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山的脸色变得惨白，异常难看，声音干涩地挤出两个字：“聚——魂？”
“哈哈，你知道就好。”佘岷狂笑着说道：“快让我看看你绝望了之后那凄惨的脸色，不然我报仇怎么报得痛快。真是太过瘾了，哈哈，今天你人族第一天才也有这种下场。”
曾山声音有些小了，渐渐低下去的声音显出了曾山的不安，看着佘岷疯狂的样子，曾山有些惴惴地问道：“看在也算是认识一场的份上，给个面子，放过我好不好？”
很显然，厉鬼的实力，实在是非同小可，何况有五个厉鬼，以及数量数都数不清的阴魂、冤鬼。
最可怕的，还是拥有智慧的佘岷，竟然能指挥这些本来灵智不足的冤魂鬼物，以及这些冤魂鬼物，竟然还能再次使用聚魂，到时候诞生的就不是什么厉鬼，冤鬼了，那应该是金丹级别的鬼王了。
鬼王一出，哪怕是金丹真人都有可能命丧冤鬼路，从此以后，魂魄为冤鬼路控制，成为一只金丹级别的冤魂，不见天日，不生不死。
哪怕是鬼王，下场也是说不出的凄惨。
曾山求饶，也是很显然的事情，至少佘岷是一点都不奇怪。
佘岷看着曾山，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当初用那根法宝级别的棍子，敲到我头上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放过我？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求情，哈哈，人族第一天才，我呸。”
“唉！”曾山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本想看在都是有一面之缘的份上，放过你一次，没想到，好好地生路你不走，竟然做鬼都不想放过我。老天注定，你要陨落在我的棍子下面，谁也救不了你。”
佘岷冷笑了一声，看着曾山，不怀好意地说道：“少做梦了，你是看我现在不生不死的，与其杀了我，不如让我继续在这里受折磨？好狠毒的心肠，人族第一天才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光靠想的，是没有用处的，一切还得靠实力支撑。白日梦再美，也没有夜晚的梦感觉真实。别说你那根自制的棍子了，就是你那把不知道贴了多少脸皮才赖来的飞剑法宝，你又能发挥出几分力？就算是让你全力发挥这把飞剑，不是雷属性的，又能如何？”
曾山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以为你有了匹敌金丹真人的能力，就能够抗衡我了？我承认，面对金丹真人，我几乎无可奈何，跑都未必能跑掉。而金丹真人面对你，可能胜负五五之数，甚至连失败了，都未必跑得掉，这些都是没有错的。可这些就算再怎么对，较技拼命又不是算账本，哪有什么你强过比我强的人，就一定能赢我这种说法。”
佘岷眼中满是不屑，冷笑着说道：“任凭你如何嘴硬，结果都不会改变，你的底牌都被我看穿了，就算是那种用天雷符劈自己的招数，我承认速度是很快，但是你又能坚持几十个呼吸？又能拉开多少距离？五十丈？还是一百丈？金丹鬼王的速度又会比你的潜力爆发慢多少？”
五十丈，或者一百丈，如果是普通的金丹真人，可能在这阴气密布的地方，已经超过视线范围了，但是佘岷是鬼，鬼物的视觉范围，在阳光下可能远不如凡人，可是在阴气密布的地方，简直就是无远弗届，谁知道到底有多远。
反正五十丈，一百丈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超出鬼物的视线。
然后曾山处于体力透支的状态，对方的鬼物却是状态大勇，结果自然不用多说，至少在佘岷看来，到了这种地步还想负隅顽抗，简直就是瞪眼说瞎话，临了也在做得救的白日梦。
他也不想想，谁在这种时候，还不得挣扎一下。
曾山看着小人得志的佘岷，有些可怜地说道：“底牌，之所以叫做底牌，那就是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的秘密，当对方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当年混武林的时候，就听过有人的飞刀，被称为天下第三，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快，听说天下第一的人想要知道飞刀有多快，结果被一飞刀就干掉了。”
佘岷有些嘲弄，脸色不知怎么的就有些难看了，也许是想到了当初曾山确实是忽然之间就爆发了实力，没准这次真的还有什么底牌，可佘岷还是不屑地，或者是故作不屑地说道：“少虚张声势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捏着底牌，就这么一点点地磨过来，在这种极度考验耐心，又充满了危机感的环境下，竟然还忍得住不用。”
曾山摇了摇头，说道：“你相信什么？妖族大义？力量至上？或者长生？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有些甚至都是虚假的，我只相信规则，一只只厉鬼杀下去，规则如此，又有什么不耐的，万事万物的法则，顺应就事半功倍，违逆就被规则抹杀，耐心不耐心又能如何？”
佘岷有些心寒，妖女如果说是智慧过人，这曾山就是耐心到可怕，根本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什么不耐烦，不安，恐惧，怀疑自我等等，统统都跟曾山无缘。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铁石心肠。
如果换一个褒义的，就是不动如山，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
可怕都不足以形容，再加上智慧并不低，这方面的资质跟妖女也不相伯仲，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恐惧的源泉。
今天此刻，哪怕豁尽代价，也要将曾山留下来，不然妖族能不能留下，能不能抵挡得住曾山的反扑，佘岷一点底都没有。
人族以第一天才不可怕，反正现在人妖两族，都没能研究出来超脱金丹境界的方法。再怎么天才的人族，了不起达到金丹境界，多一个金丹，少一个金丹，其实也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因为你把人家逼急了，一个金丹老祖自爆，至少也要拖几个金丹真人一同陨落。
智慧隐忍到曾山这种地步，就可怕了，谁也想不到他什么时候出招，做什么事情。而这个时候，带来的绝对就是致命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