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天黑的也不晚,大概六点左右,天就已经黑沉沉的压了下来了。
整个村子里面都透着一股死寂的压抑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我坐在村长的对面,经过一番交谈下来,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了。
村长名字就叫胡大牛,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两百多年了,大概在五十三岁的那一年,他就被村里来的那一个东西吸取了精元,之后一直都维持着当时的样子,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村里年纪最大的,已经活了差不多有五百年了,就住在村口,是一个老光棍。
因为这村里的人一直都不会死,所以村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是刚刚出生的孩子,看着都是有些古怪,就好像我在胡老四家里看到的那两个孩子似得。
天一黑下来,周围的温度都好像一下子就下降了十几度。
我本来穿得就不少,但是却还是觉得冷得厉害,浑身的骨头都冻得有些疼。
我搓了搓手臂,才问胡大牛,“村长,你们这儿,晚上都那么冷吗?”
胡大牛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才奇怪的说道,“冷吗?不冷啊,晚上的温度,一直都是差不多,不会冷。”
我看了他一会儿,他就穿着一件套头毛衣,灰色的,并不是特别的厚,里面估计是还穿了一件打底,还没有我穿的多,我好歹也穿了一件棉衣,算是比较耐寒了。
可是他看着却是真的不觉得很冷的样子,我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以后,我才站了起来,“我还是觉得有点冷,我先去睡一会儿,有什么情况你再叫我吧。”
胡大牛看着我,低声的嘀咕了一句,“有那么冷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冷?跟白天差不多啊。”
我懒得跟他说,直接就进了他给我准备好的一个房间。
房间倒是干净整洁,虽然看着不太华丽,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房间罢了,但是我却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家里一样。
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是特别的好,所以住的比较简陋,房间也是这样的,散发着一股陈旧和发霉的味道,虽然并不是很好受,却让人觉得特别的安心。
我脱了外套,就钻被窝里面了。
但是尽管是已经在被窝里面了,我还是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忍不住的发抖。
“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冷?这温度,零下三十度了吧?”我搓了搓手臂,尽量的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团,蜷缩在一角。
然而寒意还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仿佛被子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一切御寒的东西都阻挡不了那一股股涌向我的寒意。
我最后还是被迫无奈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
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冷。
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感觉到这里的温度,估计有十八九度的样子,中午的时候稍微高一点,可能有二十一二度,晚上再怎么也不可能到零下了吧?
如果不是温度有问题,那就只能说明,村里来了什么东西了。
而这东西,盯上我了。
既然会盯上我,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帝渊了。
帝渊不会害我,这一点我还是确定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歪主意,但是他肯定舍不得害死我,不然的话,他有很多机会,可以直接弄死我。
我赶紧的把外套穿上,然后穿好了袜子鞋子,又跑出去客厅了。
胡大牛已经不在外面了,我本来想要去敲他的房门,但是走到他房间门外,却是听到了房间里面传出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似乎是,男女在****的声音。
听到这些声音,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想想也对,夫妻之间,有这些事情也很正常。
妨碍别人啪啪啪是要遭天谴的,我自然不会去做那么讨厌的事情,所以就默默地到一旁坐了下来,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我也觉得越来越冷,好像血液运行都开始不顺畅了。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了我的身后,冰冷冰冷的,宛如一块从地底挖出来的千年寒冰似得,阵阵的寒气不断的涌进我的身体里面。
我努力的维持镇定,拼命的搓着自己的手臂,“怎么那么冷?冷死我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冷。
真的冷,感觉就好像被丢进了冰窖里面一样,而且还是赤身裸体的被丢进去了,冷得你浑身都要僵硬了,因为太冷了,甚至连牙齿,神经,都有点不受控制了。
我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而且牙齿也开始疼了起来。
正想要回头看看到底背后有什么东西,却突然感觉到一双手,从我的腰际圈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搂在了那玩意儿的怀里。
我只觉得更冷了,脊背下意识的僵直,却不敢乱动。
感觉背后有冰冷僵硬的东西贴在上面,很冷,比君少阳都要冷上几分。
它搂着我的腰,随后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声音带着几分的寒意,“小东西,你真的好美味,我可以吃掉你吗?”
那声音,音调没有任何的起伏,平铺直叙,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但是声音却是异常的好听,低沉,浑厚,宛如是大提琴的声音一般,带着一股性感和沙哑。
然而此时我却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那么好听的声音,“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它似乎是有些诧异,不过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我是什么东西?呵呵,我也不知道,那你看看,我是什么东西?”
它说着话,随后我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性的让我转过头去看他。
我们两个的距离大概只有三厘米不到。
那么近距离的看一个人,哪怕是对方再好看再帅,都是会有一种惊恐的感觉的。
面前的是一个少年,看眉眼,估计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哪怕是隔着那么近看,皮肤依旧好的让人惊叹,宛如最好的绸缎,甚至连毛孔都看不到一个。
我看着它,眨了眨眼,随后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要远离。
但是已经晚了。
它定定地看着我,许久,却突然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姐姐?”
我一愣,看着它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放开了我的下巴,我只觉得下巴被捏过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疼的我想哭。
他也松开了我,移步到了我的面前,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仰着头,就那么平静的看着我。
那琥珀色的眸子里面,隐隐的似乎有了一点不应该属于它的情绪。
似乎是疑惑,又似乎是激动,但是又好像是难过。
我看着它,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不过,刚才它叫我什么?姐姐?
难道我跟它还认识?
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认识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前世我应该是认识它的。
只是看着它,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突然张开手,一把将我抱住了。
这个拥抱来的有些突然,我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就被它拉得跟它一起滚到地上去了。
不过这个体位,这个姿势拥抱,确实是有些难受。
我皱了皱眉头,也没有乱动,就任由它抱着。
它紧紧地抱着我,又开始说话了,“姐姐,我找了你好久了,终于找到你了。”
“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还有,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被它抱得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但是怕激怒了它,所以只有弱弱的开口请求了。
它闻言才赶紧放开了我,依旧是那姿势趴在我的大腿上,仰着脸看着我。
被那么帅的一只鬼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必须要警告自己,千万要把持住,我是君少阳的女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才对着它笑了笑,然后问它,“你叫我姐姐,那我应该是跟你很亲密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苏澄,你弟弟。”它眼底有些伤心,看着我,声音也明显的低沉了几分。
那么沧桑的声音,我实在是很难将它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联系到一起去。
苏澄,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我皱着眉头,看着它好久,还是认真的摇了摇头,“苏澄,你看我现在都已经投胎转世了,所以前世的一些人,一些事情,我其实记得不太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澄只是认真的看着我,许久,它才站了起来,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少年居然有一米八几的高度,估计最少也有一米八五,而且长得特别的帅。
它看了我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是啊,都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父帅大人还有母上大人,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姐姐你投胎转世了,不记得我也是很正常的。”
听它说这种话,我莫名的觉得有些伤感。
看了它一会儿,我才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拉它的手,“苏澄不要难过,不管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我定会护着你的。”
这句话原本只是本能,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然而我马上就发现,在我说完了这句话以后,站在我面前的苏澄,脸色突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