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衣长裤朝身上一套,往镜子面前站定,仔细瞧着脖子上的痕迹,拿出粉底,开始左一层又一层的往上遮盖,还是不行,有几处情况较轻的,遮一遮,不细看,也就过去了,可耳根下的那一片,要怎么办?
正当她在为难之际,月清玦也已经闪身进来,手上还好心的替初锦拿来了两片创可贴!照着她眼前扬了扬,“喏,也许可以用这个!别谢我,在你包包发现的,我只是顺手帮你拿过来而已。”这是明目张胆的调戏!明明是他犯下的罪证,到头来,却要受害者来承担后果。
初锦不甘心的一把捞过创可贴,狠狠的撕开,朝着那抹鲜红精准的贴了下去,他昨晚定是故意的,要让自己出丑!
月清玦挑挑眉,并不介意初锦那恶劣的态度,“你好了没,出去等我,一起去吃早饭。我有事要跟你说!”
等初锦扭扭捏捏的被月清玦拉着到餐厅时,秦之跃等人,已经选好了桌,在那儿吃了。对于他们俩人的一起出现,着实吓了大家一跳!
希露只是抬首瞟了一眼,就低头喝着牛奶不再言语,果然是跑来看那小女人的。
初锦更是难为情的不知如何是好,拽了拽月清玦的衣角,小声咕哝:“我们在房间吃就好,跑出来干什么?”那小媳妇儿的模样,活像是做错了事被抓。
月清玦只是把她往身边带了带,“怕什么羞啊?”说着,宠溺的捏捏她的下巴,从容的拉着她,向那群人走去!
秦之跃将初锦的娇羞收揽眼底,笑容也凝结在嘴角。只是注视的目光从未移开过。
“我说秦总,您站着累不?还用得着起身相迎啊!”希露口中的讥讽是坦露无疑。引得秦之跃转过头毫不绅士的瞪了她一眼。
接下来,秦之跃还是很客套的上前跟月清玦打招呼:“我们最近好像真的很有缘分,在什么地方都能碰面,是吧,玦爷。”月清玦算的上是寮城标志性的人物了,尊重一下,也不为过,只是此时此刻在这种情况下的客套,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敌意。
初锦无措,她实在头疼,自顾都不暇了,哪还管得了秦之跃高兴不高兴?
月清玦倒也不怎么介意,替初锦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而后,体贴的给她递过来一杯牛奶,眉目的温柔,是那般的清晰可见。
“秦总,初锦要请几天假!”月清玦淡淡的开口,却招来大家的注视。
秦之跃蹙眉,“拍摄正在赶进度,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有人缺席的好,尤其,小锦还是本次的总监,她不在,一大帮子的人,怎么继续?”这委婉的拒绝,既在理又不失立场。
初锦也是心生疑惑,她没什么重要事情啊,干嘛要请假?不明所以的瞟了眼身边的男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月清玦则慢悠悠的启动手指,没有节奏的一下下敲击着桌面,“那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口气是毋庸置疑的坚决,仿佛刚才只是宣布了一项决定,而准不准是自己说了算。
明明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温文,偏眉宇间又狂傲自信的睥睨,给人说不出的压迫感,威严不可侵犯!而出口的话,却是十足的流氓口气,霸气不行!
啧,简直一个斯文败类!活脱脱的,初锦放开手中的被子,为自己方才想到的这个形容词,小小佩服了一把!
在众人惊诧不解的表情中,月清玦拉起初锦,就欲扬长而去!
“初锦小姐,海绵宝宝的创可贴很可爱啊!”希露充满兴味的语调和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恰到好处的提醒着各位,八卦应该想到哪里为止。
只能说,秦之跃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凡他能从初锦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不愿,就是拼尽全力也会阻止月清玦把她带走,可惜没有,真的没有,自嘲的对着她耳下那个傻不拉几的海绵宝宝笑了笑,神色间的落寞,叫人隐隐的不忍。
昨天晚上,就是知道月清玦来了,才在那个点,不合时宜的打电话过去试探,真是多此一举!傻透了。
没走两步,初锦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回过头,冲着秦之跃不好意思说道:“这两天的行程安排都在导演那了,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打电话给我吧!”边走,边比了个电联的手势。
在接触到秦之跃勉强的点头微笑时,才转过身,乖巧的跟上月清玦那优雅闲适的步伐。
初锦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却也懒得问,反正,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省省口舌呢!所以,一上车,初锦就开始闭目养神,她昨晚严重睡眠不足。
“昨晚,和希露是偶然遇见的。”初锦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得某人凉凉的来了这么一句。
心里头的一根弦儿,就这样被他轻飘飘的拨动,一荡一荡的,还带着长久的回音。初锦胸口屏住一口气,愣是不敢张开眼,他刚刚说了什么?不对,说什么不重要,他那是什么意思?是解释?他是在怕她误会么?有种涩涩的味道在胸口蔓延……
只有这样一句,再没有其他,初锦不语,只是唇角微微的翘起,原本躺在靠枕的脑袋,不着痕迹的向着月清玦的方向靠去。
那边也是很有默契的张开手臂,热情欢迎。
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踏实。日已西斜,醒来时,初锦已经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这是哪儿啊?迷茫的环顾一周,目光就被阳台上的身影吸引住。
他正在跟谁通着电话,背对着她,颀长的身形暴露在晚霞中,折射出橘黄的光彩来。今日的月清玦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线衫,蓝白相间,甚是清爽,一条麻质的长裤,颇有一股超凡脱俗的味道,单只手插在裤袋里,上身微倾,偶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