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幸公主的脸一歪,那想要抖药粉的手却是一歪,宇文泓乘机松开她的手一把推开她,她往后摔去,手中的药包散开,****漫天飞舞,瞬间跌坐在地。
“没事吧?”荀真忙看着宇文泓上上下下。
宇文泓朝她微微一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真儿,没事,不要担心,记住你现在正怀着皇嗣,可不能有了闪失。”看到她含泪地点点头,这才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妹那一张扭曲的脸,“安幸,这回朕饶你不得,你可知你已犯下了必死之罪,孙大通,将她押起来。”
安幸公主的脸苍白起来,不过仍嘴硬道:“你这样是没用的,等胡人一到,我就可以得到自由了,到时候我一定将你临迟处死,还有你的女人与孩子……”
宇文泓冷哼一声,“安幸,你的死期到了还说这样的话,朕也为你感到羞耻。”目光看向一脸慌乱的民众,好在他们这回没有像上回那样行事,还是颇有秩序地站在原地,看到他安好那慌乱的神情才镇定了些许,再看到呼延赞一脸得意地看着他,随即一愕,“只怕让皇子失望了,朕还活得好好的。皇子的心肠之硬之狠,朕可是生平罕见。与朕这皇妹有得一拼,同样为了一己之私不惜伤害至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呼延赞的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安幸公主,没用的女人,有这么好的天时地利都不能一击必中,反而受制于人,亏他对她还抱有希望,以为凭借着血缘关系,皇帝不会防她出这样的招数,哪里知道却是这样的的局面,不过现在也无甚关系,只是麻烦一点而已,可惜不能让帝京乱成一锅粥。
“皇帝陛下,你们华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无毒不丈夫吗?于于的死能换来华国的半壁江山,很是值得,只怕现在我们胡国的另一支大军已经在燕云重新燃起了战火,毫无准备的华国大军如何会是敌手?哈哈……”呼延赞得意洋洋地道。
“呼延皇子,你倒是笑得太早了吧?里应外合,不错的战术,朕也不得不称道,计划步步展开,好趁今日打开帝京的城门,迎你胡国大军打进来,想得真的不错,可惜别人也不是傻子,不一定要配合你这样的想法行事。”宇文泓威严地道,“朕早已猜到你的大军必定要从帝京的腹背而来,早已命周思成领军在那儿等候,而荀英只怕已经提前动手开始攻打胡国了,谁先占得先机,这一场战争就会是谁的胜利。”
原本忧苦满面的百官一听到这样的声音,顿时就如枯木逢春,而民众没有想到帝王会有这样的应对之策,高呼:“皇上英明,吾皇万岁,皇上英明……”
这样热烈高涨的气氛在帝京中很少有,宇文泓这年轻帝王的凝聚力却无比强大的,严翰等人见状,皇帝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经堪比开国的太祖高皇帝,这样的用兵布署他们是想也想不到的,而皇帝却是能提前一步占得先机,这时,他们不再将皇帝当成了毛头小子来看待。
呼延赞的表情一收,没有听到有大军要杀进来的迹象,莫非华国也是在与他虚应周旋?想要啄雁反被雁啄,大概就是这样一回事。“原来你也不是有心要和谈,华国皇帝,本皇子果然小看你了。”
“现在你人在我华国帝京之内,你还大言不惭,赶紧向吾皇跪地求饶,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包围下,你以为你可以逃?”大臣们这时候都站出来朝呼延赞道。
“就是,杀死这胡国人,居然诬蔑荀总管事的清白,她正怀着龙种,万一动了胎气可是你这胡国人能承担的吗?”民众里面也不泛这样的呼声。
荀真看到这呼延赞的表情一抽搐,戒备的眸子看着他们,“呼延皇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等待你的下场不太好看。”
呼延赞的表情一僵,心中开始计量,在人群里搜索,果然看到白教主那张易容后平凡的脸,朝他做了个手势,如果他完蛋了他也别想着他的复国梦,看到他的眼里有愤怒又有无奈,然后身形往后一退,这才放下心来。
“荀总管事不用为在下担心,本皇子能到帝京来,自然有自保的本事,你们华国就算不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约定,本皇子也不怕。”呼延赞执好手中的大刀看向宇文泓与荀真,一副你们奈何不了我的样子。
岂有此理!
华国的百官与民众都被激怒了,纷纷挽袖子准备给这个敌国皇子一个教训。
宇文泓却是警惕起来,呼延赞在没有依凭之下是不会说这样的话,这人阴险又狠辣,必定想好了成功退出帝京的方法,心念电转,他的依凭来自哪里?白教主的影子闪现心头,宫中依然有白莲教残余,这是不可避免的,能用来要胁他们从而出帝京的只有一个人有此效果,心中满是震惊。“寰儿?”
荀真的心中同样的想法,呼延赞与白教主的勾结不会是单单暗中杀害呼延于于嫁祸于她,真正的目的却是白教主在禁宫中还残余的人脉,同样也惊呼道:“寰儿?”
两人急忙对视一眼,孩子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荀真急得想要返回去,宇文泓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真儿,镇定一点,儿子身边有人守护,若真有事,一时半会儿你就是赶去也来不及救下儿子。”随即朝呼延赞道:“呼延赞,你也不要自鸣得意,来人,将这个胡国皇子拿下。”
她也知道他说得没错,在这种场合中只能镇定才能应付,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惧,看着他挥手示意一众侍卫上前将呼延赞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