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无忧宫的书房内却依然亮着灯光。
云潇然将最后一幅画画好,在烛光下欣赏片刻后,才将它们放到暗阁里。
“然,你这又是何苦呢?”可能是然太入神了吧!连自己推门进来都没发觉。
云潇然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雪,只能递给他一个无奈的微笑。他清楚雪问的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让颜冰兮知道你的身体状况?让她自己去选择离开你,还是留在你身边?”雪明白除了然的身体,应该不会有别的理由让他去那么对颜冰兮。
“那你呢?明知道霜喜欢你,而你也喜欢她,还不是照样拒她于千里之外。”云潇然不答反问,一听到霜的名字,雪的脸上就露出和然一样无奈的笑容,他们四个从小就是孤儿,被各自的师父收养后,就立誓终生不能婚娶,誓死效忠无忧国和宫主。
云潇然其实也劝过雪几次,可是他对誓言太过执著,坚决不接受霜的感情。他也是爱莫能助。
“雪,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云潇然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问。
“已经查出来了,劫持颜冰兮的是乌夜帮的人,他们的帮主叫木祯天,不过听寒说,好像颜冰兮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有,寒并没有杀他,而是让他从此封帮。不许,再插手江湖上的任何事。另外,还得到一个信息就是,主使木祯天的是鸣枫国的梅相。”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一一汇报。
以冰兮的性格,自己跳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让他们封帮也算是得到了惩戒。至于幕后的主使者,应该由他们的皇帝自己去处置。
“雪,有时间让人去查一下那个梅相的罪证,交到他们皇帝的手中就行了。”
听完然的话,雪有些感到震惊,没想到然也学会借刀杀人了。
“那颜冰兮,你打算怎么安排?让她离开这里吗?”雪重新转回正题。
“明天我去问下她的意思再说吧!”提到冰兮,云潇然凌秀的眉宇间便添了几许忧愁。
“看来我们还真是同命相连,走吧!去喝几杯怎么样?”看到然的样子,雪再次想到霜,突然希望可以用酒来麻痹自己。
“好,不醉不归。”云潇然点头,两人对笑一下,踏出书房,向清凤亭走去。
一轮明月升起,淡淡地月光洒在清凤亭里两个对酒的白衣男子身上。
几坛酒下肚,云潇然却一点醉意也没有,反而更加的清醒。他握着酒杯,不停地在眼前摇晃。
“举杯消愁,愁更愁。然,你说这句话有没有道理?”雪饮下一杯酒,突然问出一句这样的话。为什么他越喝越觉得难过?
“你自己不是已经体会到了吗?”云潇然也饮下杯中的酒,把问题又抛还给雪。
是啊,他自己不是已经体会到了吗?何必再去问别人。
一时之间,亭内寂静下来,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喝着面前的酒。一直到黎明时分才倒在桌上睡着。
“咳咳……”云潇然轻咳了两声,悠悠地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昨晚他们是喝到什么时候才睡着的,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看着旁边睡的正香的雪,云潇然脱掉外衣帮他轻轻地披在身上。向自己的寝宫走去,他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好像体内的毒要开始发作了。
雪本来睡得正安稳,忽然迷迷糊糊地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爬,他猛然睁开双眼,有些恼怒地瞪着来人。
“雪,我看你还是不要生气的好,要不就可惜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了。”寒放下雪的一缕发丝坐到对面打趣道。
“你一大早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雪有些不悦地问。
寒端起桌上还剩有的一杯酒,慢慢地喝下,懒懒道:“我是来找然的。”
被寒这么一闹,他的睡意也没有了,站起身整理衣服时,才发现然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嘴角划过一丝微笑,道:“可能回寝宫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说完不等寒答话,走出清凤亭。然,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寒看雪已经走远,急忙跟上去。
当寒和雪刚打开寝宫门的时候,便有一股血腥的味道传出。两人对看一眼,急忙走进内室,却发现云潇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角还带有一丝血迹。
雪飞快地走到他的身边,右手探向他的脉搏。当触到然混乱不稳的脉向时,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
“然,怎么样了?”寒看到雪的脸色都变了,在一旁焦急地问。
雪收回右手,帮然把嘴角的血拭去,转身自责道:“他体内的毒好像发作了,根据脉象来看,有些危险。都怪我不好,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昨晚还拉他去喝酒。”
寒听雪这么说,心里更加担心。不过,有些奇怪,今天不应该是病发的日子,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寒越想越觉得害怕。
你不要自责,先看下然还可不可以救?寒用无力试探地口气问,其实,他们也知道然的身体只是在死撑而已。
雪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试下,只有用那个办法了。
“寒,你让人把霜和冰找来,以我们四人之力,将然体内几道乱窜的真气压住,护住他的心脉。不过,一定要记住,中间不能让然醒来,否则他体内的真气加上我们几人的会让他因承受不住而送命的。”
“好,我马上派人去叫霜和冰,然后,让人在外面严紧把守。”说完寒匆忙地出去让人去找霜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