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体一僵。
“哥哥是老男人么?”女孩非常好学。
该死的沈洛!男人心里骂着,面色却镇定如常:“宝宝觉得呢?哥哥老么?”
女孩想了想,摇摇头,眨了眨纯洁无辜的眼睛又问:“那,老男人会怎么吃我?”
挨千刀的沈洛!男人再也不同情沈洛如今水深火热的处境,望向女孩的眼神越发深不见底,他收紧手臂把女孩压在怀里,滚烫的呼吸贴着她的耳边,笑得像只蓄势待发的狮子:“别听沈洛胡说,有哥哥在,没有老男人敢动宝宝一根头发,嗯?”
狮子怎么吃掉一只美味的猎物?
一口吞了?
不,他会等她长大,再一口一口慢慢品尝,将她所有的滋味一点一点都尝个遍,在此之前,他需要解决掉其余的雄狮或者雌狮,同类或者异类……
解决掉所有的障碍。
接下来四十天,冷雨一直很乖,没有再闹出多大的动静,好像是一下子变了脾性再也不吵人了。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功课上面,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孩子,要把从前十年里未参与的学校生活以大块大块有用或无用的知识信息填补起来,早上起得很早,晚上休息得很晚,那种认真痴迷专注的劲头,让冷家所有的佣人们都暗暗欢喜。
九月很快就来了,开学之前,学校针对转学生进行了一场专门的模拟测试,冷雨总分排名第二,但是分班结果下来的时候,她被分到了高一(15)班,普通班,而非重点班。
彼时,冷雨尚未注意到这些差异,只是隐隐雀跃,明天就开学了,她终于……能走出这个锁了她好多年的城堡,她终于可以去见一见哥哥之外的人,她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丝自由……
“SUNNY,向日葵长得很快,已经高到我的胸口位置了,可是花蕾还很小很小。”扔过去一个金色瓶子。
几乎是立刻就收到了答复:“小云雀,这个时候的向日葵最需要营养,你记得多浇水多施肥,大约是前段时间水肥的3到4倍,知道那是多少量么?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花蕾慢慢变成花盘了。”
女孩托着腮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SUNNY,你要是不在那么远的地方就好了,就可以看看我的向日葵了。”
金色的瓶子飘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向日葵先生露出灿烂的微笑:“小云雀,SUNSHINE无处不在,也许SUNNY就在不远处,总会出现的。”
九月,银杏飘落的季节。
那一天,阳光灿烂,冷雨第一次看到银杏树,第一次像个正常的女学生一样背起书包去上学。
可是一进教室门,冷雨有些尴尬,除了她,其余的女孩子都没有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她一出现,所有的女生都停止了交谈,望向门口。
冷雨跟身后的PETER交代了几句,就拎着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她把书本拿出来,抚平封面上的彩色书皮,不管是什么科目,在她看来都这么美好。
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喜欢说话,互相咬耳朵,有的声音大了些,便传了过来:“她是谁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开学第一天就穿校服,乖宝宝啊?”
“烦死了,高中好多科目,我妈说以后天天都要补习,看到那些无聊的课本我就想哭。”
“赵燕容去了重点班么?她的升学考试考得太好了。”
“是啊,比我高好几十分呢,唉,我妈骂死我了,说我只分到普通班,她在同事面前都丢脸。”
“嗨,小段,说说你男朋友考去哪里了?”
“一中啊。以后我要和他保持距离了,反正我考不上大学,他肯定可以的。”
“……”
冷雨听了一会儿,觉得插不上嘴,她们说的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盛辉女子高中分初中部和高中部,这些高一的女生们在初中时就已经熟识,而她,始终是个外来者。
背包里突然传来震动声,她忙拿出刚买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哥哥。
她匆匆出去接完电话,回来时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短发的少女,如果这不是女校,头发短到板寸头的程度,冷雨肯定会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这就是她的第一个同桌。
带着新鲜感和无人理解的兴奋,冷雨友好地朝那个女生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冷雨。”
那女生转过头,年轻的脸上化了烟熏妆,口中正嚼着口香糖,眼皮漫不经心地掀起,上上下下打量着冷雨,忽地吹了一声口哨,流里流气的:“你好,小美女,叫我顾爷吧。”
“……”冷雨愣住了,周围鸦雀无声,直到高挑的女老师走进来,冲她这边喊:“顾橙橙,去把你的脸给我洗干净!”
“顾爷”坏坏地看着冷雨笑,二话没说,从椅子上跳起来,黑色的宽大T恤上挂着一个骷髅头的链子,大步流星跨出教室门,显然,对老师的训斥已经习以为常。
周围女生开始议论纷纷:“怎么顾橙橙也分到咱们班了?”
“哼,盛辉女校只有重点班和普通班,她进不了重点班,当然是到普通班来了。”
“不男不女的小混混,抽烟、喝酒、打架、闹事,听说还去酒吧坐台,学校怎么不把她开除呢?”
“坐台是什么意思?”
“切,自己回去百度一下。”
又是一些陌生的词汇,冷雨没有听过,直到讲台上的女老师叫她,带着慈祥的笑容:“冷雨同学,如果你不想坐在你现在的位置,老师可以帮你调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