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抱歉!”我惊慌失措地对着那个都没看清容貌的男人,不停地道歉,一遍低头四处寻找可以擦拭的东西。
这个倒霉的家伙,拜托千万别发飙啊!
“没事!”听着声音好像还蛮好听!可是,据可靠的传闻,往往有着一副好嗓音的人,长的基本上和他的声音成反比。
人一紧张,乱子也就跟着不断。我刚将餐巾纸塞给他,手抓包就从手中一滑,里面的小物件儿诸如钱夹,手机、补妆的小镜子什么的全都洒落在地。
无语了无语了!今天当真不该来呀,见到了不想见的女人,还跑来丢大丑了。我真是会很不已。
我赶紧蹲下身慌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天啊!丢死人了!用指甲盖儿想都知道,肯定在场的人全都齐刷刷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这里。唉!不用说那个Judy,肯定一副鄙视臭嘴脸!
我一面悔恨,一面匆忙捡掉下杂物,根本未留意那个似乎比我的运气好不到哪去的倒霉蛋,正跟我一块儿蹲在地上捡东西,一直等到他将拾到的粉底盒跟名片交到我手中。
“喏!”
我呆了几秒,仍然没敢抬起头与他对视,良久想起道谢。“多谢你了!”又接着低头捡东西了。
我将拾到物品杂乱地塞进包里,然后迅速站起身来。心里祈祷着得赶紧撤离这里,真的是丢脸不止一点点啊。
身旁似乎已经有人有人在偷偷地取笑了。
要是这时候地上有洞的话,我猜我会毫不犹豫地立马往里钻,走为上策啊。无奈的是,怎么会有洞呢!
正当我我窘迫难当的时候,‘倒霉蛋’也跟着站起身,此刻我才清楚地看到了他笔挺的西装上那惹眼的“大花”,而我就是那个缔造者啊,唉!真是太失礼了!
“我很抱歉!”一看到那片惹眼的杰作,我又开始满怀歉意地想赎罪。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忽然喊了声我们咖啡厅的名称:“锦瑟年华!”
“额?”我有些恍惚了,很迷茫的抬头望向他。
总算还是将视线停留在‘倒霉蛋’的面容上!哇!我的天!
好吧!不得不老实交代!我当时确实石化了!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MD,什么可靠的传闻啊,连科学都有例外呢!
如果说一千个拥有动听声线的男人之中,有九百九十‘青蛙王子’,那么,我看到的这一个就是九百九十之外十个中的其中一个。真是太意外了!
似的!仅仅意外而已!
然而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他那发型,完全就是我深恶痛绝的那一类!像2046那部电影里面的梁朝伟!油光闪亮地头发全部粘在耳后。如此发型,再配上这么个俊俏的男人,我竟不由得有种莫名的依赖感?
我究竟愣了多久?
原来我还没老呢,看见了帅哥,依旧还会有少女怀春般的情怀?哈哈(沉醉)
他正读卡片背面的标语。
“啊?”我从‘胡思乱想中猛然醒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念那些话,心里有突然有些异样,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怪,就是特别扭。
“蛮有味道的!”倒霉蛋温和的说。
“谢谢你!”听到他的称赞,我开心的笑逐颜开。是个人都会对喜欢他人的称赞的。
“过不久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常来坐坐啊,我请客,就当是赔罪了。”我用眼睛瞄了瞄他身上那惹眼的“杰作”。
“好!”‘倒霉蛋’似乎还蛮高兴的接受了邀请。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衣服上的脏物?
“额,你这身衣服要多少银子,我赔给你好了!”我愧疚万分。他越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我就越是感到歉意。
“没事的,你都说了让我去你们家店里喝咖啡,全当赎罪的吗?”‘倒霉蛋’很温文的婉拒了。
“可是,咖啡实在是不怎么值钱啊!”我依旧很歉疚。
“没关系,只要足够真诚就好了!况且,也没你所想的那么糟糕。”他低头看了看西装上的大花,温柔的说:“小事一桩嘛,拿到洗衣店去洗一下就可以,花不了很多钱!说不定还没你那杯咖啡贵呢,呵呵。”
哇,天啊,这世道还能有体贴的男士?我就像发现宝物一样在内心啧啧称赞道。
倒霉蛋这么温柔的婉拒,我也就不好再强求。“既然这样,那还是请您不要拒绝我诚挚的歉意!”我又给他鞠了一躬。“对不起!让你难堪了!”
‘好心的倒霉蛋’还打算阻拦,不过我一再表示坚持。所以,他也就只好顺从了。
“好吧!以后要多注意些哦!”‘倒霉蛋’温柔地说,没有半分责怪。
“是!”
然后我们都笑了起来。
最初窘迫的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反而比之前更加和谐了。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那时候,‘倒霉蛋’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记,只不过,后来忙着咖啡店的事,我一直都未曾有闲暇的功夫想起他,以至于差点忘却了他的样子。
八
锦瑟年华
正对着咖啡店的,是诸多人向往的蓝色的月亮和白色的海岸。
我们的咖啡店在这里亦彰显的无比吸引眼球,写着店名的招牌在海水的映射下闪耀着淡蓝的光芒,从透明的橱窗可以看到店内华丽又不失雅致的湖蓝色帘子,从紧闭着的湖蓝色纱帘中可以隐约窥视店内的那片淡蓝的天地,别具一格。
店门是特指的感应玻璃门,一来近们的旁边,它就会自动为客人打开。
一走进店内,就像来到了迷你的海洋的天地。
脚下大理石的石板上有一条一米来宽的鹅卵石小路, 各种颜色的小石子踩上去很舒服。鹅卵石小路的两边上又是两条等宽的厚玻璃制成的路,里面有蓝蓝的海水,五光十色的珊瑚,海底的水生植物。整个大厅都是同样的装饰,厚厚的玻璃墙,像是一个大大的水族馆,海底的各色植物都被搬了进去。而大厅的中央有个大大的热带鱼缸,里面住满了五颜六色的热带鱼。
店内的其他空间都零零落落的摆放了桌椅。。
每张桌子都有自己的独自小“房间”,这样,来店里的每一个客人都可以再属于自己的空间尽情享受的海的恬静和安逸。
店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很多,暂时还只有负责厨房小餐点的西餐厨师和吧台内的酒水师,再然后就是我和杰西了。
由于整个店不是很有规模,所以我和杰西两个人还能忙得开。
九
刚开业的那几天,由于亲朋好友都会来捧捧场,店里的气氛还蛮旺的。
然而不久,店里就像真的海底世界了,除了那些一直不停歇地游着的热带鱼,几乎就没有多少客人光顾。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开张都快有一个多月了,可是我和杰西就像被海浪冲击地从高空中落下一样,顷刻间坠入海底,沉寂。
梦想,似乎和现实有这莫大的差距。
又或许,是我和杰西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将现实预想的太好了。
尽管我们都很清楚创业初期十分难熬,还要承受无比之大的各个方面压力。
但是如此门庭冷落,有时候甚至是一整天都未曾有客人光顾,我和杰西实在是不能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了的。
那些日子,我们的心情无比萎靡,下班回家,我和杰西都沉默着,然后躲在自己的房间不轻易出来。
白天上班的时候,我们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好忘了因沮丧而带来的痛苦。偶尔,眼神对视的时候,都会给彼此一个充满鼓舞的微笑。
而浩宇和羽凡,看我们还有,也跟着一脸愁云了。
十
八月初
这一天,依然没有多少客人。
可是隔着厚厚玻璃的窗外,就像是要跟屋里的场景契合一样,满天黑压压的云,紧接着便开始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了。
这场景似乎是要给凄冷的店内来点背景音乐一样,也让原本就已经极度郁闷的我们,更增添了不少烦躁。
豆大的雨点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那急速的滴答声似乎也在猛烈的敲打着烦闷的心,而这时,我突然有种要冲进暴雨中的冲动,淋一身湿,然后跟着天空一起痛快地哭。让这些天积压的烦闷和痛楚,跟着雨水一起被冲刷走。
眼泪静静地从眼角滴落,可是却没法放肆的哭出声来。
杰西不想被这种压抑湮没,于是走到浩宇旁边让他教着做做小甜点。
可是我却茫然失措,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喉咙有些哽咽,或许眼眶也已经红了,几次都想冲进雨中放肆一将,但终究被理智战胜。
只是默默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企图将所有的痛苦都抛之脑后,可是却怎么也扔不掉。
羽凡端着刚充好也许还加了冰块的咖啡,静静的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仿佛要和我说些什么的样子。可是见我这样子坐着,也就静悄悄的回到吧台内了。
我很清楚地羽凡走了过来,而后又独自走开,。可是我懒得抬眼,我已经有点心力交瘁了不希望被打搅。只希望有一刻,不管多短暂,都希望能有片刻属于我自己的安静时刻。
“您好,欢迎来到锦瑟年华!”突然响起的声音扰乱了片刻的寂静。我将双手捂住整这脸,苦涩地轻笑了一声,也许是我的幻觉吧,这样的天气,行人稀少,怎么还有人来呢?我依旧坐着没有起身。
我听见越来越近的鞋底踩在地面的声音。我猜可能是羽凡或杰西,所以我依旧靠在椅背上没有起身——
“难道这个点儿不营业吗?”突然,一个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不自觉的从椅子上突地站起身来,完全就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哦,抱歉!吓着你了吧?”男人很温柔又淡定地说着。
我很快就觉得羞愧不已,估摸着脸上已经红了大片了。我迅速地用余光从头到脚将眼前这个已经让雨水几乎淋了个透的俊俏男人,还没仔细看清就说俊俏,实在是由于,他那精致的五官过分地吸引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他那一看就是很昂贵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大部分,顷刻间让我有种熟悉的错觉,好像在那儿看到这样的场景,但那一时半会,我也没能记起什么。