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红刀会山寨,晚上鼻涕泡孙长发缠着孙铁蛋教他打枪,在顺山堡子镇,孙长发混乱之中也没打上两枪,还没大搞清楚这把匣子枪咋使唤。
孙铁蛋就反复给他讲,只是山上子弹金贵,他只能教他打空枪,反正他也听不见,只要学会打开机头装弹上膛扣动扳机这些基本的要领就行了,其实这也只是会打枪,至于枪法准不准,这全靠悟性和用子弹来磨练了。
鼻涕泡孙长发原本对枪还有几分畏惧和抵触,顺山堡子走一趟回来,突然就对孙铁蛋给他的匣子枪爱不释手了,尽管他手里的这把匣子枪只是个仿照货,可是他却对这把半新不旧的枪稀罕的不得了。天黑了,楚招弟寻思这回总算可以跟自己的男人消消停停把房圆了,就好像不把这生米做成熟饭,心里就不踏实。
可是鼻涕泡不解风情,赖在孙铁蛋的房里不走,缠着他教自己拆枪装枪。这属于枪支保养,孙铁蛋从小就跟着师傅吴有根学打枪,拆枪装枪是必须掌握的手艺。要说在早,在吴有根小时晚儿,关东大地正是民匪不分的乱世,几乎各个村屯都有枪,大户人家都养着炮子手,靠枪抢地盘,开荒种地都要靠枪来保护。
所以在那时候的关东家,很难分清楚谁是匪谁是民,家家有枪,地主家都是高墙大院,还有炮楼。吴有根小时晚儿就在田家当过炮手,后来自己进山打猎,就跑单帮了,带了个徒弟就是孙铁蛋。孙铁蛋从最初的鸟铳,那种需要打一枪填充一次火药的长杆土枪学起,到后来的老套筒、汉阳造,这都是长枪,短枪玩过狗牌撸子,马牌撸子,再就是盒子炮了,也就是匣子枪。
胡子使盒子炮,讲究个“十步装枪,双腿压弹,飞马打鸟,夜射香头”,只有这几样过关了,才可以成为真正的炮手,要不地,就只能是最底层干粗活的崽子。
十步装枪,是要在十步之内将一把拆散的枪装好。双腿压弹说的是双手各持一把盒子炮,往自己的左右大腿上同时一蹭,枪子儿就压上膛了,这个技术老炮手必备,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就的。飞马打鸟顾名思义就是骑在马上挥手开枪,打中天上飞过的小鸟,这也是要经过苦练才能达到的神枪手境界。夜射香头就更加神乎其神了,完全凭感觉,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抬手就要把香头的那一丁点香火打灭。传说威虎山的绺子大当家的座山雕就有这样一手夜射香头的绝活,当胡子,尤其是当胡子头儿,没有点拿人儿的玩意儿,没人服你。
这几样,孙铁蛋完全不在话下,摸枪摸了十几年了,百步之内,只要看一眼,再把眼睛蒙起来,原地全几圈,拿枪就打,也是十枪九中,打枪打到最后,就是个感觉了,不用瞄准,不用摆姿势,任何体位都可以开枪,只要百步之内,看上哪个,哪个就没跑。
孙铁蛋就先教鼻涕泡孙长发拆装枪,这就够他练些阵子的了。哑巴兴趣盎然地在铁蛋的炕上摆弄手里的匣子枪,拆了装装了拆的,把个楚招弟记急得够呛,比划着叫孙长发去后屋自己炕上去摆弄,孙长发不干,偏要在这儿,还向楚招弟打手势,叫她先睡觉。
孙铁蛋苦笑下,对楚招弟说:“那啥,你先睡下吧,俺头一天掌事儿,得出去看看,查查水香(岗哨),别有啥疏忽。”
孙铁蛋将自己的盒子炮插在腰间的皮带里,穿上一件长袖褂子,走出了房子。夜里山风还是很凉的,孙铁蛋抱着膀子先在院子里面转悠了一圈,登上高岗上的主哨塔,上边当值的水香崽子问了句“二柜还没睡?”孙铁蛋说:“不放心,上来看看,咋样,没啥动静吧?”
“能有啥动静,方圆十几里都有咱们的暗哨,一到了晚上,明哨都撤了,要不地夜里张三儿(狼)多,谁也不敢站夜岗,就留了暗哨,猫在地窨子里边,有啥人经过,也能听见,再说了,几条能过人的小道,天傍黑儿明岗撤前儿,都下了狼夹子和跳网,不管人还是兽,碰上了不是把腿夹着了,就是让网给套上了,第二天天亮,明哨出去,运气好,还真能夹上两只野兔子,上回小山东他们早上去遛夹子,好家伙,一头两百斤的黑野猪给网上了,整山上来,剁大块下锅,弟兄们这家伙可解馋了……”
这崽子挺爱唠嗑地,跟孙铁蛋唠了半天,孙铁蛋说下去大门口看看,抽身下了梯子。院子南边的场院上,一排大腿粗的木架子,横梁上挂着山根早已经流尽血的尸体,在晚风中飘来阵阵的尸臭。孙铁蛋捂着鼻子走过去,看着山根旁边吊着的安有福,安有福已经是有气无力了,吊了一天一夜了,再强壮的身板也经不住这样的风吹日晒。
“二柜,你行行好,积积德,给我口水喝,我豹子头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安有福看到孙铁蛋走过来,声音虚弱地说道。
孙铁蛋四下看看,只有远处的院门口的两个崽子在站岗。孙铁蛋冷笑下说:“豹子头,你还想着这辈子呐?现在没有外人,你就跟我说了吧,为啥想要整死俺?”
“……给我口水喝,二柜,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干,都是他干的,跟我没关系,求你了二柜,给我口水喝……”
孙铁蛋点点头,说:“行,你等着吧!”
孙铁蛋前后院都转悠了一通,各个棚也去看了看,觉得时候不早了,就溜达回了自己的屋子去,进去一看,油灯都快熬干碗儿了。再一看炕上,楚招弟睡一头,鼻涕泡孙长发睡一头,都睡得呼呼的了。孙铁蛋无奈,只好拉了条夹被给孙长发盖上了,把油灯吹灭了,自己去了后屋小炕上躺下,迷迷糊糊也就睡着了。
睡到过半夜,楚招弟一泡尿憋醒了,她摸摸索索下地,到外屋地的尿罐子很响地撒了一泡尿,回来摸到炕上,黑咕隆咚地看见炕梢躺着个人儿。楚招弟就想,这铁蛋儿啥前儿回来了,自己咋就睡着了,真是的。她又不好主动去钻男人的被窝,那样会被男人认为自己轻浮的,可是看他那头没有一点动静,估计是睡得正香,这可咋整呢?
楚招弟钻进被窝,翻来覆去睡不着,身子不由自主就往炕梢那边顾拥,本来小炕儿就不宽超,楚招弟偎蹭偎蹭挨挨擦擦就靠着了这边男人的被子了。她心跳加速,拼命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女人这一辈子就要疼这一下子,楚招弟自从嫁给孙铁蛋的那一天起,就期待着早点过了这一关!可是,真的要来了,她又害怕了。楚招弟生怕男人这前儿醒过来,她想翻身回到炕头去,这要是被铁蛋看出来自己主动偎蹭过来的,那还不丢死人了!
可就在这时,鼻涕泡孙长发睡觉打把式,一个猛翻身过来,一条大腿就撂在楚招弟的身上了!这下子楚招弟更是不敢动弹,她的心差点就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跟男的挨得这么近!
鼻涕泡孙长发却浑然不知,不但腿撂上去了,一只胳膊也搬过来,搭在了楚招弟的脖颈上。楚招弟更加不敢动弹,瞪大眼珠子盯着漆黑的天棚,浑身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孙铁蛋一觉睡到天亮,他还没醒,就被隔壁“呀!”一声尖叫给惊醒了。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这分明是前屋招弟的叫声,孙铁蛋一个高就窜进了前屋,眼前的景象把他给钉在了原地!
只见楚招弟穿着一件红肚兜惊慌地坐在炕上,孙长发的一条腿还在楚招弟的腿上,他的手摸在招弟的肚子上。
孙铁蛋再一看,鼻涕泡根本就是睡着的状态,他还没醒,因为他完全听不见楚招弟的叫喊。楚招弟蹁腿就下地了,看到楚招弟的一双白花花的腿儿,孙铁蛋扭头就出去了。
孙铁蛋满眼都是楚招弟白花花的腿,他有些盲目地到处乱走,忽然听见秧子房方向似乎有叫声,孙铁蛋大步走过去。秧子房的门口有个崽子守着,见到孙铁蛋过来,连忙迎上来道:“二柜啊,您有事?”他故意说话声音很大,好像给里面报信。
“起开!”孙铁蛋伸手就将这个崽子扒拉到一边了,一脚就把熬鹰房的门踹开了。
孙铁蛋进去一看,搬垛的李殿臣正把那个日本人女人按倒在条案上,手口并用,连啃带抠,把个白花花的光着腚的女人弄得吱哇乱叫。
“师爷!你这是嘎哈!”孙铁蛋走过来,冷眼看着正在忙活的李殿臣,还好李殿臣的衣裤都是完整的。
李殿臣甩手给了那个日本女人一个嘴巴,起身道:“二柜,你来的正好,这个东洋娘们就是不从!”
“啥玩意不从,你要干啥?压裂子(强上女人)?”孙铁蛋逼问道。
李殿臣嘿嘿一笑道:“大柜不是说了吗,你忘了,他叫咱俩帮他把这个东洋马驯服贴了,完了等他回来享用,我这是干活儿呐!”
孙铁蛋盯着案板上白花花的女人身子,突然大声叫道:“让我来!”他上前一把将哭咧咧的日本女人按趴在案板上,照着她的大白腚就是两巴掌,一把拉开了自己的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