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晰,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的错,我有负你爹临终的嘱托……”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荀英,其实你会对我有情是因为爱呢?还是因为我是你孩子们的生母?我分辩不清,无论如何刁难你,你也想尽法子满足我奇怪的要求,我无法知道你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她伸手推开了他亲密的怀抱,习惯了独立自主的坚强,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这样的热情,就怕哪一天当她习惯了,他又一次变卦,不顾她而离去。
荀英感觉到两手空空的,以前雨晰最喜欢倚在他的怀里,是他被误会蒙蔽了双眼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屡败屡战,轻言放弃也不是他的原则,掩去心中的苦痛,他勉强自己不去碰触她,“小晰,你非要如此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若我只是想要生孩子,那么这帝京里愿意嫁到我荀府来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可以从东大街排到西大街。这么些年来,你是知道我一直都有找你,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有孩子们的存在,我会这样做,不只单单是我想要弥补你,更是因为我对你有情。”
“说得真好听,只可惜我不是那些个不谙世事的女孩。”雨晰冷哼道,“我尝试说服自己再接受你,可是不行,荀英,你让我没有信心再与你重来一次,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处庙堂之高,而我却是处江湖之远,我们不应再有交集……”
荀英不想再从她的嘴里听到她在复述当年他说过的混账话,在她不设防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拖向自己,一个旋转,她置身于他的膝上,她想要挣扎,他却是按住她,做他一直想要再做的事情,低头压上她的唇,自那天一吻之后,他时常怀念她的红唇。
雨晰挣扎着咬他的唇,但这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让他靠得更近,她的眼睛死瞪着他,血腥味在嘴腔里弥漫,她的反抗渐渐化为乌有……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他的膝上就这样亲吻,鲜血顿时涌到脸上,赶紧推开他,恼羞成怒地道:“荀英,你若再这样,我明儿就离开,你休想再找到我。”
荀英皱皱眉,皇帝妹夫教他一定要厚着脸皮,不然是没法子抱得美人归的,所以他也是如法炮制,她不也沉醉其中吗?那现在她在气什么?“小晰,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不讨厌……”
“讨厌,讨厌,我很讨厌……”雨晰像被踩着的尾巴的猫儿般跳起来,两眼不忘怒瞪着他,但她心里清楚地明白最讨厌的是自己,为什么一被他亲就会膝盖发软,神魂颠倒?
她越是这样,荀英脸上的笑容越大,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的亲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眼远处的景致,换了个话题,“明天就处斩那个蒋乃曦,你要不要去观刑?”本来处决犯人不会这么快的,不过他不想留这种败类在世上,并且意图袭击皇储是可以判死刑的。
雨晰愣了愣神,“流云山庄的势力也不小,虽然不太入眼,但是也不得不防。”
“这你可以放心,我已经着人将流云山庄夷为平地。”荀英冷笑道。
“那甚好,既然你已下手,那就没有留他的必要。”雨晰也心狠地道,对于那个诬蔑她的男人,她也不会轻饶。
翌日,被押负刑场的蒋乃曦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被处斩,被按跪在地的他愤恨恶毒的看着坐在一旁看行刑的荀英与雨晰,只可恨一身功力被废,不然要逃也容易得多。
宇文寰携着雨氏兄妹前来观刑,雨晰一看到儿女到来忙搂在怀里嘘寒问暖,看到他们兴奋给她汇报在皇宫的衣食住行,心情也跟着飞扬。
荀英皱了皱眉,这种血腥的场面不适合孩子们看,但是想到听雨楼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的孩子还会怕看这样一个区区的场面?故而放宽心。
“就快要行刑了,快看。”一旁的宇文寰忙喊着。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这才对着刑台。
刽子手举起大刀时,阳光反照在刀上,瞬间颇为耀眼,荀英的眼睛却是瞬间睁大,身形在一瞬间动了起来,朝雨晰喊道:“小晰,护住孩子。”
雨晰忙将雨氏兄妹、宇文寰护住,抽出腰间的鞭子戒备地看着四周,就怕有人冲上来对己方不利,一众的官员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挡在雨晰与孩子们的面前。
跃起来的荀英却是第一时间将射向他的冷箭抓在手中,这箭速极快,若不是那把大刀反射出来,他必定发现不了,打开一看果然是胡人的箭矢,“莫玉儿,你还不死心吗?上回我已饶过你一条性命。”
这道声音在四周回荡,震人耳膜。
而刑场周围却突然跳出来一群长相与华国人有异的人,其中一个身着华国服饰的女子怪腔怪调地道:“荀英,我对着苍天发誓一定要置你于死地以报杀父之仇,你受死吧。”举起手中的弓箭朝荀英射去,然后手一挥,着人去抓那个女人与几个孩子,这必定是荀英的家眷。
因为荀英的缘故,胡国七零八落,而她这莫氏王女不但家破人亡,还要四处流浪,为了报仇,她一路从草原追杀荀英到了帝京,即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一时伺机报复这个毁她家园的男人。
荀英握紧手中的长剑冷冷地看着莫玉儿,这胡国王女一路追杀他到京城,以前因为对她的怜悯,所以他一直网开一面,没有真要她的性命,接连挥落她射来的箭,这回不再心慈手软,给自己身边的亲信使个眼色,着人全力围剿这几个胡国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