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寰的身子扭了扭,但看到秦小春朝他眨眨眼,遂由他给他套上一层棉衣。
“三皇子,快走,他们就快要到了……”胡国打探消息的探子往回跑道。
“怎么追得那么紧?”白教主骂了一声粗口,才刚休息了没有一会儿,他们就追了过来,赶紧上马。
岑乳娘一把想要抱起宇文寰然后坐马狂奔,秦小春却是趁机抱过宇文寰然后将匕首刺进岑乳娘的心脏。
岑乳娘微微一愣,虽有所防备,但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胸口处已插了一把匕首,只见秦小春一击得中后立刻就将宇文寰背在背上,吹了声口哨,抽出匕首,踢了一脚岑乳娘。
宇文寰却是双手紧紧地巴在秦小春的背部,双眼紧紧地看着呼延赞等人,“小春,暗卫是不是来了?”
“嗯,小殿下放心,他们伤不到您。”秦小春执着匕首看着前方一群人。
呼延赞与白教主看到这变故气得跳脚。
“秦小春,你居然叛变……”白教主气得抡剑上去想将他一剑刺死。
“你这个前朝余孽人人得而诛之。”秦小春呸道,“你们害死了我娘,还指望我会帮你们做事?发你们的春秋大梦。”身子一矮,躲过了这一剑。
他虽不会武,但是胜在身手敏捷,所以白教主的几次攻击都落了败。一旁的呼延赞忙让手下去帮忙,一定要夺回宇文寰为人质。
正在一群人都要对付秦小春时,后方传来了声响,宇文寰孩童的声音在雪夜里格外响,“哼,暗卫来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敢将他掳了来,就要有必死的觉悟。
果然,后方似乎听到孩子的声音,更快地冲了过来。
白教主与呼延赞这回都有几分心惊,只要跃过这个山脉,就能与胡国大军汇合。
呼延赞拖起方瑾,朝己方之人道:“走,若是让他们追上来,我们都会没命的。”
“呼延赞,你放开我。”方瑾怒骂。
“你给我闭嘴,还没折磨够你,我岂会放了你?”呼延赞恶狠狠地道。
一群人惟有骑上马在雪夜里登山。
一群黑衣人赶上来的时候,正好与背着宇文寰的秦小春汇合。
宇文泓带人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小春解开背着的宇文寰,儿子一看到他忙伸手,“父皇?”
宇文泓接过他,感觉到轻了些,心里一疼,“好孩子。”
儿子却又道:“父皇,他们往那个方向而去了。我都记得父皇与娘说的话,绝对不会哭鼻子。”
宇文泓摸了摸儿子的头顶,然后将儿子交回给秦小春,“送太子先回皇宫,朕追上去。”
雪夜的山林随处都能听到风声,前方的人拼命地赶,后方的人却在狂追,等宇文泓的人马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呼延赞等人正在山坡上来不及逃。
“皇子,只怕你要留在华国了。”宇文泓勒紧马道。
“想要本皇子的命?行啊。”呼延赞将方瑾挡在身前,然后看了看下面雪地的滑坡,看来只能一搏了,刚给了自己人发去信号,他们很快就会来与他汇合。
宇文泓看了眼方瑾,这是荀真的好友,如果杀了她,只怕小女人会难过,所以那要放箭的手令却是没有挥下,就在这个瞬间,呼延赞拖着方瑾往雪地的斜坡跳去,顺着积雪往下滑,而白教主等人也有样学样。
“拿箭来。”宇文泓唤了一声,接过手下递上来的弓箭,搭上箭矢后就先往呼延赞瞄去,“咻”地一声箭矢就飞了过去,接着再朝白教主射去,这只老鼠一定要死,这回没有那么多顾忌,所以目标要大得多,箭矢飞快地划过夜空而去。
“啊啊”声接连响起。
白教主被一箭贯穿心脏,身子快速地滚下去。
呼延赞却因有方瑾为阻挡,仅仅只是肩膀受了伤,吃痛之余却能更迅速地辩认方向。
山坡上的宇文泓却是收回了弓,夜太深,而且他们已经离得远了,“着人继续搜寻他们,黄爱卿,你随朕到前方的战线去。”
戊辰年,帝京城外不远处华国军队成功拦下胡国南下的大军,在寒冬腊月间展开了一场激战,足足有一月之久,胡国想要偷袭帝京的军队才被击退。
宇文泓回到帝京时已是己巳年的春节之时,燕云地区的战事越来越紧张,荀英上书要求增兵一举攻下胡国王庭,朝中为此热议,连过年的气氛也冲淡了不少。
宇文泓商议完战事后转回后殿的寝室时,正好看到荀真半躺在床上哄宇文寰睡觉,上前从后揽住她已经有些粗的腰,那儿正孕育着他的第二个子嗣,“真儿。”
荀真转头看向他,两眼还含着泪水,宇文泓轻叹一声,给她抹去泪水,“真儿,文轩已经去了,我很感激他救了你,但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我却是认为他求仁得仁了,这就是他对你爱的表现,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为了你舍身成仁。”
高文轩终究在她的心里留下一道很深的划痕。
荀真转身埋头到他的怀里,“我刚刚小寐了一会儿,梦到了文轩哥哥,一时难过所以才会流泪。即使处决了安幸公主,但我仍不解恨,那个女人太可恶了。”
宇文泓揽紧她,看了眼一旁熟睡的儿子,“提她这等扫兴的人做甚?晦气!我只恨当日没有早些就将她与她的娘一道赐白绫处死。”就是念了这一点点血缘亲情才会让安幸公主做下这等恶业。
荀真半坐起来,“对了,打算增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