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妈妈的血管瘤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为了防止不会再复发,一定要格外的注意,千万不能受刺激。
许冰冰安排了一辆大巴车,让叔叔阿姨他们先回家。
“爸爸,妈妈……”别离总是伤感的,安小墨刚开口,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掉。
“小墨,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的县城也不比这里差。”安妈妈不想让女儿受委屈,所以想让她和他们一起回去。
安小墨抿唇,擦了擦眼泪。“世界很大,朋友圈也很大,我不能每次受情伤都选择逃避。”
“可是妈妈真的很担心你,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们怎么放心。”
“妈,我真没事。”
安爸爸知道女儿倔强,认定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认输,便说,“爸爸相信,你经历这次的磨炼,一定会成长的很快。”
安妈妈又说,“小墨,我觉得欧阳主任不错,这段时间他对你的帮助也很多,以后有他照顾你,我和你爸也能放心一些。”
欧阳?安小墨若有所思。如果不是因为有欧阳拦着记者,她根本不会这么顺利的离开大厦,更不会摆脱舆论的重压。
安爸爸咳了一声,“女儿的事情,自己决定,我们快走吧。”
父爱不多言,有的只有行动。安小墨看着爸爸妈妈渐渐苍老的身影,她哽咽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和欧阳好好的。”善良的谎言是美好的,即便她不可能和欧阳在一起。
离别时,安向阳也主动拥抱她,说以后有本事,一定要让杜凌宇付出代价。
安小墨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她更在意弟弟对她的一片真情。
送走家人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许多,疲惫的身子窝在公寓的沙发上,额头的热度提醒她,她还活着。
许冰冰推按开门,慌里慌张的拿着自己的医药箱走进来。
“你说说你,这里连医药箱也没有。”
安小墨虚弱的语气说,“最近都不住在这里,医药箱当然也不在。”
许冰冰打开药箱,帮她试了试体温。“快试试,烧糊涂了,我可不管你。”
安小墨刚抬起手,就被许冰冰按下去,“我来吧。”慢吞吞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她拿着温度计在安小墨的额头上试了试,很快温度计上面便显示了数字。
“38.9°”
天啊,都快39°了,这可怎么办。
“傻丫头,发这么高的烧,也不知道吱一声。”许冰冰训斥道。
安小墨无力的扬唇,“没有烧到40°,小事情。”
许冰冰倒了一杯温开水,又拿出退烧药,“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一觉。”
安小墨乖乖接过来,只是一口气,就把药吃完了。她倒在沙发上,蜷着身子睡觉。刚刚爸爸妈妈在,她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不敢说出来,害怕他们会担心她。
许冰冰看见安小墨睡着之后,便在她公寓里忙活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药效应该发挥作用了,她走到沙发旁边,摸了摸安小墨的额头。这一摸,她皱眉,“怎么喝了药,额头还这么烫。”
许冰冰找到温度计,放在安小墨额头上,“39.2°”。
她特别着急,喊道,“小墨……”
安小墨不理会她,只是翻身继续睡。“让我睡觉。”
“你发高烧,不能再睡了。”许冰冰喊不醒,就直接用晃的。可是对于没有精神的人来说,晃只能让她更难受。
打一针!
可是家里不是医院,没有需要用的药物。许冰冰想带安小墨去医院,又背不动她。
“咚咚咚……”
门打开,迎面来的是杜凌宇。
多么熟悉的面孔,许冰冰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进来。”
杜凌宇目光聚焦在沙发上的那一抹身影上,“她怎么样?”
“看不出来吗?病入膏肓。”许冰冰不想咒安小墨,可是当着杜凌宇的面就忍不住这样说。她希望他有自知之明。
“东西都带了吗?”许冰冰问。
杜凌宇信步走向安小墨,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
“你怎么不早说。”他语气中透着埋怨。
“你也没有早问。”许冰冰语气不佳。
杜凌宇拦腰将安小墨抱起来,走向卧室那边。安小墨陷入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是谁把她抱起来了,只是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很温暖,忍不住想要靠近。
依偎在某人的臂弯中,她紧皱的眉毛舒展开。
杜凌宇将安小墨放在床上,又看向许冰冰,“准备好了吗?”
许冰冰已经配好药,拿着针管走过来,“好了。”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杜凌宇先把安小墨的短裤脱下来,露出屁股。“给我。”
许冰冰讶异,“不是我来吗?”打针这种事情应该专业的人来。
杜凌宇干脆把针管抢过来,“这点基础知识,我懂。”他把针管拿在手里,对准安小墨的屁股。
因为担心某人会乱动,所以让许冰冰按住她的身子。
安小墨知识昏迷,也不是真的毫无意识。当她感觉到有人束缚她的时候,她开始挣扎。“你们干什么?”
看不见别人,却知道这房间里有男人。
“你发高烧,我们给你打针。”许冰冰说。
安小墨眼眸抬了抬,“谁给我打针?”许冰冰按着她,一定不是她。
那是谁?安小墨勾着脑袋,向后面看。当她的眼眸中闪进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的身体忽然变的僵硬。
“杜……凌宇。”含糊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她感觉自己在做梦。闭上眼睛不想要醒来,希望这些画面可以持续的久一点。
可是,屁股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感,让她猛的清醒。
这个刚把自己赶出家门的男人,现在正在给自己打针,她的屁股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想到这些,安小墨只觉得是一种羞辱。
她动弹身子,“杜凌宇,你给我滚开。”他们已经离婚了,就算她病死,也与他无关。
“别动,不想终身残废,就给我乖乖听话。”杜凌宇严厉的语气说。
“你威胁我?”她偏偏不吃这一套。
“啊……”杜凌宇像是抓住她的弱点一般,针管动了动,安小墨大喊出声。
痛,是她唯一的感觉。一阵痛楚之后,她不再折腾。针管中的液体慢慢注入安小墨的身体中,杜凌宇眼睛一直盯着它看。他的手有些微抖,却努力压抑着紧张。打针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担心她痛,所以才会手足无措。
安小墨趴在床上,泪水打湿床单,让床单多了一个好看的图案。
“报纸我看了,没想到你和欧阳是旧相识,他钟情你这么久,又心甘情愿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试婚?亏他想的出来这个词语。”杜凌宇语气中泛着酸意。一直都觉得欧阳对安小墨很用心,可是让他惊讶的是,他对她的爱,这么高调又内涵。
安小墨咬牙,“我和他不是旧相识,他只是比你有良心,想要帮我解围。”
杜凌宇手动了动,安小墨又感觉到一阵刺痛。
“说我没良心,那我在干什么?”杜凌宇说。
“你是在报复我,但是又害怕真的折磨死我,所以做点善事。”经历过这些天的种种事情,安小墨已经彻底认清杜凌宇的为人,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刚离婚,就弄出人命,我不想因为你的事情,让我娶不到媳妇。”杜凌宇推着注射器,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注液冲刺。
算你狠!安小墨悄悄的擦干眼泪,“好了吗?”
杜凌宇收手,“好了。”
安小墨立刻去拉裤子,却又正好碰上杜凌宇的手。
“我帮你。”
安小墨条件式坐起来,护住自己的屁股。“不用。”她在跟他保持距离。
许冰冰把医用工具收起来,“我去外面等你们。”
现在卧室里只剩下杜凌宇和安小墨两个人。
安小墨穿好裤子,看着杜凌宇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她记得,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过字了。
“不就是离婚吗?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他迎上她的眸光,指责的语气说。
“可笑,我生病关你什么事情,谁能证明我生病是因为你。”安小墨如今看见杜凌宇,心里只有满满的恨意。
她恨他对她无情无义,恨他玩弄自己的感情。
“既然不是因为我,那我就放心了。”杜凌宇也觉得自己情绪太激动,再说了,曾经的老公也没有权利过问前妻的事情。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算一笔账,为伯母看病花费的那些钱,现在有能力还我吗?”
还钱?安小墨双手握拳,用力抓住杜凌宇的衣服。“杜凌宇,你还不是不男人,三十万的手术费,现在还记得。”
“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我可以给喜欢的女人买点香水之类的奢侈品。”杜凌宇说。
安小墨咬唇,低沉的语气说,“给孙敏敏买?”
“对。”
“你这么有钱,三十万只是九牛一毛,大可再拔一根给她。”她抓的愈加紧了。
杜凌宇掰开她的手指。“九牛一毛,一毛都不愿意给你。”
如果形容愤怒的程度有十分,那么安小墨现在的愤怒程度已经飙升至满格。
“小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安小墨松开杜凌宇的手,“三十万我没有,命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