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主微昂头,不确定地再问一句,“这几日内就能到达,不会出错?”
“我胡国的铁骑就是贵在神速,这点就连当日的荀家最为鼎盛时期的将军也不得不承认的。”呼延赞不悦地道。
即将为妃的胡国公主就那样死在华国的皇宫中,这里面会有多少文章可以做?一夜之间,这个消息在帝京及其周围县城上空飘扬,胡国直指荀真是凶手,为此拿和平协约来要胁皇帝同意处死她以正视听,但是华国的宫内却传出荀真怀上龙种的消息,这对于舆论宣传的荀真因为嫉恨而杀死胡国公主的事情相悖。
“有人这么傻的吗?荀总管事能怀上龙种,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一如当日,有必要杀一个不过是妃号的胡国公主?我若是荀真,我也不会干这种事了……”有人嗤之以鼻。
“上回处决胡国奸细的时候,我们还见过荀总管事,她看起来颇精明,而且怒斥白莲教时真的连我都被其气势所慑,会白痴地杀了胡国公主?有心人要害她的吧……”有人小心怀疑地道。
“荀将军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八成是胡人有心做出这样的局面来好离间君臣之心,胡人亡我之心从来未灭……”有人愤慨地道。
“可是一旦这次的和约作废,不是又要起硝烟了吗?”有人顾虑忡忡。
“你傻的啊,胡人哪有心要跟我们和谈?搞不好就是一个骗局……”
华龙宫里,一连几日,荀真都十分关注外面的舆论,并且这次既然已经猜到对方不怀好意,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毙,着人不停地放出风声与有心人放出来的舆论斗争,想要像上回那样再激怒无知百姓来闹事?这回她是一定也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宇文泓也没有闲着,因为军事上的计划他并没有对众臣告之,除了少量人知道并执行之外,大部分的朝臣都蒙在鼓里,因而给了胡国一个错觉,就是华国并没有军事上的准备,观其朝臣即可知。
呼延赞这几日内都在宾馆里为呼延于于招魂,哭声震天,让外面的百姓都听到里头的声音,然后私底下做好准备,方瑾在这段时日来得很勤,假意安慰呼延赞,实则寻找有用的证据。
七日后,呼延赞换好衣物,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看着呼延于于的遗体,“于于,三哥对不起你,不过三哥是不会让你白死的,他日三哥成为单于,一定会给于于一个最豪华的葬礼。”
他毅然而然地转身离去,为了这个目标他已经努力了不少日子,绝不能功败垂成。
又是在金銮殿上,呼延赞带着随从脸色阴沉地走进来,“皇帝陛下,你是不是该给我国一个交代?如果你不能交代,那么就别怪我国撕毁合约,两国再度兵戎相见。”
宇文泓看着这胡国三皇子在那儿大言不惭地威胁,不禁嘴角一勾,“当日提出和谈一说的并不是我华国,而且贵国公主之死也是疑点重重,皇子这威胁找错人了,朕也不是吓大的。”最后语气一硬。
“这么说你们是不想处理那个派人暗杀于于的女人喽?好,华国皇帝,本皇子总算是明了贵国的态度,那本皇子即回去就此禀报我国单于,华国的卑鄙行为。”呼延赞转身欲走。
“慢,皇子何必急着走呢?”宇文泓道。
立刻就有人跳出来阻拦呼延赞的前路,呼延赞回头看向宇文泓,眸子一冷,“皇帝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亏华国老是说自己是礼仪之邦,这就是礼仪之邦的行为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您难道要杀了本皇子?好让天下人耻笑你的风度。”目光看向群臣,“本皇子是胡人,也听闻过中原的儒家,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也不顾圣人教诲?”
华国人的行事作为一套套的,这也是他敢来华国和谈的原因所在。
“非也。”严翰道,“只是既然皇子是为了于于公主之事前来,那么怎能不要一个结果就一走了之?莫非皇子在宾馆里面为公主招魂一事只是在做戏?”
呼延赞的表情一冷,回头看向宇文泓,“杀死于于的凶手就睡在你们皇帝陛下的身边,你们还盲目地维护她,你们华国之人都是一帮虚伪的人。”
宇文泓这时候却揶揄道:“真正的凶手不是真儿,朕的枕边可容不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朕对分桃之礼不感兴趣。”
呼延赞等人的表情都是一冷,华国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子,你不是要严惩杀于于公主的人吗?那个人就是皇子你本人,为了要施行你吞并华国的计划,所以你杀死了于于公主。”荀真自殿门外缓缓而进,面容清冷地道。
“总管事大人。”一众朝臣都恭敬地行礼。
呼延赞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冷哼道:“荀真,你杀了我妹妹,现在还要反咬本皇子一口,天下人有谁会相信我杀了于于?”
“荀总管事,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胡说一通。”胡国这次前来和谈的大臣道。
“胡国单于会相信,因为你的行为得到了他的同意,而你所提出的和谈本身就是一个局。”宇文泓站起来冷声道。
“胡言乱语,这根本就是你们为了推卸杀于于的借口,你因为不舍得要为了你的国民而杀你的爱姬,所以就捏造了这样的事实。”呼延赞怒骂道。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就会胡乱指责你吗?”荀真冷哼,拍了拍手。
呼延赞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居然是方瑾,瞳孔开始放大,可恶,这个女人果然如于于所说是华国的美人计,但是想到他并没有透露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给她,“你找一名舞姬进来能证明什么?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而且是你们华国人,你们要说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