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没有假装看不到,而是趁机跪下来哭诉了一遍自己的经历,然后指着呼延勃一脸控诉地道:“是他要强奸我,三皇子才会因为我而与他打了起来,单于,三皇子无错也无罪,他只是在屡行让王庭更加安宁的职责,你是胡国的统治者,就这样黑白不分吗?我们华国皇帝要判刑也要听一听当事人的说法。”抬头两眼盯着老单于,一付不服输的样子。
老单于听得再度气血上涌,朝一旁的呼延赞道:“她在说什么?”
呼延赞的心里是不想方瑾死的,这样的尤物死了可惜,所以一听到老单于在三人当中选了自己来问话,遂将方瑾的话加油添油加醋地向老单于禀报,然后将一切责任推给这个野种五弟。
安胡阏氏有几分紧张,但又不敢在老头的面前过于惟护呼延勃,看到他一脸的不服,忙朝他打眼色,现在不是他逞强的时候。
呼延勃的目光里满是失望,到了这样的关头,他这个三哥还是以自己的私利为先,手中的拳头握紧,眼角瞟到方瑾嘴角那一抹隐晦的笑容,顿时就明了她的目的果然是针对他。
“是她勾引我,我才会做了错事的,这样的祸水妖姬不能留在王庭……”他做着垂死挣扎,即使安胡阏氏在一旁猛给他打眼色,他也绝不改初衷。
“不是的,是他意图用强的,皇子,都是我不好,不该在半夜起来去方便,这才给了他可趁之机……阏氏,你给的我令牌也没有用,他……他根本就没将阏氏放在眼里,还说……还说……如果是阏氏追究,他也不怕,他……他与阏氏有老交情……”最后几个字眼她说得很小声,这是下的赌注很大。
老夫少妻,而且这胡国王庭不像华国皇宫那样男女之防那么严重,有时候后妈与继子之间也有不可说的秘密,就看这老头对自己那年轻貌美的妻子是不是绝对信任了?再说这对于老单于而言只怕不是第一顶疑似绿帽子了,他的心里若对于妻子被人玷污之事不是那么记在心里,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排斥呼延勃这个儿子。
她只要一口咬定呼延勃有这样说,即使呼延勃如何辩驳也会在老单于的心中留下一根刺,浸淫在宫中多年的她如何不知道这捕风捉影的事能带来的威力?
安胡阏氏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这个华国女奴真敢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感觉到老头的目光似刀子一般在看她,忙跪下来道:“单于,我没有,我与五皇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老交情?你一定要信我……”
“父皇,是她胡诌的,儿子绝不可能对阏氏不敬……”呼延勃恨不得这时候狠狠地掐死方瑾,这种话也能乱说的吗?
呼延赞的嘴角一勾,阴阴笑着落井下石,“那可未必,父皇,据我所知,阏氏未嫁到王庭来时在阴山北那一代安族聚居地与五弟可是有来往的,这女奴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怕是三弟说过即使她有安胡阏氏护着也奈何不了他的话,这不表明了两人确有旧交情?”最后微挑眉,怎么以前他不懂得用这招来打击安胡阏氏?只怕那个小鬼也不是父皇的种,这样如何能与他竞争单于之位?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想要放声大笑。
“三皇子(三哥),你不要血口喷人。”呼延勃与安胡阏氏都怒不可遏的瞪向呼延赞。
老单于的衰败的脸这时候更见难看,自己卧病在床,战事吃紧,才会将儿子们都召回来,想着能在八大部族的会议上占有更多的话舆权,一口黄牙紧咬,“安茉儿,呼延勃,你们真的背着我做那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还没有死,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找我的下任,我告诉你,到死我也不会将单于之位传给呼延勃……咳咳……”
他越说越激动,咳嗽也就越显,而且这次因气怒攻心,手脚都在抖动着,看起来情况越发不好。
“单于……”安胡阏氏放声大哭地上前给老单于顺气,他不能死啊,不能在她前途未卜的时候就死了,而且现在这里的情形也不利于她假传单于的旨意。
呼延兄弟都紧张起来,忙围着老单于转。
老单于的朦胧才眼睛看到安胡阏氏哭得唏哩哗啦的脸,顿时就生恶,颤抖的手使劲地推开她,然后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可恶的女人。
此时,王帐里有更多人的闯进来,方瑾悄然地挪向老单于的方向,打量了一番这群闯进来的人,有一部分应是老单于其他的儿子,长相颇为肖似他,而其他的人极有可能是那七大部族的人,因为她看到人群里的莫氏父子。
只见人人都围了上来,“单于”声不断。
其中一个看似粗犷的人道:“单于,你的身子如何?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们还需要你带领才能击败华国人,夺回我们失去的土地……”
“单于,你可不能死啊,未来的王者还没定,王庭不能乱,小皇子出身尊贵,正好可以继承单于之位……”
“你放屁,那么个小不点如何能在这时候临危受命?依我之言,三皇子雄才伟略,正是继承单于之位的不二人选……”
安胡阏氏的脸色一黑,而呼延赞的脸上却是一喜。
“你说什么?小皇子继位也是我族的传统,三皇子是不错,可是华国一行损兵折将,大家有目共睹,你不会是瞎了吧?”
“你才瞎了呢?那计划当时你也叫好来着,风险的事有谁能预料得到?你这么有本事,你完颜一族还不赶紧冲到抗华第一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