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咧开嘴大拍特拍,忽然,镜头一黑,一群黑制服仿佛从天而降,他们手中的相机都被暴力地抽走,这大约是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枪实弹,娱记们吓得腿软,动都不敢动,要是对方手一抖,他们还有命活么?
不过,黑制服还算客气,只将不该有的影像资料删除就把相机还给他们了,丢下一句很淡的话:“不准再拍。”
这四个字比剧组请的那些高头大马的保安有说服力多了,被保安堵了好几天,他们照样往片场钻,可现在……娱记对望了一眼,相机都没力气举起来,顾不得擦额头的冷汗,软着腿离开了这鬼地方。身后那头条新闻还在闪亮着,只能干看,不能有任何想法,洛丽塔的背景,额,果然不简单。
冷雨很快发现挑衅哥哥绝对是个错误,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有力的大手捧着她的脸,吻得她快要断了气,她都怀疑脸上那些灰土都蹭到他脸上去了,哥哥居然也不嫌脏。
久久,她快要窒息了,男人才松开她,一条长臂早勾上她已经软下来的身体,他的薄唇抵着她的唇角笑:“宝宝,满意么?嗯?”
冷雨大口喘息,偎在他怀里气闷地哼了一声,她想,里面那些男演员饰演的悍匪其实都有形无质,她家哥哥才是真正强悍的匪徒,他不需要演,他的本质如此,天生就带着掠夺。
PETER高高举着伞,为两人遮阳,见热吻停了,才开口道:“少爷,导演说小姐现在就可以下班了。”
这话听得冷卿皱眉,从前女孩上学的时候也就罢了,上课下课遵守时间可以理解。可现在他家宝贝却在替别人打工,还要听导演的意思才能提前走,提前下班看起来像是格外的恩赐似的,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心肝宝贝,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下达命令了?
相反,他家宝贝却很高兴,挽着他的胳膊道:“哥哥,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正说着,她的新助手零零拽着化妆师来给她卸妆,简单把头套和乱七八糟的头饰卸了,脸擦干净,换上她自己的衣服……
零零随后把外套和包包递给她,瞧了瞧冷卿,不敢盯着看,只对冷雨道:“小洛,明天上午九点开工,不要迟到哦。这是皮肤擦伤的药膏,你回去一定要记得抹一点。”
这话说完,助手零零发现传说中的鸿鹄先生脸冰封了似的冷,洛丽塔咬着手指颇纠结地看着她,零零尴尬地不知道再说什么,嘴角一抽,脚步后撤:“小洛,我……我先走了哦!明天见!”
冷雨见零零逃也似的跑得飞快,捏紧手中的药膏,很心虚地低下头去,前天拍打戏时被一男演员误伤,摔了出去,胳膊上的衣服都被沙砾磨破,连带着皮肤也划伤了,她哪里敢跟哥哥说?视频通话时她也裹得严严实实,哥哥一点都不知道。
她本以为等电影杀青了,再见到哥哥她的伤肯定都已经好了的,可是现在惨了,哥哥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来看她,被刚才零零那么一宣扬,她想瞒都瞒不住了,等着……被教训吧。
然而,半晌不见哥哥出声和动作,冷雨掀起眼皮偷偷瞅他,男人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唇抿着,显然是等她先开口招供。
好吧,豁出去了。
自首应该能少判点刑。
她挪着步子过去捏紧他西装的扣子,女悍匪变乖宝宝,弱弱道:“哥哥,你别听零零那么说,其实一点都不严重,就是擦破了一点……”说着又靠近了一点,扯扯无动于衷的男人的衣袖,吸了吸鼻子,很委屈道:“哥哥,是有点疼,零零不在,你给我擦药吧,好不好?”
磨了一会儿,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朝停在那里的越野车走去。
冷雨知道她家哥哥的个性,轻易不喜欢搭理人,也不怎么爱说话,他话多的场合大约只有……床上,或者,变身老妈子哄她的时候。
现在他不出声,还愿意抱她,动作小心而不粗鲁,说明……他心疼了。
心疼就好办,车后座上,冷雨靠在男人的怀里乖的像一只小猫咪,握着男人的大手跟他比划手指的长短,她的纤长手指遇到他的,还是短了好大一截,她叹气:“哥哥,你的手真大。”
她从小就喜欢哥哥的手,常常握着当枕头,又温热又踏实,她忍不住拉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任她握着,表情和缓多了,女孩的小手柔若无骨,他每每喜欢捏在手心里揉,十指相扣虽然没什么力道,却恰到好处地填满他指间的缝隙。
车程半个小时才到了下榻的酒店,进了房间,冷雨就去洗澡换衣服了。这个季节,西部的昼夜温度相差很大,她清清爽爽地穿着浴袍走出来时,晚餐已经送来,一阵一阵的香味扑鼻,她肚子更饿,而她家哥哥正靠在沙发上处理公务。
她汲着拖鞋走过去,从沙发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探出头来看他电脑屏幕上波动的数据线条,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完全没兴趣继续研究,贴着男人的脸颊亲了一口,道:“哥哥,先吃饭再看吧?”
女孩身上的沐浴乳这么多年还是甜蜜的牛奶味,男人一笑,把电脑搁在一边,正要起身,却想起什么,牵着她的手带她转过沙发,拉她坐到自己腿上来,问道:“什么地方受伤了?”
女孩不敢在这件事上和他对着干,乖乖伸出左胳膊:“这里。”
浴袍的袖子宽松,很容易就撸了上去,胳膊上的肌肤如玉般细腻光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手肘处一大块结了痂的伤口,男人平静无波的眸子闪了闪。手肘那块地方,是关节所在,只要稍稍一动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