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当年事我也给你查清楚了,没错雨晰那丫头最后是自私了,可是当初她也是为了救你才会那样做的,你当年应该听她解释一下的,而不是一开始就定了她的罪,不过那丫头的行事却是让人难以生出好感来。”从怀中将一叠资料交到荀英的手中。
荀英的错愕地听着他的话,手中的资料沉甸甸的,每看一页他的眸子都会放大,原来他当年吃的那些个震压住疯魔症的药就是雨晰用自己的血来做药引的,这……他高大的身躯震了震,相处了十年他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马宗瞄了一眼他看的那一页,收起痞相,“这个花了我很多时间弄到手的,雨家的血液能成为这种药物的引子,这还是拜当年你在意识不清时咬了她一口,从而安静下来,这才会靳白头寻到了这条药方子来压抑你的病,只是随着你的病情在最后的反弹,因而再也起不了效用。长风,雨晰当年想要再让你失忆是她的错,但你却连个解释都不听就此出了听雨楼,却也是不该。”
当得到这样的消息后,他也为雨晰对荀英的真情所感动,用自己的精血来压抑荀英的病情,因而对那个任性自我从来不顾及他人的女子有了大大的改观,自己同样也是偏见得很。
“啊——”荀英将心中的苦闷悔恨痛喊出声,他竟是错得离谱,想到她想要一再解释的表情,是他将她一再的驱逐,是他伤她至深,此时他已经理解了她那偏激的行为,如果她有错,他荀英亦也有错。
离他最近的马宗却是赶紧堵住耳朵,这充满内力的一喊,他可吃不消,不想耳朵聋,那就躲起来。
而在不远处屋子里被人保护得好好的宇文寰却是眼睛一亮,忙拉着瘫坐在地的秦小春道:“小春,我舅舅的功夫原来这么厉害。”
秦小春吓得双腿还在发软,“殿下说得是,小的吓到现在仍回不过魂来。”
宇文寰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小春纠正道:“是少爷,说了多少遍,孤现在是微服私巡,不能喊殿下,还有你们都得给孤记着。”小手指向一群因为这喊声而现身的暗卫。
“是,殿下。”
在他眼一瞪之下,众人忙改口,“是,少爷。”
宇文寰这才满意地坐在床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衣上的坠饰,“你们说舅舅的功夫与父皇相比,哪个厉害?”
这话众人可不敢随意答,纷纷低头在地上寻蚂蚁,小殿下太过于天马行空了,就怕被他点名。
“小春,你第一个说。”宇文寰道。
秦小春顿时苦着一张脸,悻然地答道:“……”
帝京的城门前,一对小兄妹站在那儿看着高高的城门,然后对视一眼,几经艰难,他们终于到达了帝京,期间可是躲过了母亲派来追他们的人,弄得好不狼狈?
一旁赶牛车的老汉笑道:“娃娃,这就是帝京城了。”
雨桐牵着妹妹的手,朝老汉郑重地道谢,这一路上碰上他赶牛车,所以兄妹俩才能省不少脚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真的不跟老汉一程了?”
雨舟想要应承,但是雨桐却是机警地摇头道:“我们是来京城投靠亲戚的,谢过老爷爷了,我们进京可以自己找,就不麻烦老爷爷了。”拉着妹妹的手赶紧离去。
雨舟看到老汉轻笑,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哥,我们干嘛要甩开他啊,有他带路,我们要找到荀英不是更容易一些?”
“舟儿,他万一是拐子呢?再说若是再由他跟着,只怕娘就已经得到我们的消息了,你想要出师未捷身先死?”雨桐道,将怀中的一小包纸袋递给妹妹。
雨舟接过,默然地吃了起来,然后摇了摇袋子,“好像不多了。”
雨桐正要再说什么,正在街上走的他们却听到喊“抓小偷”的声音,然后身子险些被人一撞,反应快地背起妹妹往旁边一让,然后看到一个比他小点的小男孩锲而不舍地在后面追,“可恶,敢偷小爷的东西,看小爷饶得过他不?”速度不慢。
可明显那小偷因是成年人跑得更快,雨桐因为险些被撞,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运起功赶紧跟上去,然后与那小男孩同时动手,两双小腿向那个小偷的背部而去。
顿时,三个孩子都是坐到小偷的背上,可怜的小偷被压在身下顿时昏死了过去,这三个加起来还没有他大的孩子却是如三座大山一般。
小男孩将精致的荷包从小偷的手里夺了回来,小手狠狠地敲了那小偷的头一记,然后这才起身让路人将小偷押给燕京府尹,站起来朝雨氏兄妹道:“多谢两位相帮,在下叫荀寰。”
雨桐本不欲搭理他,但是听到他姓荀,忙问道:“那个荀英,你可认识?”
远方的雨晰却是狠狠地训斥一群无用的手下,连个孩子都寻不到,正要再说话之际,周仁急忙进来,“师妹,得到他们的消息了?”
“他们在哪?”雨晰赶紧跳下首位问道,为了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她没有一夜能安眠。
“帝京。”周仁看着她的眼睛道。
雨晰闻言一愣。
“你确定?”
“嗯,我们跟踪的人发现了一辆载过他们俩的牛车,从那老汉的嘴里得到了消息,这才赶紧将消息传回来,现在可以锁定他们就在帝京城内,无缘无故他们会到帝京去,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是去找长风的。师妹,桐儿与舟儿都是小鬼灵精,只怕我们说的话被他们听了去,他们对父亲这个身份的人本来就感兴趣。”周仁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