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何小羽心中释然,不再为整日与魔门中人混在一块感到羞耻不安。
“姐姐放心,有朝一日,我必完成先辈们所不能完成的遗愿!”
他拍着胸口保证,随即又后悔起来。
初时听莫言所言,心中热血沸腾,脱口说出这一番话,当然全是为了讨好莫言,但万一完成不了,岂不是……
莫言娇躯一震,秀目异彩涟涟,充满了无比的喜悦与柔情。
我总算没有嫁错人!
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她低声说了一句话,便策马前冲,跑得远远的。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低若蚊嘤,何小羽仍是听到,喜得手舞足蹈,差点摔落马背。
亲亲好老公,嘿嘿,为了这句话,老子把脑袋拴到裤头上,拼了!
由于多了三十几个身体虚弱的妇孺,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休息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还多,有几个还病倒了,幸好莫言医术无双,采集草药为她们医治。
整整四十天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湛水县。看着破败不堪的县城,何小羽痛苦得直呻吟。用石块木头垒成的城墙经长年的日晒雨淋,早就腐烂不堪,四处倒塌,别说防盗贼,连动物都防不了。
再看看城内居民的住房,只能用一上字来形容——惨!当然,也有十数家大宅院,一看便知是本地有钱的主儿。
奶奶个熊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又偏远又穷困,若不是为了落大美人,鬼才会来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坑坑洼洼的大街两旁摆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穿着各种部族服装的人川流不息,吆喝叫卖的、讨价还价的,倒也显得挺热闹。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引得人们纷纷注目,莫言与安落舞绝美的姿容更引得无数双眼珠子都瞪得掉出来。
穿过几个破烂大街,总算来到县衙。
县衙的大门的红漆已剥落大半,铜钉都生锈了,围墙了倒塌几处,一只野狗跑进去,在杂草丛中撒了泡尿,大摇大摆的走了。
原先的县太爷早捞足了油水闪人,衙门里只有一个老得可以退休的老师爷,三个混氓模样的捕快出来迎接。
脚还没有踏进县衙大门内,设在外边的喊冤破鼓早给人擂得咚咚作响。
何小羽转身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身后不知何时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全跪在地上,两手高举诉状,直呼冤枉。
我靠,老子还没进县衙里头,一口茶水都还没喝,就有这么多人来告状?
审案,我的妈呀,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嘛……
三个捕快厉声吆喝,挥舞大棒,就要赶人。
笃笃笃三声闷响,言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无樱银枪,三个捕快手中的水火棍全给挑飞,当啷落地。
“百姓申冤,何罪之有?”
太阳光照射下,银枪闪闪发亮,越发显得森冷。
三个捕快冷汗直冒,面色惨白如纸,小腿肚直抽。
如果刚才那一枪扎的是人,身上几不是多出一个血窟窿?
何小羽对徐三一摆头。
徐三走上前,“诸位乡亲父老,县令大人刚到,还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跪伏地上的那些人已齐声呼喊,“大人,冤枉啊,求青天大老爷断案,还我等清白啊。”
他们一直不停的叩头喊冤,一副不接受诉状就长跪不起的决心。
碰上这种事,还真让人头痛,徐三转头看着何小羽。
何小羽耸肩摊手——你是狗头军师,动脑子的事归你负责!
他搔着头,老子成青天大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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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声的清天大老爷,叫得何小羽全身都轻飘飘起来,仿佛自已真成了被后人颂扬的包青天。
就冲那一声声充满企盼的青天大人,怎么着也要给这些人一个交待。
他让人把所有的状纸都接收了,等他审理好了再发公告开堂公审,并承诺在没有审理之前,大牢内关押的所有犯人不会再用刑。
所有告状的全都再次叩头跪谢青天大人,这才满心欢喜离去。
看着厚厚一大叠状纸,所有人都苦笑不已,上一任的县太爷竟然弄出了这么多冤假错案?如果真是这样,千刀万剐都不唯过啊!
徐三更是痛苦直呻吟,他是所谓的军师,动脑子是他份内这事,这么多状纸,岂不是要了解他的命?
对于中华楼,他可是尽心尽力想弄好,不过出了这桩事,所有的努力全白费了。
同样,何小羽心中更是不爽,第二次重新组建中华楼,投入了不少银子,眼看就要站稳脚跟,打出一片天地,谁知又玩完了。
中华楼,绝对要重新组建起来,而且这一次再不成功,誓不为人!
县衙是宽大,但没这么多房子容纳下所有人,没办法,清理出来的房子优先给那些身体虚弱的妇孺居住,人太多,七八个打地铺挤一块先凑合着住吧。
玄武堂的兄弟们或挤在公堂里,或挤在走廊过道将就先过一夜吧。
何小羽、莫言、安落舞挤一间,徐三与杜二公子挤一间,言玉是女人,不客气的占了一个单间。
光是整理房间、打扫庭院就有得一轮清理,原有的下人,因县衙没钱支付,在上任县太爷闪人的时候也走了。
在老师爷把各种帐本数据移交上来时,何小羽看到县库存银只有八两银子,气得直吐血,把上一任的祖宗N代问候了数十遍。
一个县的财政数字竟然只有八两银子,XX他老母的,这完全是一个烂摊子,却由他来扛?
不过想到那花不溜丢的落大美人,继续忍吧!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徐三虚心的向老师爷求教,尽力了解此地的种种人情世故。
老师爷都老得胡子发白,说话漏风,耳朵也有些问题,老大迟早会把他开了,由自已顶上。
这一夜,何小羽无法入睡,堆积如山的公文安件要看一下,莫言便陪着他一起看。
这么一副烂摊子,要挑起来真是要人命。
城墙要重建,街道要整修,城内居民的住房有不少都已属于危房,他的县衙也要修理,这得花上一笔大数目,可县库存银子只有八两银子,怎么办?
头痛,非常头痛!
天刚大亮,本地的豪坤便来拜访,所带的礼物不少,有的更干脆,抬来了白花花的银子。
手里头正缺钱缺得要命,何小羽一点都不客气,照单全收,豪坤们也笑得很开心,只要你收了礼,以后就是自已人了,所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嘛,嘿嘿,又一个大贪官!
何小羽心中已有主意,笑呵呵的亲自送这帮豪绅出门。
徐三吃吃低笑,“老大,你是不是打这帮家伙的主意?”
何小羽哈哈一笑,“城墙的重建,就靠这帮家伙啰,你给我想个法,榨他们一榨!”
徐三眼珠子一转,自容笑道:“老大放心,保证让你满意,不过那些礼物,全得充公入库。”
何小羽翻着白眼——靠,这点银子,老子会看在眼里嘛?这地方这么穷,再吃老百姓的,会遭雷劈的!
徐三会心的哈哈一笑——小的不吃,要吃就吃大的,啃一口就发财的那种,这才是聪明人嘛。
审案是急事,但重建县城,振兴经济,维持治安更是当务之急。
何小羽等一行人微服上街,四处走走看看,顺便领略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
莫言忙着配制各种药材,照看那些身体虚弱的妇孺,没有跟来。
方玉仍然一身紧衣短打,尽展绝美的曲线身段,妩媚中透着飒爽英姿。
她那杆银枪竟然能折叠收起,用背袋装着,背在背上。
徐三虽然没学过武功,但也知道她非常厉害,一朵非常扎手的玫瑰。
他心里头对习武的女人天生就有畏惧感,故而从不敢跟言玉说话,有时候两人的目光无意之中碰撞,他便露出友好的笑容,算是打招呼。
不过,他感觉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点儿怪怪的,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反正他天生对会武功的女人畏惧,对言玉自然敬而远之。
一行人施施然走在坑坑洼洼的大街上,四处走走看看。
今天是集日,街道两旁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大街上行人更多,大多是赶集的,购买必需的生活日用品,也有的部族人以兽皮兑换所需的货物商品。
靠,这的经济看着也挺繁荣的啊,怎么一派破落样?
何小羽心中纳闷不已。
县城不大,转了几圈便都走完了,腿儿也累了,喉咙更是干得要命,刚好附近有个小茶楼,便进去歇脚喝茶。
卖茶的王老头热情招呼,泡茶的手艺也不错,茶水清绿,散发淡淡清香,入口微苦,随后香甜,余香无穷,端的是好茶。
正喝着茶,几个腰悬佩刀的汉子进来,大大咧咧道:“王老头,交税金了。”
何小羽一怔,“他们收税金?这事不是县衙份内的事儿么?”
王老头唉的长叹一声,老老实实的把一堆碎银交上,那几个彪形大汉收了银子,大摇大摆离去,进隔壁的面摊去了。
“王老伯,他们是衙门的人?”
何小羽皱着眉头询问。
王老头摇头,压低声音道:“他们是城里大户林家的狗腿子,替衙门收取税金的……”
见何小羽等都是外地人,他发着牢骚,“我这小茶楼一个月才收入十三四两银子,却要缴纳十两税金,天知道还能撑多久,衙门里那个狗官真是太黑了,唉……”
何小羽明知他说的是上一任,不过老脸仍是一片通红发烫。
不深入民间,真的无法体察民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