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年深深望了他一眼,也许,这个男人,能将陆伊曼对江烈阳的死心眼给治好?呵,但愿吧。
换好衣服的陆伊曼和初锦并肩而来,凌越勋的眼光在接触到陆伊曼手中的超大包包时,不由的暗了下去。
初锦则不言不语的,等着她做决定。
陆伊曼慢吞吞的走到凌越勋的面前,低头,双眼避开他的直视,浑身的不自在。虽然凌越勋坐着,甚至是微仰着头望着她的,可眼中的坚定却让陆伊曼惭愧。
“我想,已经好几天都没去星光了,我还是搬回去吧。”陆伊曼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他。
凌越勋似乎知道这个结果,他也不急,伸出手,拉住她,一个使劲,将她抱到大腿上,将下颌支在她的肩胛骨上,“如果你要回去工作,我又不会拦着你,做什么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好好跟我说,一会儿,我送你过去好了。”
初锦看了眼他们,搞得好像自己是打散鸳鸯的那根棒似的,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掩饰的咳了两声,“木头,既然人已经找到,我们也走吧。”
话锋一转,又对着凌越勋客套道:“不好意思,凌警官,打扰了,你们,继续。”说完,又看了一眼陆伊曼,一刻都不耽搁,率先往外走。
陆伊曼立刻从凌越勋的腿上挣扎起来,“我也跟你们一起走!”
木之年悄然蹙起双眉,站起身,凝神看向陆伊曼,“伊曼,我们先走,你什么时候过去都好,甚至最近过不去也没有关系,只要让我们知道你在哪儿,是安全的,快乐的,就可以了,星光那边我会再安排人过去的,不急。”他们来,原意本就是看看她而已,现在,目的已达到。
“走了,真是啰嗦,什么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话多。”初锦在门口冷冷的飘出一句。
陆伊曼张了张嘴,眼睁睁的望着他们三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原本那潜伏在心中的不安,也更加的浮上心头。
“好了,一会儿我送你过去,我真的没有要干涉你工作的意思,只要你开心,随便你喜欢做什么,曼曼,只求你,不要摇摆不定,不要让我提心吊胆,好么?”
凌越勋,这个平日里一身凛然的警官,在遇到感情问题时,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陆伊曼拂开额前的刘海,淡淡的笑,点点头,可那笑意,果真到达眼底了么?
可不论陆伊曼到底是不是认真,凌越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听木之年说,凌家在C市可是名副其实的名门,凌越勋的父辈不论是直系旁系,在政坛上都是颇为有影响力的人物,而这小子自己也是极为争气,他能有今天的成绩,也全都是自己努力得来,这次说好听是被警局放长假,实则暂时停职了。是因为他跟家里说过陆伊曼的事,很明显,在那样的家庭,不可能有自由恋爱的,婚姻,是必须的,爱情,那是浮云。
原来,凌越勋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而是把自家的父母给气着了,所以,他们通过关系向寮城的警局施压,才导致了被迫休假的结果。
可在凌越勋看来,这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放假了,倒是一心一意的跟陆伊曼过起了浪漫的二人世界,不论她是工作时间还是休息时间,两个人像是一对连体婴似的,形影不离。感情倒也增进不少。
其实,凌越勋早在心里感谢了他父母不知多少回了,若不是他们的逼迫,也许,追求陆伊曼的道路,还遥远而不可知呢!她就是这样的女子,逆流而上,越是遭到反对,越是不顾一切。他了解这一点,所以巧妙的将这一点扩大化,虽然这有点不地道,可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条捷径在以后的道路上,给陆伊曼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婆媳之间的问题,历来都是婚姻中的大问题……
寮城的冬天,其实也还好,有点类似于江南,一直都不是太冷,虽然偶尔会飘雪,可那也只是象征性的一小层而已,时值已是隆冬,不知怎么,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在即将要过年的时刻,还下了一场厚厚的雪。
只要是女子,恐怕没几个不喜欢雪的,初锦也如此,肚子其实已经隆起的很明显了,可因为是冬天,穿的衣服多,她本人又比较瘦的缘故,所以,如果不是仔细的看,倒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不知是受了月清玦的影响,还是自己原本也就喜欢,初锦的衣橱里,最多的也就是淡色系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
陆伊曼就常常笑话她,说她这是夫唱妇随,丢尽了新时代女性同胞的脸面,完全没有自主。每每看到她对着月清玦的东西发呆,就会长篇大论的教育她,说是要独立,云云。
初锦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并不争锋相对的反驳她,因为自己确实想惨了月清玦,那种想念是别人没法体会的,晚间的时候,她只能对着自己的肚子倾诉满腹的思念。
可不是么,孩子的每一次产检,他都不曾参与,第一次胎动,他也不在身边,不能跟她分享。虽然她都有做记录写日记,可那和亲身经历还是不同的。这个遗憾,看来注定是一辈子的了。
幸好,还有一干朋友在身边扶持着她,叶妈妈也是经常来看望她,否则,她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待,漫长而又让人心慌,生生的在耗费她的每一滴热情和渴望,突然就讨厌起手机和视讯这种高科技东西,如果没有它们,她是不是就可以任性的溜到北京去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