那么期盼,“至少是个乖巧的女儿,千万不能像那小子……”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宇文寰苦着一张小脸进来,最近天天要被那老头子折磨着功课,一看到父母偎在一起,他已经见惯不怪了,上前狂奔向母亲,“娘。”想要跳进母亲的怀里,谁知后领却被父亲提着,他只有手脚挣扎着喊娘,父皇最坏了。
“以后不许再蹦蹦跳跳地到你娘的怀里,听到没有?”宇文泓正经地道,他人虽小,但是重量却不轻。这样跳过去会伤到真儿腹中的孩子。
荀真忙瞪了一眼宇文泓,伸手将儿子解救出来,抱在怀里,“孩子不知道才会这样?你当爹的老这样提他像话吗?寰儿,你就要当哥哥了,高兴不?”
宇文寰的小脸原本想哭的,但一听到自己当哥哥了,就惊呼道:“娘,是真的吗?”他的陪读都比他年长两三岁,家中有弟弟妹妹,他可是羡慕得很。
“当然。”荀真笑道,抓着儿子的小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弟弟妹妹还在这儿呢。”
宇文寰顿时不记得要向父皇抱怨功课太多的事情,两眼惊奇地看着母亲的肚子,“真的吗?”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不确定地一问。
宇文泓在一旁看着这傻儿子的问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笑道:“再过七八个月,弟弟妹妹就会出来了,所以往后不许在你娘的面前毛毛躁躁的。”
宇文寰忙点头,一个劲儿地喊着“弟弟妹妹”,看得宇文泓与荀真不禁失笑,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幸福。
为呼延赞开的送别宴席还是异常的隆重,呼延于于厚着脸皮随兄长而来,其实一众宫廷命妇都鄙夷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恬不知耻,若是华国的女子,早就躲起来不会出来丢人现眼。
呼延于于腆着脸上前朝宇文泓还要荀真行了华国的最高礼节——跪地之礼,收起以往那种傲慢,谦诚地道:“皇帝陛下,荀总管事,上回我该一时毛燥打骂太子殿下,这都是我的不好,我愿为此再度向两位赔罪。”
荀真冷眼看她,转身给儿子喂食,“若不是因为与贵国缔结盟约,我定不会如此轻易的罢休,于于公主明儿就要起程回胡国了,此事我就不予追究。”
“荀总管事的大度,我果然拍马也及不上,皇帝陛下,我愿为妃永伴在陛下的左右,还请陛下成全我的一片真心。”呼延于于一脸爱慕地道。
宇文泓与荀真对视一眼,对于这个公主要为妃的事情,他们已经达成了意见,反正宫里已经养了这么多妃子,多一个呼延于于不就多了几碗胡食嘛,又不是出不起,轻茗了一口杯中物,“公主这么锲而不舍的要成为朕之妃子,那朕就成全你的一片‘真心’,只是不许靠近朕的皇儿半步,如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华国妃子的你就得受华国的刑罚。”
呼延于于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与兄长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赞同之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皇帝陛下,我可以保证上回之事再也不会发生,往后对于荀总管事及小太子,我一定会极其的尊重,绝对不会再任性刁蛮。”
“既然如此,这可是大好事,于于是我国单于的掌上明珠,本皇子身为其兄长必定要出席这两国婚礼事宜。”呼延赞喜上眉梢地道,“可惜却没有华国公主愿意下嫁予本皇子,这实乃一大憾事,莫非都怕了我的一双蓝眼睛?哈哈……”
底下的一干大臣都不屑地看着这对胡国兄妹行事,非我族类就是非我族类,一个妃位就高兴成这样?皇上的后宫虽不充盈,但是有妃位的就有数人之多,胡国人真是见识少。
荀真却是道:“皇子,只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们华国只有形同正室的封后大典,纳妃是从来不会办盛大仪式的,仅仅只是由吾皇下达圣旨,授予妃位的宝册及印章,这就是纳妃的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